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變化,其他人還好,池大山卻是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了。

    他立刻亮出了手中的電棍,按動開關,噼裏啪啦的電流閃現,十分震懾人!

    “村長叔,我們不會拖累你們的。但我們也只是不想死而已,還請村長叔行個方便。”

    池大山知道,這件事會連累到梅河村。

    可是他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世道,還是先保全自己,再想別人吧。

    池嬸子招呼池四海過來耳語幾句,池四海立刻跑到屋子裏。

    沒一會就拿出錢匣子來了。

    打開之後,裏面是五十四兩銀子。

    池嬸子虛弱的說:“村長,這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我留下四兩銀子。剩下的五十兩銀子,就給各位分了吧。就當是補償各位了。”

    他們和村民本來就沒有什麼來往。

    憑什麼人家要爲他們冒險?

    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村民人心浮動。

    李老漢咬咬牙,也拿出了二十多兩銀子,這幾乎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

    “村長,求求你們行個方便吧。我們真的不想死啊。”

    看着池李兩家人,村長也沒有矯情,一共拿了五十六兩銀子,剩下的十幾兩銀子退了回去。

    村長說:“我們就當沒看見,這五十六兩銀子,一家二兩銀子。”

    村長本來在梅河村就威脅極高,現在又有銀子在,其他人就算有些不滿,也不會說什麼了。

    “只是你們打算怎麼辦啊?”

    “用這個戴面具的換我三弟!”池大山說道。

    村長奇怪:“這個戴面具的?”

    池大山:“他必定在汪家有些地位。”

    這次的事情,看似小周氏是主使,可一看就是都聽這個面具男的話。

    所以說,他們只能搏一搏了。

    總不能去闖大牢吧?

    “唉,你們自己好好思量吧。”

    村長帶着村民就都散開了。

    這時候,小周氏也徹底清醒了。

    在衆人的逼問下,小周氏涕泗橫流的解釋起來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小周氏當時被丟下之後,就被一個流浪漢給綁起來,賣了。

    輾轉之下,小周氏恰好被賣到了汪家做奴僕。

    也是巧了,小周氏和麪具男曾經的未婚妻長得很像。

    只是面具男成親之前,不小心遇到火災,臉被燒傷毀容了,未婚妻就反悔了,解除了婚約。

    面具難對未婚妻是既愛又恨,愛恨交織。

    所以在看見小周氏之後,先是毒打。

    可後來看見小周氏爲了生存,卑微的在他腳底下哀求能活下去。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曾經的未婚妻在和他哀求求饒一般,心裏很爽。

    所以,他就把小周氏當成了未婚妻的替身,養在了清水鎮上當情婦。

    一直到懷孕了,小周氏的待遇纔好起來,不會被打被折磨了。

    “……後來我偶爾看見了池三河,派人打聽才知道你們在梅河村住下了……我不高興,然後他爲了孩子哄我高興,就設計了這麼一出。”

    小周氏哆哆嗦嗦的,害怕極了。

    她沒有想到,明明她佔盡優勢,到最後居然還輸了!

    現在一張嘴說話,臉就生疼。

    可她不敢不說,一不說話,池大山就會用黑棍子碰她,她就一陣陣酥麻難受。

    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尤其是看着被綁起來的下人,眼睛紅腫的跟核桃似的,就不敢不配合了。

    “那所謂的殺人是怎麼回事?”池嬸子急忙問道,可剛剛問了一句,就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甚至嘴角有鮮血流出。

    這是……咳血了?

    “娘!”

    “奶奶!”

    “媳婦!”

    大家都慌了。

    看着池嬸子氣若游絲的樣子,心都提起來了。

    池嬸子擺擺手,撐着那一口氣,一雙眼睛彷彿鷹隼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我,我……池三河哪裏敢殺人?是……是他,設計陷害的。”小周氏最終是吐了口。

    池五湖立刻歡呼:“太好了,那證據呢?讓小周氏去作證,我三哥是不是就能出來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池三河不敢殺人。

    可真的聽見,和自己相信,那總歸是不一樣的。

    “未必。你沒聽村長說嗎?縣令大人都不敢得罪汪家,咱們帶着小周氏去作證,縣令也未必會放人啊。”

    池大山的頭腦比較冷靜。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

    “那,那怎麼辦啊?”小五哥都快急哭了。

    池大山立刻問小周氏:“一會我陪着你回汪家,然後你吩咐汪家的人去放了三河。”

    “汪家沒有人聽我的啊。”

    小周氏急吼吼的說道。

    她在汪家,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哪裏會有人聽她的?

    “哦?汪家沒人聽你的?那你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那就殺了吧。”

    池大山獰笑着,手中的電棍劈啪作響,眼神陰鷙。

    身材高大的男人,獰笑着走向小周氏……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四郎的親孃,你要是殺了我,你讓四郎怎麼自處?”

    小周氏嚇得想要爬走,可卻被池大嫂一腳踩住了手掌,在那一個勁的碾。

    “啊!”

    小周氏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可誰又在乎?

    “你們不是把汪直綁起來了麼?讓他去吩咐人一定能吩咐的動的。”小周氏哭着喊着,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娘,別打我娘!”

    被李明繁媳婦抱在懷裏的四郎忽然哭喊了起來。

    小孩子嘛,總是和自己的孃親的。

    哪怕,前一刻他爲了讓娘抱抱自己,被撞得腦袋磕出一個包來。

    李明繁媳婦忙抱着四郎走開了。

    老遠,還能聽見四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罵李明繁媳婦是壞蛋的聲音。

    “呸!”

    池大嫂忽然衝着小周氏吐了一口痰,罵道:“你看看四郎,你覺得你配爲人父母嗎?”

    “小周氏,剛剛你想看看四郎都被人攔下了,想來你如果想去找安安,他也不可能幫忙吧?”

    池大山忽然問道。

    小周氏瞳孔放大,嘴脣顫顫巍巍的抖動:“什,什麼意思?”

    看她的反應,池大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小周氏對他們家抱有極大的恨意,但是對自己的孩子,很是有感情的。

    要不然之前她就不會想抱抱四郎了。

    “你覺得如果我們被汪家趕盡殺絕了,還會有人去找安安?你不管,三河這個親爹死了,我們這些做叔伯的也許會找一年,找兩年,可十年後呢?難道你不想找到安安了?”

    “也許這時候安安正在哪個角落受苦受罪,就等着咱們找到他呢!”

    “你是安安親孃,當初弄丟了安安,你已經錯了!難道還要一錯再錯,讓安安苦等一輩子都等不到家人來找他,救他嗎?難道他想被人打死害死,隨便往亂葬崗上一扔,屍身會被野狗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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