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爵夫人笑的雍容華貴的,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孟括的無禮。

    笑語盈盈的說道:“孟小少爺真會開玩笑,我們伯爵府哪裏會有壞人呢?更何況這兩位又是大少爺親自帶回來的,又怎麼會薄待呢?”

    孟括點點頭,掃了一眼池老伯和安安。

    安安還好。

    可池老伯……

    孟括眼神如電,冷冽不悅到了極點:“伯伯,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

    池老伯慌忙搖頭擺手:“括兒啊,咱們沒事的話,回去吧?你嬸兒還等着看安安呢。”

    他挨一頓揍也沒啥。

    只要找到安安了,能帶回家,那就比什麼都強啊。

    他不敢說啊。

    擔心括兒再和人家幹起來!

    哎呦喂,他還是別給括兒惹麻煩了吧?

    “誰幹的!”

    孟括怒氣外放,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往日裏愛笑的大眼睛細細的眯着,帶着一股讓人膽寒的怒氣。

    孟括不看池老伯了,轉頭看向永昌伯爵夫人,冷冽的說道:“我伯伯一向循規蹈矩,從不惹事。怎麼可能就得罪你們,讓你們下這樣的狠手?夫人若是不肯去查,那我只好幫幫忙了。”

    到了京城,他還能讓池家人被欺負了去?

    更何況這個永昌伯爵府。

    呵呵。

    正好!

    “孟小少爺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來個受傷的人,都是我伯爵府的人打的?”永昌伯爵夫人揚眉,有些惱火,語氣便也沒太客氣,“孟小少爺,咱們兩府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因爲一個……”

    “來人,去報官!”

    孟括懶得聽這女人廢話,直接吩咐跟自己來的侍從。

    不說是嗎?

    那就報官好了。

    他不怕事情鬧大。

    “孟括!”

    永昌伯爵夫人尖利的喊了起來,臉色都涌現一股不正常的潮紅來,臉色有些難看。

    孟括卻是寸步不讓!

    “還是說,夫人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少年聲音朗朗,眉宇之間鋒芒畢露!

    爲了一個家丁得罪孟括?

    轉念間,永昌伯爵夫人就有了決定:“你等等,我叫人去查問一番。”

    下人見狀,哪裏還不明白?

    沒一會就帶着幾個家丁過來了。

    之前還趾高氣昂的家丁,現在嚇得瑟瑟發抖,嘴脣發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永昌伯爵夫人這次不等孟括髮話,便直接下了命令:“每人打二十棍,逐出府!”

    既然已經決定不得罪孟家了,那永昌伯爵夫人自然也不會扭捏着,在這些小事上讓孟括不高興。

    沒一會,噼裏啪啦棍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幾個男人被打的鬼哭狼嚎。

    可反觀池老伯卻沒有覺得解恨痛快,反而有些被嚇到了。

    這就是權利啊。

    貴人一句話,比他們一條命都值錢!

    唉!

    以後京城這種地方可得少來。

    今天是有括兒在,他們看着別人捱打。

    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就是別人看着他們捱打了?

    等到人打完了,被拖下去了,孟括的臉色纔算是好一些了。

    “夫人,聽說貴府二少爺喜歡我父親的描字帖,我那裏還有幾本父親親自寫的,讓我練字用的。今日特意拿來送給二少爺。”孟括言笑晏晏,大方得體。

    和之前咄咄逼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池棠眼睛好奇的望着。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嗎?

    永昌伯爵夫人這次是真心的笑了,聞絃音而知雅意:“這我可得好好謝謝你了……對了,我適才聽下人說,我們府上有個小孩子,是之前被拐走……”

    “啊,就是我伯伯家的小孫子。”

    “哎呦,你看着真是無巧不成書。緣分啊!之前我家三少爺特別喜歡這孩子,都不捨得放手呢。”

    衆人心中瞭然。

    這是將事情推到了三少爺沈北晟頭上去了。

    永昌伯爵夫人笑容滿面的看着安安,說:“恭喜你呀,家人找到你了。快跟着你祖父回去吧,也好一家團聚。”

    “多謝夫人。這是銀票,不知道安安的賣身契?”孟括利索的掏出一張銀票來,笑眯眯的問道。

    光把人帶走有什麼用?

    得拿走賣身契啊。

    要不然安安就一直是奴籍。

    永昌伯爵夫人哪裏肯收?

    左右推拒了半天,最後才按照買安安的二十兩銀子收了。

    這個便宜可不能佔。

    一直到池家等人離開,沈南潯都沒有多說半個字。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如何在意丫頭。

    不過……

    “南潯啊,你之前認識那個奶娃娃?”永昌伯爵夫人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沈南潯。

    她可以聽說了,在府門口的時候……

    沈南潯淡淡的說道:“哦,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覺得這胖丫頭長得還挺可愛的。”

    “是麼?”

    永昌伯爵夫人想了想,也就沒有深究了。

    兩人年歲差了那麼多,總不可能是沈南潯喜歡上一個奶娃娃了就是。

    這樣冷清的性子,能在意誰啊?

    “這次怎麼在國寺裏待了這麼兩天就回來了?”

    “大師說府中有小人作怪,讓我提前回來了。”

    沈南潯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氣的永昌伯爵夫人臉色扭曲。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的確是實話。

    的的確確就是大師告訴沈南潯,讓他提前回來的。

    “病秧子,別得意!”

    永昌伯爵夫人在心中暗暗罵道。

    回身問道:“表小姐還沒來嗎?”

    “在路上了,按時間算,最晚後天就應該到了。”

    “嗯,那就好。”

    解決一個沈南潯很輕鬆。

    只需要……

    左右她要的不是沈南潯死,而是不能成爲她兒子的阻礙就夠了。

    永昌伯爵府的世子之位,只能是她兒子的!

    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的病秧子還想坐上世子之位嗎?

    做夢去吧!

    ——

    孟括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好多,說的池棠都困了。

    坐在馬車外面的劉德邈心中的震撼,那就別提啦!

    這池家可真是了不得啊!

    太師的幼子,居然和他們關係這樣好!

    以後可得多和池家走動走動。

    “……唉,我也想跟着宸一去的,可我祖母死活不讓,差點哭死過去,沒辦法我就只能留下了。”

    孟括撇嘴。

    唉。

    誰讓他這麼孝順呢。

    “唉,也不知道星星在那裏還適應不?”池老伯也很擔心。

    雖然來過信了,可那時候星星他們還沒有到南海之濱呢。

    孫子才九歲,就自己一個人離開家去那麼遠的地方,他實在是擔心啊。

    “有宸一在,放心吧。”孟括拍着胸脯爲兄弟保證道。

    馬車走了沒多遠,就停下來了。

    孟括下車,無奈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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