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明白李勝利口中所說的條列是什麼，但犯法兩個字他是聽的明明白白。
在老百姓的眼裏，犯法就和坐牢劃上等號。
而坐牢則是每一個人都害怕的事情。
劉海中也不例外。
他膽戰心驚的扭過頭，向易中海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易，這什麼條列是不是真的？”
“是有這樣的條列。”
易中海依稀記得，當年街道給大家普法的時候，是說過這些。
只是院子裏習慣自治，也就沒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李勝利提起，他都快忘了。
（條列有兩版，我們現在看到的是第二版，第一版於1957年發佈）
得到肯定的答覆，劉海中面如死灰。
別看他平時人五人六的樣子，但那是建立在別人拿他沒有辦法的情況下。
可李勝利是別人嗎？
他在廠裏是劉海中的領導，在街道辦還有熟人，就連在四合院，還有個許大茂幫着他。
對劉海中簡直是海陸空三路碾壓。
面對如此境遇，劉海中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勝利，不，李主任，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道歉，我給劉光天道歉。”
先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爲了逃過此劫，劉海中連臉都不要了，反過來給自己的兒子道歉。
看見這一幕，衆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
可此時的劉海中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見李勝利不理睬自己，他連忙跑到劉光天的身前。
他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劉光天能救他。
“光天，爸爸知道錯了，你可不能把我送進去啊，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劉光天出奇的沒有憤怒。
因爲他知道，從劉海中低頭認錯開始，自己就贏了。
老子給兒子認錯，古往今來少有，經此一事，劉海中在院子裏就別想擡頭。
與其送他進去，不如讓他在院子裏承受這種痛苦。
這纔是對官迷最重的懲罰。
想到這，劉光天將李勝利拉到一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的是，李勝利對此也是非常支持。
“光天，我再給你加個保險。”
保險？
在劉光天疑惑的眼神中，李勝利徑直來到劉海中的面前。
“二大爺。”
看着眼前的男人，劉海中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李勝利要做什麼，只是本能的覺得害怕。
李勝利也瞧見了他臉上的擔憂之色，於是安慰道：“別擔心，剛纔光天和我說過了，不追究你的責任。”
聽到這，劉海中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可沒等他喘氣，李勝利的下一句話又接踵而至。
“可是，你總是這樣針對他，他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聞聽此言，劉海中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知道危險還沒有過去，如果回答的不對，他依舊會有牢獄之災。
“勝利，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李勝利玩味的看着他，點了點頭：“二大爺，我是相信你的，可是你怎麼讓光天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呢？”
終其所有，還是得取得劉光天的信任。
口頭的承諾太過於虛假，劉海中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見他如此愚笨，李勝利反而有些等不及了。
“二大爺，你現在是院子裏的管事大爺，你當着大夥的面發誓，絕對比你單獨和光天說一百句有用。”
劉海中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
既然已經丟臉了，再丟一次也沒什麼，先解決眼前的危機纔是真的。
只見他後退兩步，來到院子的正中央。
面對整個院子的人，他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潮紅，但很快，這點羞恥心又被他藏在心底。
“各位老少爺們，我劉海中在此發誓，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找劉光天的麻煩，如果我再找他麻煩，就讓我一輩子當不了官。”
別人發這種誓可能不是真的，但劉海中嗜官如命，從這裏看得出來，他是真不想再搭理劉光天。
不僅如此，此時此刻他還在懊悔，爲什麼要來招惹劉光天。
明明知道他和李勝利的關係不一般，現在好了，丟臉丟大發了。
想到這，他不由看向李勝利，自己每次倒黴，總有他的影子在裏面，看來自己是和他天生犯衝。
李勝利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說實話，劉海中這次誠意十足，但他還是覺得不夠。
他對劉光天使了個眼色，又開口說道：
“二大爺，看來你發得誓並沒有打動光天啊。”
“那怎麼辦？”
劉海中心急如焚，他連自己的夢想都拿出來發誓了，還有什麼能再拿出來。
“斷絕關係。”
李勝利給他出了個主意。
“斷絕關係？”
劉海中的嘴裏唸叨着這四個字，他以前是發過狠，說過要和劉光天斷絕關係。
可這畢竟是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如今成熟了，而自己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這時候斷絕關係，是不是損失有點大。
看他這幅模樣，李勝利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爲了達成目的，嘴裏督促道：“二大爺，抓緊時間啊。”
說着就對劉光天努了努嘴，而劉光天那頭早已經收到他的提示，也做出要走的動作。
劉海中再也撐不住了，跌坐在地。
“我說。”
“從今往後，我和劉光天正式斷絕父子關係，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刀兩斷，永不來往。”
聽到這話，李勝利滿意的笑了。
前面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爲了這一刻。
作爲他預定班子裏的一員，他不想劉光天在未來因爲和劉海中的事情扯皮不清而影響工作。
而此時，劉光天的內心也是非常震撼的。
他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這件事真的有戲。
看着地上的劉海中，他的內心五味雜陳。
從此以後，壓在自己頭上的那座大山再也不見了。
李勝利見他不說話，還以爲他在爲和劉海中斷絕關係的事情而傷感，於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趕緊回家，別把時間浪費在毫不相關的人身上。”
許大茂也配合的送上助攻。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面對兄弟們的幫助，劉光天的眼眶逐漸紅了，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假的，只能放在以後慢慢回報。
但現在，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正如李勝利話裏所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一把將於莉攔腰抱起，惹得她一聲驚呼，隨即大步走回房內。
風越來越大了，就連天上的月亮也隱去了蹤跡。
年輕的男女只能依偎着互相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