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老爹是叫門皇帝 >第199章 放飛自我
    朱見深正在乾清宮中,看着航海圖志。

    實際上朱見深上一世在現實生活中也沒有見過大海。

    他生活在內陸,一起畢業的朋友,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是從沒有女朋友,到有了老婆。

    而他一直都沒有女朋友,一個人去看海,對於一個小學老師來說,顯得有些怪異且奢侈。

    想到上一世,朱見深也想到了自己的同事。

    自己穿越重生都十二年了,也不知道自己同事緩過神來了嗎?

    自己還真的有些對不住同事,人家好心邀請自己去看青花瓷,竟然發生了變故……

    死在了他的別墅中,真是很抱歉呀。

    朱見深想到於此,苦笑不已,那房子死了一個外人,價格會不會降下來啊,同事還敢不敢住啊,看到自己珍藏的青花瓷會不會膈應啊。

    看着朱見深臉上的笑容,一直站在旁邊的張保,心裏面也納了個悶,這陛下怎麼笑得如此勉強……

    朱見深將航海圖志放下,而後隨手拿起了錦衣衛送來的諜報看了起來。

    曹吉祥所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記錄的,還有錦衣衛在一旁的記錄,一式兩份。

    而曹吉祥出海,錦衣衛也要有人跟着,不然這傢伙把船開到朝鮮,東瀛,當個兩三年海盜,再跑回來就說沒有找到,自己也毫無辦法啊。

    錦衣衛呈送的諜報上面與曹吉祥彙報的情況相差不多。

    在此時的東海之上,寶船已經做好了準備。

    此番他有了一個想法,想要出宮看看這個時代的寶船,可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卻被自己給拒絕掉了。

    本來曹吉祥出海的事情,都是自己與臣子們之間的默契。

    若是自己大張旗鼓的去看寶船,那這種默契平衡就會被打破。

    在成化八年初的事情,還猶在眼前啊。

    朱見深每天要上六個多小時的課,聽着講官們講述經典,每每聽起,立馬就犯困。

    在一次上課的時候,朱見深終於忍不住了,說講官講的不對,朕也聽不進去,從現在開始,這個課,朕不上了,你們也不用來了。

    委屈巴巴的講官跑着去找了班主任於謙。

    鐵青着臉的于謙,帶着數十名講官來興師問罪了。

    人不學,老何爲?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陛下安能厭學,棄學,非明君所爲。

    朱見深一聽也生氣了。

    想着自己自從登基爲帝后,一直都是勤勤懇懇,從不敢放飛自我,努力的讓自己成爲皇奶奶的親孫兒,大臣們眼中的英明皇帝,現在聽到于謙說他非明君所爲,當下也氣不過。

    經典要義,一套皆一套,對治國之策,毫無幫助。

    可明君就要好學。

    朕也學了多年,現在學無可學。

    而後講官們受不了,開始提問,朱見深一一回答,讓講官們,臉上無光。

    于謙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好學是種態度,是陛下要爲天下,爲臣子做的表率,陛下的字寫的好嗎,文章寫的好嗎?

    徽欽二宗也好學,人家一手好字,一手好文章,不還是不耽誤要去放羊,學得多了,腦子也都不靈光了。

    朱見深的這句話一說出口,于謙,一幫講官都憤怒了。

    講官們不敢吹鬍子瞪眼睛,可於謙敢啊,他不僅前兩樣做了,他還拍了桌子。

    讓站在一旁的張保也氣的不輕,這于謙正是瞅着自己是空氣啊,他也拍了桌子訓斥着于謙君前失禮。

    他看着朱見深長大,看着他跟臣子臨朝訓政,看着他勤勤懇懇,看着他推行仁舉,朱見深是不是明君,我能不知道嗎?

    這場乾清宮的風波很快傳到了徐有貞的耳中。

    這徐有貞一聽說,那還得了,于謙趁着老徐不在,欺負陛下,當下立即跑回都察院,糾結其他的小迷弟,開始發難。

    彈劾于謙的奏章就跟雪花一般飄來,這個時候朱見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當皇帝的確實不能放飛自我啊。

    自己就任性一回,弄不好就要把自己的老師給弄走,那還怎麼行,而此時的張保也起到了自身的作用,不斷的勸說着朱見深,給朱見深出主意,朱見深便發聖旨,桌子是朕拍的,不是於太保拍的,我們兩個人的爭執是對經典倫義的爭議。

    而後朱見深又找到了徐有貞,好好勸說了一番,才讓徐有貞就此作罷。

    自己鬧不上課都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自己要是出宮去聽海哭的聲音,那乾清宮的房頂不都要被掀開了。

    “陛下,剛剛錦衣衛的人來說,曹吉祥跟着徐有貞出宮了。”看着朱見深臉上的笑容散去後,張保纔開口說道。

    朱見深點了點頭:“這兩年曹吉祥給朕寫了八十封奏章,每一份奏章上都有徐有貞的名字,這兩個人關係有那麼好嗎?

