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蘋果就指着其中一個小女娃娃喊道:“你怎麼推她?你弄哭她了!”
“這鞦韆是我的!她怎麼敢搶我的東西?”王瑜兒叉腰怒罵。
被推倒的小娃娃並沒有磕到,只是被忽然從鞦韆上推下來,嚇了一跳,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就哭了。
池棠第一時間跑過去把女娃娃從水裏撈起來,然後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水,問她:“沒事吧?”
王珮兒緊緊地抓着池棠的手,有些害怕,扁扁嘴,搖搖頭:“我沒事。”
池棠還沒來得及再看,就聽見王珮兒高喊的聲音,當即就扭頭懟了回去:
“這是我家的鞦韆,怎麼就是你的了?”
本來池棠想叉腰的,可沒想到王珮兒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鬆開。
沒辦法,就只能單手叉腰了。
“怎麼了怎麼了?”
大人們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長相略微苦相的女子走過來,擔心的看着王瑜兒:“瑜兒,可有受傷?沒事吧?”
王瑜兒一臉嫌惡的指着王珮兒罵道:“那個小賤婢居然敢跟我搶鞦韆,她也不看看她配嗎?”
池棠都驚呆了。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樣惡毒侮辱的話來?
“珮兒!趕緊過來跟你姐姐道歉!”女子厲聲呵斥。
看着王珮兒的眼神,是如出一轍的嫌棄。
池棠立刻揚聲說:“你們這是欺負她孃親不在,就欺負她嗎?是王瑜兒推倒了珮兒,憑什麼要珮兒道歉?”
“對,壞蛋!”小蘋果學着池棠的樣子,單手叉腰,在後面應和。
誰料,王瑜兒卻哈哈大笑起來:“誰欺負她娘不在了?喏,這不就是她娘嗎?她娘說她錯了,那就是錯了!”
指着的人,赫然就是剛剛呵斥王珮兒的女人。
池棠眨眨眼。
小蘋果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珮兒的親孃?後孃叭?”
親孃哪裏有這樣的?
池棠:“縱使你是珮兒親孃也不行。這裏是我家的莊子,這鞦韆也是我家的。她憑什麼不讓別人玩?”
王二夫人賠笑道:“不是不讓別人玩,只是不讓珮兒玩而已。”
同時直接一把將王珮兒扯了過來,小丫頭踉蹌幾步,跌入水中,又喝了兩口水才被撈出來。
還沒睜開眼,就被王二夫人按着頭給王瑜兒道歉:“快說,你做錯了!”
王珮兒臉上都是水,也不知道有沒有淚水。
她順從又麻木的說道:“我錯了。”
這態度,聽話的很。
本想出頭再說什麼的池棠腳步停下了。
人家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她強出頭做什麼?
同時還拉住了想要說話的小蘋果,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唯一空閒的鞦韆上。
也就是剛剛王瑜兒和王珮兒爭吵起來的鞦韆。
小蘋果捂着嘴,嘿嘿的笑。
小姐姐太壞了。
她好喜歡啊。
“啊啊!”
王瑜兒拍打着水面,噘着嘴一臉的不服氣。
王二夫人趕忙來抱走她,免得鬧得更加不愉快,期間還被王瑜兒打了兩巴掌,卻一點也不在乎。
“剛剛謝謝你們啊。”
王珮兒磨磨蹭蹭的走到鞦韆旁邊,認真的道歉。
好像王二夫人走的時候,把自己的親閨女給忘了。
她不喜歡默默承受不知道反抗的人。
所以不想和王珮兒多說話。
而王珮兒呢,似乎也察覺到了,道謝之後,就乖乖的在一旁坐着玩去了,沒有再來打擾池棠。
“你妹妹好厲害啊。”小蝶跟喫大嫂子誇池棠。
小孩子這麼能幹還有正義感。
太招人稀罕了。
池大嫂一臉的驕傲:“我家妹妹是真的特別懂事可愛又厲害的。”
別人誇兒子的話,池大嫂還會客氣幾句,可是誇池棠的話,她就從來沒有謙虛過。
因爲棠棠就是那麼厲害呀!
“你看就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嫂嫂。”小蝶看着池大嫂驕傲的樣子,由衷的說道。
這樣纔是家裏人啊。
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池棠泡在水裏完了大半天,黃昏時分纔回去了。
只不過有一個小插曲。
回家的時候,好幾個奶娃娃鬧着要跟池棠回家。
還喊池棠當老大。
大人們怎麼勸說都不行,還是老大池棠發話了,奶娃娃們才聽話了。
搞得大人又好氣又好笑的。
“你呀。”
池嬸子點點閨女的額頭,寵溺的笑着。
泡了泡溫泉,又有人給按摩,真的是太舒服了。
池嬸子覺得自己好像都精神了許多。
“哎呀,我這無處安放的人格魅力啊。”
池棠興沖沖的喊着。
可驕傲了。
“棠棠你快別叉腰了,本來肚子就鼓鼓的,這麼一叉腰,越發顯得肚子大了。”
小五哥嘎嘎的喊着。
“嗷!”
池棠立刻朝着小五哥撲了過去,兄妹兩個你追我趕,撕打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小五哥被池棠打的嗷嗷叫了。
小五哥告狀:“娘,你就不管管你閨女嗎?”
池嬸子涼颼颼的瞥了一眼小兒子和小閨女,淡淡的說道:“你自己樂意,誰管的着?”
要不是小五自己樂意,這棠棠能騎到他脖子上去?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小五哥咬牙切齒:“池棠,你趕緊的給我下來。”
頭髮都被抓成雞窩了。
池棠得意的笑着:“就不!”
小五哥立刻撒腿就跑起來了,池棠嚇得哇哇大叫,立刻牢牢地抱住小五哥的腦袋不鬆手,嘴巴里呼呼的灌風。
“啊啊啊!!!!”
池棠清脆的叫聲,迴盪在院子上空。
池嬸子看着這一幕,笑了。
“娘,其實您非得讓四海離開家,就是想讓他能放下一切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池大嫂站在婆母身邊,看着周圍孩子鬧成一團,忽然說道。
按婆母以往的性子,怎麼可能非得因爲這些老掉牙的事情,趕走四海呢?
池嬸子喟然一嘆:“家裏最懂我的,還是我大兒媳婦啊。”
當孃的,怎麼可能放棄兒子?
她看出四海心中的猶豫和折磨,也知道這孩子需要釋放,需要散心。
但是按照四海的性子,怎麼可能去說,不管爹孃,不管兒子,不管作坊,就走?
“娘啊,你就是個刀子嘴啊。”
“行了,這件事啊,咱們娘倆知道就行了。對了,長生的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