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李勝利隨手把從飯店帶回來的整雞丟在桌上。
正和婁曉娥在廚房裏忙活的雨水聞聲走了出來，看着桌上的雞納悶道：“哪弄來的？我都快準備好了。”
“於莉給的，我說不要，她偏要給。”李勝利剛解釋兩句，又覺得辜負了媳婦一下午的忙碌，便說道：“這樣吧，你把兩個並在一起，李曉和李欣這兩小子現在比我都能喫，這兩隻雞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兄弟倆啃呢。”
“也只能這樣了。”雨水嘴裏嘀咕一句，便拎着袋子走進廚房。
看着兩人忙碌的身影，李勝利也沒閒着，他坐在桌旁，從懷裏掏出兩個厚厚的信封。
這是他在飯店就分好的，準備給兩個媳婦一人一個。
又打開點了一下，確定沒有差錯，他便對着廚房喊道：“曉娥，雨水，出來一下。”
“你這不幫忙反倒一個勁的搗亂，說吧，又啥事？”雨水率先走了出來，將手往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婁曉娥緊隨其後，也是一副埋怨的模樣。
李勝利見狀當即笑了：“這給人送錢還成了我的不是了。得，不打擾你們倆了，這錢我留着自己用了。”
說罷，將信封往懷來一塞，作勢要走。
“送錢？”
雨水愣住了，隨後反應過來的她急忙撲了上去，拽住李勝利的一根胳膊撒嬌道：“別走啊，這不是不知道嘛。”
婁曉娥雖不差這個錢，但爲了配合好姐妹，也在一旁說道：“是啊，要走把錢留下再走。”
看着眼前這一幕，李勝利有些哭笑不得：“合着我找了兩個女土匪啊。”
“現在才知道，晚了。”兩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好好，給你們。”李勝利本就是逗她們玩的，正好借坡下驢又把信封掏了出來。
婁曉娥還好，接過信封的雨水卻傻眼了，裏面清一色的大團結，按她以往的經驗，怕不是得有五六千。
這要是算上婁曉娥那份，豈不是上萬。
雖說在廠裏當會計，但就算廠裏也不見得能一次性進賬這麼多錢，害怕出事的她哆嗦的問道：“勝利，你說實話，是不是挪用公款了。”
“你這想哪去了？”李勝利一臉詫異，隨後解釋道：“這錢來路沒問題，前面不是和於莉合夥的嗎，這是今年的分紅。”
和於莉合夥這事，雨水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飯店會這麼賺錢。
此時聽李勝利這麼一解釋，心才落地。
她後知後覺的把錢舉到面前，傻笑着看了起來。
“唉，唉。”李勝利喊了兩聲，見她沒有反應，便大聲喊道：“鍋裏糊了。”
“糊了？什麼糊了？”雨水頓時被驚醒，來不及思考的她轉身跑向廚房，跑了兩步卻發現了不對勁。
李勝利和婁曉娥正一臉玩味兒的看着她。
知道被耍的她羞得滿臉通紅，拿着錢一頭衝進臥室。
見雨水進了房，李勝利這才小聲問婁曉娥：“這錢裏還有近水樓臺的分紅，你不會在意吧？”
李勝利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拉開領子壞笑道：“錢是沒有了，那就肉償吧！”
“滾，正過來反過去都是你佔便宜啊！”婁曉娥笑罵道，隨後也拿起錢走進廚房，畢竟鍋裏的菜還在燒着，再不去看，就真糊了。
……
晚上，在外面瘋夠了的孩子們回來了，一進門就是滿桌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最調皮的老三忙着上桌想要拿只雞大腿，卻被雨水一筷子打在了手上：“怎麼和你說的，喫飯前要洗手。”
雖沒說李曉和李彤，但二人聽後也趕忙出去洗了個手，畢竟婁曉娥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洗完手的三人重新落座，這次李欣一把扯下雞腿，李勝利見狀將剩下的三隻雞腿扯了下來，給李曉和李彤一人發了一隻。
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欣手上那隻已經喫完，抓着根雞骨頭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僅剩的那一隻。
“給你、給你。”李勝利被他看得惡寒，將手裏的雞腿放在他的碗裏，正好也免得三個大人不好分。
拿起酒瓶給二女倒上，除夕夜，兩人也沒拒絕。
至於李曉眼巴巴的看着酒瓶則被他無視了，訓斥道：“小孩子喝什麼酒，喝這個。”
說罷，隨手把從百貨大樓買來的橘子汁遞了過去。
這麼多年春節，頭一次人這麼齊，一家人其樂融融，相談甚歡。
飯後，婁曉娥和雨水留下收拾滿桌的殘羹剩飯，李勝利則是帶着三小隻洗手準備出門放鞭炮。
近兩年，得益於經濟體制改革，煙花的種類也多了起來。
李勝利剛出院子，就看見院裏的老少爺們在門口放着煙花炮竹，除了老式的二腳踢和小鞭，還有不少剛出來的新品種。
“勝利，等你半天了。”許大茂拿着仙女棒走了過來，也不管李曉他們願不願意，直接將手裏的存貨塞給他們：“拿去玩吧。”
“謝謝乾爹。”李曉幾人拿着東西就跑了。
留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聽說了嗎？傻柱那工作黃了。”聊着聊着，許大茂突然湊了上來，一臉壞笑的說道：“我今天去試探了下秦淮茹，她好像還不知道。”
“你從哪裏知道的？”李勝利有些詫異，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獨家消息，沒想到連許大茂都知道了。
不用說，要不了多久，整個院子，乃至整個廠都會知道這件事。
“嘿嘿，我在倪家村那有個朋友，今天請她喫飯的時候聽說的。說是傻柱跑他們那去接了個活，你說這有工作，他們老闆能放着自己生意不做，讓他出去接活嗎？”許大茂一臉得意的說道。
“什麼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看着許大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李勝利知道猜對了，緊接着又說：“這事我早幾天就知道了，傻柱還求我回食堂，我沒同意。”
“靠，這種好事，我怎麼不在現場。”許大茂聽了頓時捶胸頓足，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沒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