私家偵探把手機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覺得照片中的女人很是面熟,應該是在哪裏看到過。

    他立刻把電腦的裏照片重新翻了一遍,終於找到了一張徐雅淇和於紅一起喝咖啡的照片。

    “你看看是不是她?”

    顧夏一看,真的是徐雅淇。她能跟於紅這樣坐在一起喝咖啡,說明她們的關係並不簡單。

    “她們經常見面嗎?”

    “沒有,就一次。我記得那天她們聊了很久,起碼有三個小時。顧小姐,我會繼續留意她們的。”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你做得很好,我會把尾款打到你賬上的。”

    私家偵探拿了錢,興高采烈地走了,顧夏卻開心不起來。

    原以爲,徐雅淇只是想對付葉司南,離開青城後,這件事就該了結了。可顯然,徐雅淇現在想連她一起對付,這就不得不防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顧夏立刻打電話把裴元洲約了出來。

    裴元洲沒想到經過了那麼多事,顧夏還願意見他,一口就答應了。

    “小夏,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他有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人。

    “挺好的,最近接了不少工作,過得很充實。”

    顧夏不想傷害裴元洲,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再殘忍的話也要說出口。

    她把私家偵探拍到了那張照片放在裴元洲面前。

    裴元洲一看,心裏沒來由的慌張,他不知道爲什麼顧夏會跟自己的母親扯上關係,明明青城那件事已經解決了呀。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地看了一眼,說道:“這不是我媽嗎?你認識她?旁邊那個人是誰啊?”

    “元哥哥,你這個反應,至少能讓我確定一件事。你母親跟我之間的恩怨,你是知曉的。”顧夏看着他,臉上是糾結的表情,“也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只要說謊,就會摳指甲。”

    裴元洲立刻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夏。

    “你母親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爲了裴菲菲嗎?”

    “這是一部分原因。”

    “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裴元洲不想瞞她了,自從知道了這個祕密他的腦子快要爆炸了。他能理解母親多年來的怨恨,卻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導她。

    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由下一輩來承擔,況且,徐雅淇的偏執確實讓他有點擔心。

    顧夏第一次知道了這件事,根本不相信。

    “你說我媽媽跟裴伯伯,不可能!”她看過媽媽留下的日記,裏面寫過她跟爸爸的相戀過程,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你別誤會,我父親跟榮阿姨從來沒有做過逾越道德的事。只不過這件陳年舊事一直都是我母親心頭的刺,也是這麼多年她跟我父親關係惡化的導火索。她一直怨恨我父親,所以纔會把氣都撒在你的頭上。青城那件事,與其說是她爲了替菲菲出氣,倒不如說她是爲了自己發泄而已。”

    顧夏萬萬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媽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她還想怎麼樣?”

    顧夏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她緩了緩:“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能不能把她約出來,大家好好談談?”

    裴元洲望向遠方,沉聲道:“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

    徐雅淇見自己精心佈置的局完全沒用,顧夏不僅全身而退,更是毫髮無傷。

    她急了,等不及去醫院找了胡玉芳。

    可到了病房一看,別說胡玉芳了,連躺在牀上不能動的趙建華也不見了。

    她抓着一個護士就問:“請問6牀的病人去哪兒?”

    護士忙着給病人換吊瓶,步履匆匆:“他轉院了。”

    “轉院?轉去哪兒了?”

    護士看了她一眼,警惕地問:“你是他什麼人啊?”

    徐雅淇隨口編道:“我、我是他的一個朋友,想來看看他。”

    “既然是朋友,那你直接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徐雅淇答不上來,爲了不留下蛛絲馬跡,她根本就沒有胡玉芳的聯繫方式,每次都是她主動去醫院找胡玉芳。

    “可他不是還欠了醫院好多錢嗎?你們怎麼就放他走了呢?”

    “已經全部都結清了。”

    “結清了?是誰幫他結的?”

    護士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是病人的隱私,我們哪裏知道。我說你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啊?這麼想知道直接去問6牀不就行了。”

    胡玉芳哪來的錢,難道是顧夏給的?

    徐雅淇有些失神地走出醫院,正在懊惱自己的計劃還沒施展呢,就已經流產了。

    下臺階時,腳下突然踩空,眼看就要摔下樓梯,從一旁伸出了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她。

    徐雅淇剛想說“謝謝”,一看來人,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小元,怎麼是你?”

    “我問了王師傅,才知道你來醫院了。媽,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是啊。有點頭暈,就來醫院看看。”徐雅淇說着就扶着額頭,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

    裴元洲的眼底染上了失望之色:“媽,你現在連我也騙了嗎?你說過,從來不會去公立醫院看病。”

    “因爲、因爲實在太難受了,我就先隨便找家醫院看看。”

    裴元洲不想讓母親易錯再錯,乾脆就把話挑明瞭:“你以後不用來這裏了。我給了胡玉芳一筆錢,她現在應該已經離開海市了,你找不到她了。”

    徐雅淇猝然擡眼,她一把推開了兒子的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調查顧夏,知道了她跟胡玉芳的關係,她會跳樓根本就是你挑唆的,你想借輿論的力量給顧夏施壓。我說得對嗎?”

    “挑唆?你是我兒子,居然用這麼嚴重的詞來指責我!”

    “媽,你總是覺得爸爸對不起你,其實他的心裏是有你的。這個心結纏了你二十幾年,該放下了。”裴元洲的眼裏沒有了光芒,只剩下深深的無力感,“況且整件事顧夏她是無辜的,當年她還只是個孩子。”

    “誰讓她這麼倒黴,是榮心蕾的女兒,活該!”

    “媽,如果你繼續這麼一意孤行,不僅是爸爸,那我這個兒子,你也會失去的。”

    徐雅淇不敢相信從小乖順的兒子會說出這種話,低聲呵斥,聲音中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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