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保衛科的隊員正在吹牛打屁。
突然間,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從面前跑過。
“隊長,剛纔是不是有人過去了?”
一個隊員眼尖,連忙喊道。
一聽這話,曹建國將頭伸出窗外,果然看見有一個背影正在飛速離去。
這時,又一名隊員說道:“這人看着怎麼那麼像張副廠長。”
“張副廠長?”
“那沒事了。”
曹建國罷了罷手。
他只是個小隊長,怎麼能管廠長的事情。
就在大夥準備繼續扯淡的時候,又一個人衝進了保衛科。
正是楊愛國的祕書王偉。
他急切的問道:“曹隊長,有沒有看見一個人跑過去?”
曹建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依舊不慌不忙的打着招呼。
“王祕書,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剛剛是有個人跑過去。”
聞聽此言,王偉急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大門,向遠處望去,卻不見任何蹤影。
曹建國不明所以,還在一旁問道:
“出什麼事了?”
“呵呵,出大事了,你自己去和廠長解釋吧。”
既然追不上,王偉也不再停留,轉身向辦公樓走去。
曹建國聽了王偉的話,心頭涌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也顧不得聊天了,趕忙追了上去。
“王祕書,王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我說說唄。”
王偉被他煩得沒有辦法,將張從雲在車間做得事情說了一遍,曹建國聽了之後,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張從雲一個副廠長,居然能做出如此卑劣不堪的事情。
緊接着,他又想起了自己。
張從雲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而他卻將人放跑了,這得是多大的責任。
一想到這兒,他不禁哭喪着臉說道:“王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想想看,我一個小小的保衛科隊長,怎麼敢攔副廠長。”
王偉也知道此事怪不了他,只是現在楊愛國正在氣頭上。
他沒追上張從雲,上去免不了一頓罵,如果能有人陪他一起捱罵,甚至能幫他把責任扛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建國,我知道這事不怪你,但張從雲確實是從你面前逃走的。”
“這樣吧,你跟我上去和楊廠長彙報一下情況,我再在一旁幫你解釋一番,相信他不會怪你的。”
見曹建國還是有些擔憂,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何況你還是他侄子,他再生氣也不至於朝自家人發火吧。”
就這樣,曹建國迷迷糊糊的跟着他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楊愛國正在打着電話。
這次的事情太過於惡劣,他不得不和上頭彙報情況。
“好的好的,我知道怎麼辦了。”
掛上電話,看着面前的王偉和曹建國,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啪。”
楊愛國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剛纔大領導已經同意先將張從雲扣下了,如今人跑了,他怎麼和上頭交代。
曹建國也反應過來,趕忙認錯:“楊廠長,我真是不知道他犯了錯誤,要不然我肯定把他攔下來。”
楊愛國聽着他的解釋,心累的倒在椅子上。
看來今年的風水並不好,剛上班就鬧出這麼多幺蛾子。
他也沒心情責怪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走上前來。
“建國啊,這人是從你手上跑掉的,你得給我抓回來,從現在開始,帶上你的人給我出去找,不找到不要回來。”
“小王,你給我寫個通告貼在廠門口,要讓每個人都能看見,不管是誰,只要抓到張從雲,直接提幹。”
“沒問題。”
逃過一劫的兩人大喜過望,趕忙出去辦事。
車間裏,李勝利和工人們親自押着江磊和技術員前往保衛科。
路上正好碰見出來的曹建國。
兩人打了個照面,李勝利首先開口:“曹隊長,我正好要去找你。”
“李主任,這是?”
看見浩浩蕩蕩的人羣,曹建國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李勝利用力一拽,從人羣裏拽出來兩個人。
“這兩位是張從雲的同夥,準備給你送過去呢。”
聽他這麼一說,曹建國心中大喜。
剛纔他還在爲張從雲的事情發愁,這下子有了突破口。
於是,他不顧李勝利異樣的眼神,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李主任,你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他算計着等會兒讓手下的人好好“招待”這兩個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而李勝利則是被他這一番操作給搞懵了。
看着熱情的張從雲,李勝利擔心他有什麼特殊的愛好,趕忙後退了兩步。
“曹隊長,這人我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
此時,曹建國的眼裏只有兩名犯人,哪裏還顧得上李勝利。
……
事情經過一天的發酵,等到晚上下班的時候,張從雲的事情已經在廠裏傳的沸沸揚揚。
特別是楊愛國發出的懸賞令,整個軋鋼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就連隔壁二鋼廠的工人都來打探消息。
“聽說只要抓到張從雲,就能直接提幹。”
“關你屁事,只有我們廠裏的人抓到纔有用。”
“格局小了不是,我抓到賣給你,你升官我拿錢豈不美哉。”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一聽這話,工人小夥們如醍醐灌頂,紛紛找自己熟悉的隔壁廠工人進行合作。
一時之間,大家的熱情全部被調動起來。
“勝利,要不我們也去找找吧?”
回去的途中,看見大街小巷裏到處都是搜尋的工人,許大茂心動了。
他拉住李勝利,也想來分一杯羹。
看着他激動的模樣,李勝利頗爲無奈。
“你纔剛當上宣傳科主任,就算你抓到了,上頭也不可能給你升職的。”
“這不還有你嗎,正好抓到張從雲,給你也弄個副廠長噹噹。”
聽着許大茂的話,李勝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