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別打我!”
院子裏,雞飛狗跳的。
兩個父親都想揍自己的兒子。
日子很鬧騰,但也很歡樂。
這是天香樓掌櫃的來拜訪的時候,看見的第一感受。
“……我是來看望池大嫂身體怎麼樣了……另外也想問問池大嫂能不能好歹去一次?哪怕五天一次去不了一天半天,去一會,做幾個菜也行啊。
我酒樓裏的客人都被池大嫂的好廚藝給養叼了嘴巴,現在每逢該池大嫂去的日子裏,總是有不少客人就奔着池大嫂去的。
你說說也是我的問題,明明池大嫂沒藏着掖着,可我家的廚子,就是做不出來池大嫂的那個味!
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去酒樓了,因爲每次去都會被人追着問啥時候還能喫到池大嫂做的飯菜。
我也知道這時候池大嫂養胎更重要,可我這酒樓……也只能厚着臉皮上來了。
肯定得先緊着池大嫂的身體來,就是等池大嫂身體好點了,看看能不能去酒樓哪怕就做三個菜呢?我也好有個交代啊。”
毫不誇張!
現在他已經犯怵去酒樓了。
被客人抓到,那一頓問啊!
他也納悶了。
池大嫂絕對沒有藏私!
因爲每次池大嫂做菜的時候,旁邊的廚子都眼珠不錯一下的盯着看!
可就是做不出來池大嫂那個味道來。
換個廚子學,還這樣!
沒招啊,只能厚着臉皮來找池大嫂啊。
“……價錢都好說……一道菜十文錢,咋樣?”
等送走掌櫃的,池家人都嘖嘖出聲了。
“這是下血本了啊!一道菜給十文錢?他一道菜得賺多少啊?”池三河真是羨慕了。
他都想厚着臉皮去和大嫂學學怎麼做飯去了。
怎麼會做飯都能這麼賺錢呢?
“那是一道菜賺多少錢的事嗎?現在大傢伙都被大嫂做的菜吊着,難道去天香樓就喫大嫂做的那一道菜嗎?沒搶到就不吃了嗎?這天香樓肯定是靠大嫂的手藝賺了不少,才肯這樣開價的。”
池四海頭頭是道的分析着。
這做生意的人怎麼可能自己主動“讓利”呢?
不過是前面有更多的誘餌吊着罷了。
大傢伙想想也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娘,你好厲害啊。”
小鎖頭牽着母親的手,一臉的孺慕。
現在他娘都能賺這麼多錢啦。
池大嫂被誇得心情很好,動作溫柔的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瓜:“小鎖頭也很厲害啊,今天夫子不是誇你了嗎?”
說起這個來,池嬸子就想到一件事。
池嬸子去問四郎:“四郎啊,你怎麼又打架了?奶奶送你是去念書的,你咋還整天就知道幹架啊?”
這孩子咋回事啊?
都是一家的孫子,可偏偏作爲小鎖頭的奶奶被誇,同時還要作爲四郎的奶奶被數落。
可憐她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不停地給人賠不是。
誰讓他家四郎把人給打了呢?
四郎的小臉上立刻陰雲密佈的,嘴巴高高撅起,薄薄的嘴脣十分像小周氏,看的池嬸子心裏一陣膈應。
四郎知道最近奶奶都格外疼他,立刻拉着奶奶的胳膊搖晃起來撒嬌:“奶奶,我想去抓蟈蟈,知了,我想下河去摸螺螄!我還想去……”
“玩玩玩,你天天的就知道玩。”
池嬸子臉“呱嗒”一下就落下來了。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說呢?
池老伯也說:“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爺爺像你這樣大的時候,想讀書都沒法去讀呢。”
“那我挺羨慕你的啊。”
四郎是由衷的羨慕。
他真的不喜歡上學。
老頭呱噪的很,說一大堆他聽不懂的話,還總是拿竹板抽他手。
他纔不喜歡那老頭子呢。
池老伯:……
“你羨慕我個屁啊!池三河,好好管管你兒子!現在家裏有條件讓他們唸書了,還不想念書,那想幹啥啊?上天啊?這股子懶惰勁頭全隨你了!”
得!
池三河又一次被罵了。
現在池三河已經被罵的皮實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和兒子商量:“四郎,你得唸書,好歹知道你名字怎麼寫的啊?要不然你以後怎麼混?”
“你現在怎麼混我就怎麼混唄。”四郎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一家子輪番上陣,可四郎就是不想去念書了。
最後被池嬸子揍了一頓,才哭唧唧的表示明天一定會去念書。
只是大傢伙沒想到的是,很快麻煩就來了。
草長鶯飛的季節一下就溜走了,只留你在炎炎夏日下,想念春季的舒服與美好。
已經正式進入七月了。
七月流火可不是說着玩的。
這天池四海做好了八臺風扇車,都試驗過沒問題了,池家老少爺們就一起去送了。
先是給縣令大人家,然後再給鎮上幾個有名的富戶,然後又給了私塾一臺,池二川在的書院院長一臺,最後剩下兩臺留着自己家用。
回來的時候,池四海多少有些沮喪。
因爲雖然展示了一番,可沒有一個人表示要立刻訂購。
“彆着急,慢慢來。”
池大山作爲大哥,一向關心弟弟們的。
他今天格外留意了池四海,所以當池四海到家之後那一臉的失落不加掩藏的時候,他便立刻出言安慰了。
“就是,能做出來已經很厲害了。就算賣不出去,最起碼的咱們自己家用着方便啊。你呀,比三哥我強。”
池三河吊兒郎當的,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池四海摩挲了兩把臉,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等這次小麥收了就知道了。”
雖然知道結果會這樣,但是在路上還是忍不住會有所期待。
唉。
“呀,老大媳婦你快看看來,棠棠做的這個香皂,還真的很香啊。”內院裏,傳來了池嬸子歡喜又驚訝的聲音。
“妹妹做的香皂成功了?快進去看看。”
池家的爺們剛要進去,門口就來了一個人。
張嘴就聞到:“請問這裏是池家嗎?四郎他,他……出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