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讓你切個土豆絲怎麼就那麼費勁呢?你這叫絲兒嗎,你這分明叫塊。”

    “小李,你這顛勺還得再練練,抖出去的比鍋裏都多。”

    ……

    聽着前方傳來的聲音,李勝利和許大茂停下腳步。

    錯不了,這聲音就是傻柱。

    “好啊,這小子偷偷在外面接死活,看我這次不整死他。”許大茂一臉興奮的說道。

    “我說你好歹也是個領導,和他計較什麼,也不嫌丟人。”李勝利笑着搖了搖頭,有時候人的差距一旦變得過於宏大,真的提不起報復的興趣。

    “嘿嘿,我就這麼點追求,他痛快了我就不痛快。”許大茂也知道自己有些小家子氣,撓了撓腦袋解釋道。

    李勝利被他的邏輯打敗了,隨口問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君子藏器於身’。”

    “什麼意思?”

    許大茂搖了搖頭,小小的眼睛裏充滿了求知慾。

    李勝利笑了笑:“意思是知道對方的把柄我不伸張,等到關鍵的時候再一舉拿下。”

    “是這麼個意思嗎?”

    許大茂本能的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

    在度過一個愉快的週末後,李勝利又迎來了苦逼的週一。

    早上剛到辦公室,就見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等着他來處理。

    翻了幾頁頓感頭疼欲裂,他乾脆把筆一扔,起身來到隔壁:“小陳,我不是說有些不重要的文件拿給朱副廠長處理嗎?”

    “廠長,那些都是重要的。”陳祕書有些無奈,自家這個廠長哪都好,就是有些太懶了,人家朱祥雖是副廠長,但做的事情卻比他多多了。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裏想想,這要是讓李勝利知道,定會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因爲李勝利常和他說的一句話就是,當廠長如果不是爲了享受,他還不如做回車間主任呢。

    “今天上午九點大會堂還有個會。”見李勝利往樓下走去,陳祕書連忙喊道。

    “知道了。”

    李勝利擺了擺手,轉身往宣傳科去了。

    上頭有份通知要廣播室播報,想偷懶的他也就親自送去。

    宣傳科此時也是熱鬧非凡。

    自從上次三八匯演得到廠裏的員工一致好評,這些小姑娘就像着了魔似的,天天有事沒事的就在辦公室裏練舞。

    而許大茂自然是不會反對,每天上班喝喝茶,還能看小姑娘跳跳舞,這種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

    隔壁就是工會的辦事處。

    王萍正坐在辦公桌前,不知道想些什麼。

    突然間,看見門外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廠長、廠長。”

    聽見身後傳來叫喊聲,李勝利轉過身來,發現是王萍後,不禁有些頭疼。

    工會這玩意說到底就是代表工人和廠領導作對的,當對方有事找你的時候,不要想太多,99%是來找你麻煩的。

    雖說上次有過一次共贏,但李勝利可不會對此抱有希望。

    “王主席,有什麼事嗎?”雖說不待見對方,但李勝利的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放心,好事找你。”看着李勝利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王萍哪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笑了笑說道:“上次的交誼舞會大家都說跳了不過癮,想讓廠裏多開放幾次。”

    “不過癮?那五四再開一場吧。”李勝利隨口說道,他對此倒沒什麼意見。

    “能不能再多一點?”

    “再多一點?”

    李勝利有些無語了:“你想要幾次?”

    “一週一次?”王萍小心翼翼的問道,她知道這話有些過分,但工會主席有時候就得幫工人們多提些要求。

    “不行,最多一個月一次。”

    “就這麼說定了。”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這套流程,兩個人都熟悉了。

    “太好了。”

    宣傳科的小姑娘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聚到了門口,聽見兩人的對話頓時歡呼起來。

    被這麼一拖,李勝利也沒空找許大茂聊天了。

    將通告塞給對方便往大會堂去了。

    ……

    晚上下班,因爲惦記着去找婁曉娥,李勝利出了大門便和許大茂分道揚鑣了。

    順着馬路行駛,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李勝利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

    警覺的他立馬跳下車,一個懶驢打滾往旁邊躲去。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從背後傳來,隨即身邊的自行車被打的稀爛。

    臥艹,霰彈槍。

    李勝利一陣驚懼,要是晚上一步,自己怕是要被打成篩子。

    他憤怒的轉過頭,卻見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往巷子裏跑去。

    他也顧不上處理自行車,當即拔腿追了過去。

    爲了儘早抓到對方,他翻身上屋抄起了近路。

    對方也發現了他,慌忙的裝起子彈,李勝利這才發現,對方用的是那種雙管獵槍。

    “砰。”

    又是一槍。

    李勝利趕忙低頭,子彈被牆體擋得嚴嚴實實,沒傷到他半分。

    對方更慌了,裝了幾次沒裝進去。

    眼見就要追上,李勝利乾脆從屋頂撲了下去,兩個人瞬間滾成一團。

    近了身,就是李勝利的主場。

    他翻身騎在對方的身上,對着臉就是兩拳,對方頓時不敢動彈。

    “說,誰派你來的?”李勝利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定自己不認識,這樣一來,定然是別人派來的。

    “呸。”

    對方嘴裏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慘笑着問道:“我說了你就能放了我?”

    “我會給你留個全屍。”李勝利則是一臉冷漠,對於這種危險人物,還是對自己有敵意的,他可不會放虎歸山。

    “那我還說個屁。”對方雖說被打得滿臉是血,但說話依舊硬氣。

    李勝利可不慣着他,撿起一旁掉落的獵槍,一把扯下他的子彈袋。

    裝彈,上膛一氣呵成。

    隨後頂在對方的手上。

    “我最後再問一遍,說不說?”

    “不說。”

    對方似乎是料定李勝利不敢開槍,死咬着不鬆口。

    “砰。”

    一聲槍響,李勝利沒有絲毫猶豫,子彈穿過對方的手掌,雪花四濺,這麼近,整個手掌都被轟沒了。

    對方沒想到李勝利這麼果斷,愣了片刻之後抱着胳膊慘叫起來。

    “咔。”

    耳邊又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擡頭看去,李勝利的槍口又指向了自己的大腿。

    “說不說。”

    “放心,你的子彈帶的夠多,我能陪你一直玩下去,就是不知道你能扛幾發。”

    李勝利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將對方心中最後一道防線摧毀。

    “別開槍,我說,我都說了。”

    隨着對方的交代,得知真相的李勝利直接將槍扔進空間,爲了節省子彈,他抓着對方的頭一用力,殺手便這樣交代了。

    將屍體扔進空間,原路返回,卻發現自行車不見了蹤影。

    甘妮娘。

    這被打成篩子的自行車都有人偷。

    李勝利在心中暗罵一句,便徒步走向京城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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