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茶。”
“如蘭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
不愧是搞宣傳的，遣詞造句信手拈來。
李勝利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許大茂老臉一紅：“太好喝了，比上次的還要好喝。”
聞言，李勝利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茶葉除了第一次是大領導送的，後面是系統簽到得的，看起來要比大領導的特供好很多，下次可以拿來送人。
很快，許大茂一杯喝完，伸手又要倒水。
茶水沖泡着茶葉瀰漫出一抹清香，李勝利嗅了嗅，嘴裏竟也分泌出口水。
“也不知道給我倒一杯，小心喫獨食長痔瘡。”
“這茶葉都在你這兒，你天天喝，誰喫獨食啊？”
許大茂端起茶杯，顧不得燙，小小抿了一口：“真不錯，勝利，這茶葉給我點唄。”
李勝利笑罵道：“滾蛋，讓你給我倒個茶都不肯，還想要茶葉，做夢吧。”
“你看看你，這就等不及了，我又沒說不倒。”
……
由於楊愛國的要求，李勝利這一天哪也沒去，一直等到傍晚才起身回家。
“你個老得兒，生兒子沒屁眼，居然騙我這個三好學生、四有青年。”
嘴裏罵罵咧咧，李勝利鎖上辦公室。
“你在說什麼？”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嚇得他差點癱軟在地。
“楊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楊愛國鼻子一哼：“就在你說生兒子沒屁眼的時候。”
“那你肯定聽錯了，你家兩個女兒，我要說你肯定不這麼說。”
“我什麼時候說你說我的？”
李勝利愕然，他這一波屬於不打自招，看着楊愛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禁捂住額頭。
“防不勝防啊，楊叔，在你眼皮子底下我簡直就是一絲不掛，有點小心思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
楊愛國哭笑不得：“你這說得都是什麼，什麼一絲不掛，還好你是個男的，要不然被別人聽去了我還晚節不保呢。”
“嘿嘿，就算我肯也要師孃同意啊。”
“滾犢子，你師孃同意我也不同意。”
走出廠房，楊愛國開始說起了正事：“大領導已經和對方協商過了，這件事，是張從雲自作主張，他揹着他姐夫從老家偷跑出來，要不是大領導打電話去，他姐夫也被矇在鼓裏呢。”
“什麼意思？就是我這次白喫虧了唄。”
“什麼白喫虧？我可聽說了，你一個人把幾個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都給放倒了，你如果都算喫虧，那張從雲不得虧死。”
李勝利委屈道：“合着就只能我捱打，不許我還手。”
“你那還叫捱打？真當我不知道啊，對方連你一根毛都沒碰到，特別是張從雲，還被你打了臉，嘖嘖，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呢？”
楊愛國玩味的笑容看得李勝利氣勢都弱了幾分。
“呵呵，你都知道了啊？”
“哼，你還有臉說，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隊伍拉過去埋伏，還帶着槍去，我都沒這個待遇。我早上問建國，他都不知情，要不是問了下面的人，這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是嗎，那我還得謝謝你啊。”
“不用謝。”
“滾，真當我誇你啊。”
楊愛國一臉鬱悶，自己當時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東西，畢竟自己選的，只能咬牙堅持。
出了廠門，婁曉娥已經在這裏等他了，剛剛看到楊愛國在場，知道他們有話要談，就沒有上前打擾。
“走了。”
“哼。”
楊愛國傲嬌的擡起頭：“少給我惹點事。”
“知道了，囉嗦。”
李勝利翻身上車，用力一蹬，婁曉娥緊隨其後，側身跳坐。
“勝利，楊叔找你幹嘛？”
“說我太帥了，後悔沒把女兒嫁給我。”
“哈哈，真不要臉，我纔不信呢。”
“不信，不信算了。”
“滴滴。”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路邊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緊接着，車子的駕駛座打開，下來一個男人，攔住去路。
如果閻解放在這兒，一定看得出來，這就是張從雲身邊的那個老宋。
“幹嘛？”
李勝利心中戒備，在此多事之秋，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哪路人馬。
只不過從時間來看，張從雲那邊的人可能性大一些。
“我們領導請你上車一敘。”
老宋畢恭畢敬，沒有半點囂張。
“你們領導是誰？”
“我們領導姓呂。”
李勝利的眼睛眯了起來，姓呂的領導在他的腦海裏只有一位，那就是聽楊愛國說的，大領導的對頭，張從雲的姐夫。
他心中暗罵，生兒子沒屁眼的傢伙，這就是你說的協商過了？剛說完人家就找上門來了，半點都等不及。
老宋的態度很好，站在他的車前安靜的等待李勝利的回話。
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權衡之下，他準備聽聽看，這位領導有什麼話要說。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弄明白對方的目的，他也有些寢食難安。
李勝利停好車子，婁曉娥也跳了下來，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勝利。”
“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李勝利拍了拍他的手，轉身走進轎車後座。
這裏，坐着一位他一直知道卻從未見過面的人，從外貌上看，五十歲左右，身材不胖不瘦，臉頰兩側的咬肌有些肥大，是標準的國字臉，氣質看上去則有些像鄰家大爺。
李勝利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着他。
車外，老宋守在車前，婁曉娥待在車尾，一時間竟達到一種平衡。
最後，還是對方先打破這種平衡。
“李勝利，你好，我是張從雲的姐夫，你可以叫我老呂。”
“你好你好，你今天來不會是幫張從雲報仇的吧？”
李勝利開門見山，一下子就把天聊死了。
對方似乎也是沒見過這麼說話的，頓時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