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池大嫂沒有想到，她娘居然會拿這件事來說她！
李老漢暴跳如雷：“你給我閉嘴吧！”
這娘們是瘋了嗎？
和兒媳幹完和兒子幹，和兒子幹完現在又和閨女幹？
怎麼着，不鬧個衆叛親離的下場，就不舒坦嗎？
“你吼我幹什麼？你怎麼不看看你養的好閨女？大老遠巴巴的來了，就在那哄着兒媳婦，半句好話都不說給我聽！還想要……”
看着娘委屈的樣子，池大嫂覺得匪夷所思。
她冷笑一聲，問道：
“難道我非得和娘一樣，堅信樂懷無辜，在已經快要被逼瘋的大嫂心上繼續撒鹽！逼得她或是瘋癲了或是自殺了，大哥一家散了，纔算是對娘好嗎？”
“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你們難道看不見我大嫂已經快要崩潰了嗎？”
池大嫂一抹眼淚，運氣，告訴自己不要過分生氣，她是來解決事情的，不是來發火的。
再睜開眼，池大嫂眼底一片清明。
“娘，你拿長生說事。好！我就和你掰扯掰扯！
長生才兩歲的時候，就被楊老夫人抱走了，老夫人是楊家嫡母！所有人都順着她！
所以當她溺愛長生的時候，楊家沒辦法，也只能順着！這樣前嬌百順之下，纔將長生養歪了！
是！他是曾經打破安安的頭！他壞！我不否認！
可我也要說一句，那時長生纔剛剛回來，他不認可我們，認爲他的家在楊家，不是池家！
所以他對我們，對安安沒有一點血脈親情！後來在我們的管教之下，
再加之和哥哥們日久相處之下，他現在是決計不會在對兄長動手的！”
池大嫂目光帶火，整個人幾乎燃燒了起來。
顯然是氣的不輕。
“而樂懷呢？他從小就養在家裏吧？是，走丟了一年，那也僅僅是一年！
在走丟之前，他就已經記事了！
無論是在老家還是他回到清水鎮之後，不光你和我爹疼愛他！
就連大哥大嫂還有兩個侄兒也對他無比疼愛！可結果呢？居然疼愛出一個畜生來了！
我大嫂何曾對不起他過？對他那麼好，結果他卻故意害死大嫂腹中胎兒？
娘，你也別急着分辨！
這樂懷是怎麼想的，我也猜得出來。
不外乎就是大嫂懷孕之後，你們都高興，自然而然的目光也都在大嫂和大嫂的肚子上。
樂懷受了冷落，定然是不高興的。
然後也一定是聽過你們唸叨小孫子！久而久之，他就覺得大嫂肚子裏的孩子，會是他的威脅！
因爲一旦這孩子出生了，那麼你們所有人的偏愛和注意，都會給這個孩子！所以他便直接害死這個孩子！
這樣，他還是家裏最小的那個，你們也會依舊寵愛他。”
說了這麼多話，池大嫂口乾舌燥的，整個人長舒一口氣。
事情捋明白了，心裏就也輕鬆了不少。
“……怎，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他怎麼會這樣？”
李大娘老淚縱橫，眼底閃爍着驚疑不定的光芒。
一會她哭着罵樂懷，一會又說不相信樂懷會這樣。
整個人說話顛三倒四的。
但是！
池大嫂偏腿坐在炕沿上，伸出雙手用力的搖晃了娘幾下，盯着她孃的眼睛，用力的說道：
“娘！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必須做出決斷！必須把樂懷送走，要不然這個家就散了！”
“不會的，樂懷不會這樣的……嗚嗚嗚……他怎麼能這樣做？”
看見老婆子說話顛三倒四的樣子，李老漢偏過頭，有些心疼。
片刻後，李老漢對池大嫂說：
“閨女，樂懷……我們會送走的！可即便我們把樂懷送走了，你大嫂那……還是堅持分家怎麼辦？”
李老漢到底是個男人，更有決斷！
他的確心疼小孫子，也捨不得！
可想到小孫子做的那些事情，他也的確是不敢再把樂懷留在家裏了！
再留下去，家裏還能有好日子嗎？
他不能爲了小孫子，就不管大兒子一家了。
“送走樂懷，表達的是你們的態度！這和大嫂分家不分家沒有關係。”
池大嫂深吸一口氣，眼神閃爍，語氣堅定：“分家！大嫂願意分家，那就分家！痛快點！”
“什麼？不能分家啊。”
李大娘抓着閨女的胳膊，哭的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不能分家啊。”
爲什麼都答應送走樂懷了，還要分家啊？
樂懷和不分家，總要有一個吧？
“娘，你糊塗啊！只有現在我大嫂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日後纔有機會挽回啊！”
現在鬧成這樣，不分家難道就是好的嗎？
見面不會尷尬嗎？
不會有摩擦嗎？
往日裏大嫂是會讓着，不計較。
可從今之後呢？
她還能將婆婆當成親孃敬重忍讓嗎？
不會的！
“……也是，分家之後，不用日日想見，也省的你娘尷尬，你大嫂堵心……”
李老漢堵心極了。
雖然認同閨女的想法，可……
看他瞬間坍塌的背脊，便知道他的心裏有多不舒服了。
“爹孃，家裏也有不少存錢了吧？你們在鎮上買一處宅子，直接落在大哥身上。
分家之後，就讓大哥大嫂搬到鎮上去住。
自然了，我也會和大哥說一聲，每個月讓他們回來住兩天。
至於樂山樂石，隨便他們住在哪邊。
即便分家了，兒子孫子也依舊還是你們親生的，一定會惦記你們常來看看的。
然後就等吧。等過去幾年，我大嫂心中的氣消了，等你們老了，到時候再說吧。
即便大嫂到時候還是不願意，你們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我接你們去我那，我給你們養老。”
以前，池大嫂不敢說這樣的話，可現在她自己開的酒樓就賺不少錢，自然是有底氣說給爹孃養老的。
自然了，除了因爲有錢，還是因爲自己男人和公婆都是善良之人！
只要自己肯好好說，就一定會同意的！
“嗚嗚嗚……”
李大娘絕望的捂臉痛哭。
李老漢也紅了眼，半晌才訥訥問道：“那你覺得把樂懷送到那裏去比較好？”
“這個回頭我和大哥商量一下吧。”
只是池大嫂沒有想到的是，送走樂懷的事情，還是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