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絕!
現在被人抓住把柄好了吧?
她問的時候,居然還什麼都不說!
楊夫人一向知道三兒媳的性子,所以對於柳氏剛纔的話也沒有意外,剛要說什麼,卻被暴怒的池嬸子打斷了。
“我若是介意呢!你這小娘們好大的臉,我還沒發話呢,就說想來我不會介意?”
池嬸子都要氣笑了。
她憑什麼不介意?
想要算計他們一家,沒算計成就誣陷她閨女!
這樣的人,她憑什麼要原諒?
這樣的事,她憑什麼不介意?
柳氏獰笑一下,沒想到這村婦還有這樣的膽子,看來是婆母太過厚待他們了。
“你介意又能如何?有本事你去京兆府擊鼓鳴冤啊!就小孩子的玩鬧舉動,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放肆!柳氏你怎麼說話呢?”楊夫人拍案而起。
池嬸子更是怒火滔滔。
柳氏不裝了,就站在那,囂張的問楊夫人:“婆母,你當真要爲了一個村婦得罪王府麼?”
王府,就是柳氏最大的靠山。
楊夫人臉色鐵青。
“婆母,我真的奉勸你一句,不要……啊!”
柳氏悽慘的喊叫出聲,想要捂着脖子,卻疼的發顫。
這忽如其來的一幕,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你個小蹄子,你……”
“我就是個孩子,我就是在鬧着玩啊,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和個孩子計較啊?”
池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茶几上了,手裏還拿着一個空了的茶碗,說完之後更是直接將茶碗朝着柳氏砸了過去!
“啊!”
柳氏跳着躲開了。
可脖子處還有臉頰處的痛感,幾乎讓她不能再保持半點理智。
池棠笑嘻嘻:“哎呀,大嬸,想來你也不會和我這個奶娃娃計較吧?”
“你,你!”
又疼又怒又沒法收場的柳氏果斷的暈了過去。
有這麼多下人在,自然不會讓柳氏摔在地上就是了。
彤姐嚇得臉都白了,親孃暈倒了也沒敢挪動半分步子。
這個鄉下來的死丫頭怎麼膽子這麼大?
“棠棠,下來。”
池嬸子將閨女抱了下來,看着一片混亂,對楊夫人說:“我們就先走了。”
至於道歉什麼的,自然是不必了。
因爲閨女已經報仇了。
楊夫人黑着臉讓人將柳氏送回院子裏去,同時喊來大夫看。
“婆母別太着急了,那茶已經不怎麼燙了,三弟妹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海瓊芳小心的爲婆母斟茶,然後意有所指的勸說了一句。
楊夫人氣的拍桌子:“太囂張了!”
海瓊芳想:這是說誰囂張呢?
“彤姐這孩子怎麼被養成這樣?去告訴三爺一聲,從今天開始將彤姐送到我院子裏來,我要親自教導!”
彤姐姓楊!
雖然說女孩子不如男孩子那樣,對家族意義重大。
可若是一個被養歪了的女孩子,心思還這麼狠毒,也是很有可能毀了整個家族的!
“是。”
楊夫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一天天的事情怎麼這麼多?
“夫人不好了。”
有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楊夫人怒從心來,惱火的叱罵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什麼事情啊?”
“……回夫人,是老夫人得知表少爺一家帶着長生少爺離開了在鬧呢……”
楊夫人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拖着疲憊的身體站起來,吩咐下人:“去找個大夫來,另外派人去看看老爺要回來了沒?將家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老爺。”
事情這麼多,楊夫人只覺得自己已經身心俱疲了。
一出出的,簡直就是一場大戲。
海瓊芳見婆母如此疲累,便主動請纓:“若是母親放心,不如將事情交給我來辦。”
楊夫人回頭看了一眼大兒媳,眼神複雜。
一時之間,叫海瓊芳害怕的低下頭了。
“還是我去吧,都是你長輩,你怎麼處理?”楊夫人口氣淡淡的。
其實這件事她也不太方便。
最好還是老爺回來處理比較好。
輕不得重不得,沒能妥善安撫哪一個,日後可能都會引起另外一個的不滿。
想想就頭疼。
人家是親母女,讓她一個做兒媳的去處置……
“謝謝母親。”
海瓊芳頓時明白了婆母的用意。
其實如果這件事婆母交給她處理,就算再難,她也得硬着頭皮上。
而且真的有什麼問題,罵名也都在她身上,婆母可以摘的清。
婆母這樣做,海瓊芳心裏很是感激。
“你陪我去吧,這種事雖然棘手,但府裏早晚都要交給你搭理,這些庶務你也得好好學。”
就這一天天的事情這麼多,她看啊,她還是早點退位讓賢的好。
這糟心事,誰願意管誰管去!
“是。”
楊夫人到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池嬸子。婆媳兩個相視一眼,同步的挑了挑眉,一切盡在不言中。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還飄散着藥香呢。
楊夫人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是鬧騰完了。
深吸一口氣,楊夫人進去就看見楊老夫人腦門上有兩個紅紅的印子,應該是剛剛拔罐了,秦嬤嬤在那小心的給老太太揉着眉心。
屋子裏悶得讓人難受。
“娘,您怎麼樣了?怎麼不開會窗戶?屋子裏多悶得慌啊。”楊夫人以一種輕鬆的口味問道。
這樣煩悶的屋子,好人待着也不舒服的。
楊老夫人不說話。
屋子裏瀰漫着尷尬的氣氛。
楊夫人心頭一跳,知道婆母這是遷怒自己了,她便忙請罪說道:“前會兒大姐帶着大山和我說,家裏有事情需要讓他們兩口子回去,
我想着定然是有急事的,便送了一些東西,就讓他們走了。
想着娘您才暈厥過,身體不舒服,便想着過會緩緩地說給您聽呢。”
楊夫人並沒有自作聰明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池家頭上去,而是攬到自己身上:“這事是兒媳考慮不周。”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楊老夫人才緩緩地睜開眼,腥紅又疲倦的眼睛盯着楊夫人,平靜至極的問道:
“其他人愛走不走,但你應該知道,他們帶走了長生,對嗎?!”
“知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