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停下話頭。

    半晌過後,一個小弟纔在朱松林的示意下,壯着膽子喊道:“誰啊?”

    “買電視機的。”

    聽着門口的聲音,朱松林卻沒放鬆警惕,小心的靠了過去,透過門縫,看到門外站着一個有着幾分猥瑣的大叔。

    稽查大隊的人應該、可能、大概沒有這麼猥瑣吧?

    朱松林最終還是放不下送上門的生意,緩緩地打開大門。

    “你好啊。”

    門一開,許大茂就順着門縫擠了進來,肥胖的身軀很快將整個大門撐開。

    朱松林急忙退到一旁,待他全部進來,又將房門上了鎖。

    ……

    不管許大茂那裏如何,李勝利則是先回到四合院。

    下午大好的陽光卻不見幾個大爺出來溜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春天來了,在家裏睡覺。

    李勝利無聊之際也有些感嘆,這幾位都快八十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回到家,沒看見婁曉娥,雨水和幾個孩子也不見蹤影。

    想到婁曉娥說要再去看看房子,李勝利估計這一家子怕是陪她去了。

    獨自一人在家,他將被子一掀,倒頭就睡。

    時間飛逝,眨眼間便來到晚上。

    李勝利一覺醒來,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聞着外面飄來的香氣,他尋了出去。

    三個孩子圍在桌旁,老大在教老三作業,老二撐着下巴在一旁看着,這副場景不知道有多和睦。

    廚房,則是婁曉娥和雨水的領地。

    兩個媳婦,一人切菜,一人翻鍋,配合的親密無間。

    李勝利打了個哈欠,腆着臉湊了過去。

    “醒啦。”

    婁曉娥撇了他一眼,便繼續手裏的活。

    “今天房子看得怎麼樣了?”李勝利隨口問道。

    “不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房子。”婁曉娥說着,眼神裏透着鬱悶,手裏的菜刀也切得更用力了。

    “嘚嘚嘚。”

    看着被砸的亂顫的案板,李勝利嚥了口口水,又將目光轉向雨水:“這麼多房子,就沒有一間有眼緣的?”

    雨水笑笑:“有倒是有,一間四合院,環境位置都不錯,就是人院裏有幾戶人家不肯賣。”

    李勝利猜測,這恐怕纔是婁曉娥鬱悶的原因吧!

    只不過,聰明的他沒有說出來,挺身上前攬着婁曉娥的肩膀說道:“沒事,這兩天我陪你去找。”

    是夜。

    萬物俱寂。

    送婁曉娥幾人回京城飯店後,李勝利便獨自一人回家。

    黑色的夜幕下,遠處升起一道妖豔的橙黃,看到方位,李勝利心裏咯噔一聲,便急忙向四合院的方向跑去。

    平日裏安靜的小巷也如同炸開了鍋一樣,所有人端着臉盆衝了出來。

    “着火了、着火了。”

    大夥邊跑邊喊。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隊伍,向着火光騰起的地方衝了過去。

    李勝利勝在身強體健,很快甩開人羣跑回了四合院。

    着火的不是前院,他顧不得停留,急忙衝進中院。

    一進中院,一股熱浪來襲,映入眼簾的是熊熊燃燒的大火,賈家的老屋和從傻柱手裏得來的大屋全都陷入火海之中。

    火勢有向李勝利的家中蔓延的趨勢,火舌已經舔上了李家的窗戶。

    “雨水!李欣!”

    李勝利來不及多想,一腳踹開自家大門,衝進屋內,卻見牀上空無一人。

    慶幸之餘,他又轉身衝了出去。

    “李欣!”

    火勢越來越大,院子裏那條僅有的自來水管被大夥開到了最大,但還是跟不上速度。

    相比於傻等的人,聰明的已經去前院接水了,只不過對於這樣的火勢來說,還是顯得杯水車薪。

    “雨水!”

    人羣裏,李勝利看到自家媳婦以及身邊的兒子,這才鬆了口氣。

    他擔憂的跑過去,急忙問道:“這怎麼回事?”

    雨水茫然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顧不上再問,李勝利回到屋子拿出三個臉盆,一人懷裏塞了一個。

    並不是他有多心善,只不過這火已經燒到自己的屋子了,再不救,這房子就別要了。

    一家三口抱着盆加入人羣之中。

    人多力量大。

    伴隨着源源不斷加入進來的街坊鄰居,火勢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不過兩間屋子門前的火怎麼都撲不滅,這讓人十分頭疼。

    “勝利、勝利。”一大爺走到身邊,小聲說道:“秦淮茹一家不在。”

    一家都不在!

    李勝利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看着還在燃燒的房屋,他疾步來到賈家的窗前,用力一踹。

    “轟隆。”

    牆塌了,裏面的景象顯露無疑。

    火舌四濺,炕上的早已空無一人,屋子的一角,一個大大的黑球引人注目。

    李勝利走上前去,隨手撥開不時掉落的火星。

    這才發現,原來是被燙的蜷曲的棉被。

    試着扯了扯,很硬很緊,但對於李勝利來說,這都不是事,他用力一扯,被子下的幾人頓時露了出來。

    還有氣!

    對着屋外招了招手,李勝利一手一個,提着人出去。

    剩下的兩人也很快被人救了出來。

    分別是賈張氏、棒梗、小當、槐花。

    “秦淮茹!秦淮茹在大屋裏!”有人喊道。

    秉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李勝利來到大屋邊,依葫蘆畫瓢又是一腳。

    被烈火灼燒了半天,各個結構都鬆動了,李勝利這一腳比剛纔的威力還要大,半個牆都快塌了。

    衝進火場,只見牀上躺着兩個人一動不動。

    顧不得多想,李勝利連忙將兩人提了出來。

    這一出來,沒了火焰與煙霧的遮擋,這纔看的真真的,原來是秦淮茹和那天見到的郭大撇子。

    只不過兩人此時的樣子不太雅觀,身無片褸外加火焰灼傷了皮膚,像兩隻沒烤熟的乳豬。

    “秦淮茹、秦淮茹。”

    二大媽在劉海中的示意下上前探了探鼻息,只一下,便縮回了手。

    哆嗦的說道:“死、死了!”

    死人了!

    院子裏的衆人紛紛變了臉色。

    像上一次非正常死亡還是在聾老太太死的時候,這一晃都有十七年了,沒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事。

    李勝利再一模郭大撇子的鼻息,也搖了搖頭。

    “譁~”

    全場譁然,一夜之間死了兩個,這說出去也是天大的事情。

    “勝利。”

    這時,許大茂湊到李勝利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去看看,門口那東西有點像煤油。”

    煤油?

    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李勝利分別到兩間屋的門前看了一遍,確實是煤油,特殊的性質導致水撲不滅它,直至燃燒殆盡。

    結合出現在秦淮茹牀上的郭大撇子,兇手是誰已經顯而易見了。

    目光在人羣裏搜尋,果然沒看見傻柱。

    走到許大茂身邊問道:“報警了嗎?”

    “早報了。”

    同樣發覺不對的許大茂沒等李勝利通知就去前巷打了電話,不出意外,馬上人就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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