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大茂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李勝利一把拉住了他。

    “你幹什麼去?”

    “回去找傻柱麻煩啊?”

    許大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有些無奈。

    “傻柱什麼時候都能去找,先帶我去廠裏看看,幾天沒去,我都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

    很快,兩人來到廠裏,由於都是熟人,門衛也沒有阻攔。

    撇了眼大路兩側的廠房,裏面冷冷清清,沒有一絲人氣,這要放以前,絕對不可能。

    不過李勝利也沒放在心上,他知道這樣的情形維持不了多久,任何事情最終還得回到這上面來。

    正走着,遠處傳來潮水般的掌聲。

    循聲看去,那是廣場的方向。

    李勝利趕忙走上辦公樓,憑欄遠眺,這才發現,高臺之上站着楊愛國等人,只不過樣子有些不太好。

    雖然看不過眼,但他也是愛莫能助。

    “李勝利,你怎麼來了?”

    正看着呢,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李勝利回頭一看,原來是李爲民。

    此時的他已經看得出來有些禿頂,但還是將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身上依舊是那套常年不變的中山裝,腳上穿着擦得鋥亮的皮鞋,手裏還是提着公文包。

    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和高臺之上的楊愛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考慮到以前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算可以,加上對方上臺後沒有針對自己的表現,李勝利並不準備和對方交惡。

    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我是工人,不在廠裏在哪裏?”

    李爲民也察覺到自己話中的漏洞,笑了笑說道:“現在生產不搞了,我還以爲你和其他車間主任一樣,都回去休息了呢。”

    “是回去休息了幾天,這不在家有些待不住,又過來看看。”

    “待不住?”

    李爲民有些愣住了,這不上班照拿工資還有人不願意?

    於是半開玩笑,半試探的問道:“我這裏正好忙不過來,你要不要過來幫忙?”

    李勝利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李廠長,做活動的事情我不太喜歡,我還是喜歡搞生產,什麼時候生產恢復了,我再來幫你。”

    雖然被對方拒絕,但李爲民沒有放在心上,依舊笑着說道:“勝利啊,那都是老黃曆了,以後別叫我廠長,現在我是廠裏委員會的主任。”

    李勝利聽後立馬改口:“我本來就想喊李主任的,又怕把你叫低了。”

    雖然自己之前也被人叫做李主任,但是李爲民都不覺得尷尬,他更沒話說了。

    ““憑你和李平的關係”,不必這麼客氣。”

    李勝利的態度使得李爲民喜笑顏開,當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親近。

    可站到李勝利的身邊,他才知道對方之前看的是什麼。

    想到李勝利是楊愛國提拔上來的,他的心裏咯噔一聲,趕忙解釋道:“老楊這件事我也很痛心,但這件事畢竟不是我能做主的,當時他被抓我還幫忙求情,只不過人太多了,我沒攔住。”

    李勝利點頭表示瞭解,李爲民說的他當然知道,大環境所致,誰在這個位置都要倒黴。

    至於對方說得求情,那就當個笑話聽聽便是,那種情況要是不上去踩上兩腳,都算是個好人了。

    見李勝利不願多說,李爲民頓時也沒興致再談下去,兩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他就準備離開,下午還有會議要參加,可耽誤不得。

    走之前又看到一旁正在生悶氣的許大茂,心中也明白對方的爲什麼沒有好臉色。

    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結,他故意嘆了口氣,吸引對方的目光,接着又說道:“許大茂,這誰上誰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有些事情你也知道,都是投票表決的,大多數人都要你下臺,就算我是一把手,也沒有辦法改變。但是你也不要氣餒,有機會,我會把你名字報上去,到時候那位置還是你的。”

    說罷,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勝利,便轉身離去。

    李勝利知道,對方這是和自己示好,可惜的是,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許大茂卻當了真,拉着李勝利激動地問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我還有機會再回去?”

    李勝利嘆了口氣,要是換做別人,他理都不帶理的,誰讓這貨和他關係好呢。

    當即勸道:“大茂啊,有些話聽聽就好了,別當真。”

    許大茂還心存僥倖:“他不是說我被免職是大家投票表決的。”

    “那他有沒有說他投沒投票啊?”

    許大茂還不死心:“那他說找機會把我名字報上去?”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機會?”

    李勝利翻了個白眼,看來這次許大茂下來也並不是個壞事,最起碼憑他這個政治智商,就算現在不出事,未來也得出事。

    兩人走下辦公樓,又在廠裏逛了一圈。

    李勝利看着那些狂熱的人羣,總覺得自己和他們融不到一塊兒,便找了個藉口先行回去了。

    許大茂則是因爲最近活動比較多,晚上還要放電影鼓舞士氣,所以便留了下來。

    剛走到四合院,李勝利便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大門外停靠着幾輛小轎車,看起來和那天在港口查偷渡的有些相似。

    他留了個心眼,沒有走正門,而是來到牆角,助跑兩步,便上了牆頭。

    再往裏看,許多穿着制服的人正在挨家挨戶的問着話,看到裏面還有上次那個隊長,他就知道,對方怕是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沒問幾家,對方便在傻柱的指引下找到他的屋子

    當即就有人上前,一榔頭砸開了他的門鎖,緊接着衆人魚貫而入。

    李勝利恨得牙癢癢,他倒不是恨對方,而是恨傻柱,看樣子這孫子還是不服,居然給別人帶路,好在裏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對方既然能找到他的門上,想必已經知道當初走的是誰。

    李勝利估計,怕是那幾輛車子惹的禍。

    當時因爲車子太佔地方,也就沒有帶走,想不到居然成了對方的突破口。

    爲今之計,只得想辦法將事情擺平。

    想到自己認識的人裏,只有大領導有這個實力,他立馬翻身下牆,向對方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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