    “陛下,在他們二人一同去朝鮮之前,並無多少接觸,按理說,二人應該交際不深。”

    朱見深若有所思:“父皇還在漢王府嗎?”

    “陛下,朱指揮使不是給您說過了嗎,太上皇他老人家在昆明呢。”

    朱見深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雲南到京師是個安全的距離,這份距離讓自己很安心。

    實際上在朱見深將知道父皇在哪裏的事情挑明後,先是問罪了曹吉祥讓其出海,而後又問罪了朱驥,言明失職。

    當時的朱驥也嚇壞了,不是說好了,都瞞着陛下嗎,這是哪個告密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不過朱見深接下來的一句話,也讓朱驥放下心來。

    “山東乃孔聖居所,在此地靜養,確實對父皇甚好,而朱指揮使也是一心爲國,朕不責備,但於太保心生懷疑,一定會將父皇移駕而走,你派人盯着,朕要知道,父皇第二個住處在哪裏?”

    “你且放心,若是於太保不將父皇光明正大的迎接回京,朕不會起半點想法,讓你監查,只是爲人子想知道父皇的住處罷了。”

    朱驥不疑其他,只能下去安排。

    就這樣,冷貺在移駕的時候,就被錦衣衛的盯上了。

    可錦衣衛的人從山東,一路跟到了大西南,也是來了一趟,舌尖上的大明。

    當朱驥給朱見深報告的時候,也是讓朱見深嚇了一跳。

    雲南。

    第一個想法,於太保真狠,皇奶奶是怎麼同意的。

    第二個想法,是老爹真棒,從極北的蒙古,一下子跑到雲南。

    要是自己再努力一點,將安南重新納入版圖,是不是現在都安置在河內了。

    不過老爹也真的是傳奇的帝王。

    九歲登基,成爲大明的少年天子。

    二十三歲被俘,同年,成爲大明第一個太上皇。

    二十八歲北逃,去了孔聖人的老家進修。

    三十歲南下,到了雲南,接着碩博連讀。

    就這份經歷,在歷朝歷代也是獨一份的。

    大明每一個角落都有老爹的身影,可能是因爲他深深的愛着這片土地。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老爹做到了,朱見深很是欣慰。

    按照上一世的歷史,老爹還有八年能活,不過自己老叔朱祁鈺還好好活着,弄不好老爹也能多活幾年……

    只要活着,老爹還會有無限的可能……

    而此時的朱見深的老爹朱祁鎮,正在釣魚。

    身後站着十幾名甲士,五六名太監盯着。

    實際上不盯,朱祁鎮也不敢隨意亂跑,晚上睡覺的時候,朱祁鎮可是聽到了狼叫啊。

    朱祁鎮本來是被安置在了昆明城中的,而鎮守雲南的沐家人看着太上皇天天窩在房間裏面也不好啊,就將人朱祁鎮能出去走走,便把自家在沐英時代留下的深山老宅獻了出來。

    冷貺一看,也行,跑進山裏面,也能讓太上皇陶冶陶冶情操,不然,一個勁的給大明生皇子,也不是那回事啊。

    便先給於謙彙報,等到于謙同意後,便帶着朱祁鎮一人,到了深山的老宅中,小住個兩三個月……

    他的女人一個都沒有帶,宮女也沒有帶,除了太監,就是護衛。

    朱祁鎮天天閒的蛋疼,只能釣釣魚,看看書,倒也安生了不少,不過他不能看到冷貺,一旦看到冷貺就觸發蒙語被動。

    朱祁鎮看着平靜的河面,忽然轉頭問道:“朕,多久沒有回京了。”

    “太上皇,您自從正統十四年秋被瓦剌人迎接到蒙古做客,到現在成化八年冬,已有九年沒有回京了。”

    “九年了,朕離開京師都九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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