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不驚訝,李勝利往常都在內地,就算過來探親也都是待在婁家居多,跑自己這來還是第二次。
李勝利倒是自來熟,從許大茂的口袋裏順了兩根菸遞了過去:“老五,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哦,快請進。”王老五反應過來,連忙把兩人迎了進去,又拿出茶葉給兩人泡茶。
李勝利雖然來過一次,但還是第一次進到辦公室,一時好奇,四下打量起來。
不愧是做運輸的,牆上還掛着海圖。
李勝利走上去細細觀察,但門外漢的他也只能看出一點門道。
“姑爺也對這兒感興趣?”王老五將茶放在李勝利的身邊,見他這副模樣好奇的問道。
“是有點。”李勝利端起茶杯,重新坐回沙發,笑着說道:“老五,以後往北去的船上不要帶貨了。”
“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王老五緊張的問道。
李勝利作爲婁家的女婿,說出這話他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婁正華的意思,加上船隊平日裏有不少生意是靠着正興才做起來的,萬一婁正華拋棄他,他必定會傷筋動骨。
“不是你的問題。”李勝利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覺得,你這條船畢竟是做着上頭的事情,萬一哪天被查到了,損失點錢也就罷了,要是影響了他們的事情,搞不好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聽到這話,王老五心裏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衝着他來就好。
隨即想到李勝利所說的事情,心中不由有些感動,還以爲李勝利在替他着想,忙表態道:“放心吧,如果我被查到,絕對不會供出姑爺你的。”
李勝利心裏有些煩躁,這傢伙怎麼就不開竅呢,不過臉上保持着笑容:“老五,也不需要你去冒險,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避開這個問題。”
“什麼辦法?”王老五連忙問道,既然有辦法能不冒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再弄條船。”
聽着李勝利得建議,王老五反倒是猶豫了,緩緩解釋道:“再弄一條船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這八百臺電視機裝一船是不是有些奢侈,就算最小的海船載貨量也在千噸往上。”
李勝利點了點頭,一臺電視機不過十來公斤,一條船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他本就是爲了擴大規模的,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接受,於是擺了擺手說道:“這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減少批次,再多加些貨,這樣也減少被人發現的概率。”
“行,就按你說的辦。”王老五見他主意已定,倒也沒反對。
接下來,兩人就這件事又進行了詳細的洽談,許大茂也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不時還插上兩句。
看得王老五不禁有些納悶:“姑爺,這位是?”
“我兄弟。”李勝利這次倒沒說什麼助手,剛纔和葉總那麼說只是忽悠對方,而王老五也是從國內出來的,瞭解情況,乾脆直接說了出來,也方便以後兩個人接觸。
押了口茶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比較忙,那邊還有萬把多人等着我去管呢,所以以後這發貨的事情就由他和你對接了。”
“沒問題。”
從碼頭出來,許大茂還在想着剛纔那事。
“勝利,我發現你這嘴是真厲害,明明是我們去找他幫忙,怎麼聽起來反倒像你幫他忙呢?”
李勝利掃了他一眼,笑着說道:“同一件事,換個說法就不一樣了,不過,還是得自身有實力,不然也沒用。像老五的船廠,就必須靠着正興纔能有這麼大的體量,如果正興不和他合作,你信不信他要裁掉一大半的員工。”
“信,咋不信呢。”許大茂應了一聲。
李勝利繼續說道:“這倒還是其次,這麼多船,有一部分是貸款買的,人可以開,船怎麼辦?”
“所以他必須幫你運這個貨,就算明知道你可能在誆他,他也得順着你的意思。”許大茂的腦袋好像開了竅般,搶先答道。
“就是這麼個理,不過,該給的運費還是得給,我們喫肉也得給人家一口湯喝。”李勝利教育道。
往後這些事情都要交給許大茂來,以這傢伙的性子,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放心,這事情交給我你還不放心嗎。”許大茂還不自知,拍着胸脯打包票,隨即又湊上前問道:“那這一趟貨,你準備給我多少錢?”
“給你兩成怎麼樣?”李勝利早已經有了打算,別小看這兩成,這不像阮浩和李爲民那樣,是加工過的“利潤”,而是實打實兩成,換算成之前一趟貨,就和阮浩兩人差不多了,往後大件的家電運過來,只會賺的更多。
“兩成有多少?一千塊錢有嗎?”許大茂沒做過,追着問道。
李勝利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上一船我的利潤是二十多萬,你自己算。”
“二十多萬!”許大茂被這個數字震驚了,哆嗦着扒着手指算到:“二二得四,四、四萬多呢。”
李勝利點了點頭:“嗯,實際上更多,還要分一部分給李爲民他們。”
一想到有那麼多錢從自己面前溜走,許大茂心疼極了:“有這錢賺你找我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這給他們多浪費。”
“你有銷售渠道?”李勝利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痛不癢的問了一句。
許大茂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廢話,他有這路子還要等着李勝利來帶他賺錢?
“做事情大氣一點,沒有人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了,拿自己那部分就行。”李勝利意有所指的點了一下他。
記得原劇裏許大茂就是因爲介紹費多少的問題和尤鳳霞鬧翻,最後惹禍上身,被對方和李爲民做局坑了個傾家蕩產。
不說這事誰對誰錯,這邊你還指着對方發財,另一邊就把對方給舉報了,這行爲着實有些不智,還是這點小事,頗有種撿了芝麻丟西瓜的意思。
“知道了。”許大茂回了一句便低頭沉思起來,似乎是在琢磨李勝利的話。
不過此時的李勝利卻是不想再說了,有些事情,想通了不用人說,想不通,旁人說死了也沒用。
見天色不早,他升上車窗,用力踩下油門,汽車就像脫繮的野馬般衝了出去,不多會兒,便消失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