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晚風吹拂着行人的髮梢,也吹醒了微醺的兩人,飯後,李勝利牽着婁曉娥的手散步在鼓樓大街上,誰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欣賞晚上的景色。

    “今晚回四合院吧。”

    許久,婁曉娥開口說道,離家這麼多年,有機會,她還是想回去看看。

    “正好,被褥我前段時間就曬過了,地方也找人打掃乾淨了。”

    李勝利不禁誇耀起自己的先見之明,如今的他,也只有在妻子面前才能保持這一份天真,在外,他還是那個雷厲風行的董事長。

    走過熟悉的小巷,巷口的早餐店早已換了招牌,李勝利前幾天來過,聽說是因爲房子漲價,原老闆將門面脫手,“狠狠地”賺了一筆。

    “我就說嘛,他兒子不像做生意的料。”

    聊起這個,婁曉娥的眼中也充滿着回憶,那個小孩是她也見過幾次,比較靦腆,不太愛說話,像他們這些老主顧還行,遇到附近不學好的該溜子,幾句話一激便給人打了折,能做下去纔怪。

    “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氣,年紀還小,提早離開這行也不是什麼壞事。”

    李勝利笑呵呵的接着茬,對於這些,他看得很開。

    閒聊中,兩人來到院門,不變的四合院,變的是人心。

    “呦,勝利,曉娥,什麼時候回來的?”

    三大爺笑呵呵地和兩人打着招呼,上了年紀,腿腳不太利索,散步也沒以前快了,只不過眼裏的精明依舊。

    “今天剛回,剛回。”

    李勝利敷衍了兩句拉着婁曉娥回到了中院,賈家依舊燈火通明,只不過,如今住在這裏不是棒梗,反倒是兩個妹妹,棒梗如今刑期未滿,還沒有出來,賈張氏則是單獨住在了後院的小屋。

    這是李勝利這次回來聽說的,還有個消息,賈家老二小當這個月就要出嫁了,這麼多年下來,一直沒有個穩當的工作,眼光還高,母親和哥哥的名聲又臭,快三十了才談定一個。

    而妹妹槐花倒是比她姐姐幸運的多,性子軟,對自己的認知還比較清晰,早早的結了婚,只是丈夫是個海員,經常出海,沒事回來住住。

    “李勝利、婁曉娥?”

    感慨間,大屋的門打開了,小當看着院子裏熟悉的面孔,頓時愣住了,手中的洗腳盆不自覺的落了下來,灑了一地。

    “哎呦。”

    “怎麼了,姐?”

    緊接着,屋子裏又衝出一人,看到李勝利夫婦的時候也愣住了,槐花對於李勝利一家的印象並沒有多壞,只是從小從家中口中聽說過,她直勾勾的打量着婁曉娥,依稀記得小時候這位“姐姐”給過她糖喫。

    相較而言,小當的目光就複雜多了,一方面,她記事早,知道自家的很多不幸是因爲李勝利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李勝利把棒梗送進去,她後面的日子纔好過許多,要不然,就憑她哥的那個性子,沒了母親的供養,想必要把主意打到她們姊妹頭上。

    “小當,聽說你過兩天結婚,恭喜了啊!”

    見場面有些尷尬,李勝利隨意找了話題,輕鬆的語氣顯得自己並沒有將陳年舊事放在心上。

    “嗯?嗯!”

    小當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回想起李勝利的話連忙說道:“就這個星期天,李、李叔,有空過來喫個飯吧。”

    小當斟酌了片刻,找了個合適的稱呼,和母親一輩,叫叔也並不爲過,只不過,看着李勝利紅潤的臉龐,只覺得比自己的未婚夫還要年輕。

    “這個星期天~這個星期天有事情了,我們得飛深市,小當,我們就不去了。”

    李勝利假意思考了一下,沒有應下,雖說結婚這事情,按照禮節,小當回請院子的人是正常,但如今條件好了,也不是人人都願意出席,加上他最近確實是比較忙,軋鋼廠的事情他還得盯着,也就找了藉口回了。

    “飛深市啊。”

    小當的眼裏露出一絲羨慕,這些年從大夥的口中聽說了李勝利一家去了深市,本以爲這麼多年混的不行,沒臉回來,沒想到人家都是坐飛機,那玩意兒,她也只是聽說過。

    小當本就是客氣一下,聽到李勝利的回絕本想就此下坡,誰料婁曉娥突然插了一嘴:“去吧,勝利,回深市的事情可以推遲兩天,小當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還不得參加一下。”

    這婆娘搞什麼鬼?

    李勝利有些詫異,扭頭看向婁曉娥,發現她眼中居然帶着點興奮,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八卦呢?可媳婦話已出口,他也只能尷尬的笑笑,配合着點點頭。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星期天中午,近水樓臺鼓樓廳,你們可一定要來。”

    小當的話語中帶着些許得意,近水樓臺就算在京城,也是屬於那種高端餐飲品牌,她特意邀請李勝利夫婦,未嘗沒有炫耀的成分。

    “一定、一定。”

    李勝利頻頻點頭,算是應了下來,小當的那點小心思自然也沒有瞞過他,看着對方燦爛的笑容,他心裏不禁惡俗的想到,當對方知道近水樓臺也是他和於莉合夥開的,不知道會露出什麼表情。

    ……

    回到屋內,婁曉娥看着熟悉的環境,猛地一下撲在了牀上,太陽的味道讓她有些沉迷,許久,她翻過身來,朝着李勝利說道:“看來小當的這個未婚夫有點實力啊!”

    “還說她呢,我倒要問問你,又沒什麼來往,去了幹嘛?”

    李勝利說着解開衣釦,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蹬掉皮鞋,爬進了被窩,至於洗腳,晚上已經在酒店洗過澡了,也就省了這套工序。

    他回憶着早年的記憶:“是有點實力,近水樓臺的廳我記得怕是最小都有二十來桌,估計得不少錢呢,看樣子小當這是榜上了大款了。”

    這年頭辦席去酒樓,就算飯店再次都不是個小數目。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