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老爹是叫門皇帝 >第245章 太遠了吧
    大國與小國之間什麼最重要。

    名分正統對於大明來說,很重要。

    可白花花的銀子對大明也很重要。

    既然二者都重要的話,大明若是想要切實的利益,那就可以在名分正統大義上下功夫了……

    平壤的北王是首陽君之子,而首陽君同樣是朝鮮開國之主康獻大王的子嗣,若是漢城運作的好,那他永遠是亂臣賊子,可若是平壤運作的好,大明的官員們就可以從康獻大王這一點上下功夫,給自己找藉口,找臺階下,也讓自己的喫相不太難看。

    李瑜平靜一些,也趕忙給自己找個藉口,替大明百官找個藉口。

    因爲李瑜也沒有辦法,只能爲上國找藉口,來安慰自己,回到朝鮮之後也可以安慰國主,安慰官員……

    自己在大明所有的不稱心,只能說漢城在公關這一方面並沒有在這碾壓平壤,戰場的失利,朝貢的失利,讓大明逐漸的對他們失望……

    是他們做的不夠好,才讓大明官員朝秦暮楚,對,都是他們的錯。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詹楊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李瑜。

    這傢伙生氣了嗎?

    他要是發飆的話,我正好當做藉口,疏遠他……

    不過李瑜接下來的反應,讓詹楊有些驚訝,也對其高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受創疼痛,讓他此時的腦子轉的很快,李瑜擡起頭看了一眼詹楊,滿臉愁容,楚楚可憐。

    “詹侍郎,我朝鮮小國,自成化元年先是出現首陽君亂政,在徐都御史與詹侍郎的幫助下,才幫助國主奪回權力,可我們沉浸與勝利的喜悅,漸漸的忘了威脅,百密一疏,才造成了叛軍做大的局面,我們真是對不起徐都御史,詹侍郎,曹公公等人的援助之恩。”

    “詹侍郎,現在徐都御史不在朝中,也只有你能幫助我們了……”

    “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詹楊本以爲李瑜會發怒,可現在聽着他說的話,心裏面還是有些惶惶然。

    錦城君竟然用着近乎祈求的語氣說話,軟刀子可不好接啊。

    這傢伙轉性了嗎,而後詹楊的視線跳轉到了李瑜的下身處,確實轉型了……

    “徐都御史不在京城,本官言輕,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幫你們,但錦城君你要相信,本官的心是跟正統在一起的……”

    聽到詹楊的語氣軟了一些,李瑜趕忙說道:“不,詹侍郎,你只需要告訴我平壤叛軍是如何運作,才能見到大皇帝陛下的,就算是幫我們的大忙了。”

    詹楊眉頭一皺,而後細想一番。

    大明第一任駐朝將軍趙輔曾在年前寫了一封關於朝鮮局勢的論書,遞交到了御前,而朱見深看完之後,便將奏疏轉給詹楊,徐有貞等人,讓他們對於朝鮮的局勢有明確的判斷。

    “平壤,漢城,據不設防,民間流通每百人皆有數十爲奸細,在其廟堂之上,南盼北顧之人,不在少數,暗自勾結,串通一氣,雙面細作,層出不窮,而兩地爲人心安撫,自始至終,從未進行清查,究其原因,查無可查。”

    可以這樣說,除了最高度的機密,下面的官員知道了,對面也都知道,這也是爲何,漢城一張羅北伐,平壤下面軍隊的反應比他們還快的原因。

    想到於此,詹楊也明白,對於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即便大明這邊不透露給漢城,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還不如讓現在的自己就提前賣個人情。

    漢城可比平壤還要富啊,弄不好還能有其他的收穫。

    “我也不瞞你了,說白了,就是拿着銀子買路。”

    “他們肯出多少。”

    ”一百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拿不出來。詹侍郎,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沒有誰能夠騙大明。”

    “可他們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

    “本官知道,可他們出的一個主意,本官很是動心。”

    “什麼主意。”

    “他們分期……”

    “分期?”

    “鄭種是個人才,這一點,錦城君要承認,本官也要承認,他們這一百萬兩白銀分十年贈給大明……”

    聽到詹楊的話後,錦城君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疼痛,高呼起來:“十年,那豈不是他們交付大明白銀的這十年,我正統都無法再出兵北伐,是不是就從某一方面來說,大皇帝陛下已經默認了朝鮮的局勢,承認了北國的叛逆。”

    詹楊嘆口氣說道:“不,沒有承認,只是默認。”

    李瑜腦瓜子直轉,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急火攻心之下,竟是當着詹楊的面尿牀了。

    尿的還是血,讓李瑜痛的在牀上直打滾,也讓詹楊在一旁,手足無措,當下,趕忙說道:“錦城君,你先忍着,我去追太醫。”

    回來後的太醫,看着不斷尿血的李瑜,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他趕忙說道:“快去宮中請淨身的王公公……”

    站在一旁的詹楊聽到大驚:”太醫,爲何要請王公公。“

    “根部已廢,又氣火攻心,血液再也控制不住,奔騰而出,現在想堵也堵不住,只能弄掉,從最裏面開始堵……”

    “可,可這是朝鮮的錦城君啊,若是不完整之體回去,本官不好交代啊,錦城君回去之後,也無臉再見江東父老了。”

    “要臉還是要命……”太醫趕忙說道。

    詹楊聽完,稍稍一愣,這個問題,問的好,有深度,臉是一個人存世的基礎,不能不要,而命卻是根本,也不能不要。

    這個有深度的問題還是讓李瑜自己選擇吧。

    此時,牀上四個朝鮮帶來的護衛皆按着李瑜的手腳,而他的嘴中還塞着一塊木板,是怕他咬到自己舌頭。

    詹楊到了跟前,讓人將李瑜嘴中的木板拿掉,而後詢問道:“錦城君,你是要臉,還是要命啊。”

    雖然很是痛疼,但太醫的話他也是聽着一些。

    頓了一會兒後,李瑜緩緩說道:“要命…………”

    ………………

    順義縣,縣衙之中,李賢常袍之上,充滿着泥點,剛剛急下了一場雨,當時李賢還在當朝大員工部尚書江淵家中的田地中,一場大雨,讓李賢改變了行程,先是迴轉到了縣衙之中。

    實際上京師的工作一直進行的都很順利。

    有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反抗,可於謙,李賢還經常下去,他們是在作秀。

    不過這個秀場可不是討好皇帝陛下的。

    而是給各級官吏看的。

    這是中樞的決心,陛下的態度,你們別想着今日緊明日就鬆了。

    正當李賢收拾妥當,準備回京的時候,于謙拿着血奏來到了縣衙。

    李賢看着奏書,又聽着于謙的話,眉頭也皺了起來。

    看完之後,李賢便將這些奏章隨手扔在了桌子上,彷彿這些不是忠臣體國之苦心體現,而是一些廢棄之徒迂腐不堪的體現。

    “於太保,這次陛下沒有錯,本官支持陛下的決定。”李賢說完之後,就端起了一瓷碗喝了一口熱水。

    李賢不僅在朝堂上時刻注意政治風向,在生活中也是很重視自己的作息,他跟于謙不一樣,很少看官文到深夜,也跟徐有貞不一樣,對於私慾,有堅若磐石的自我控制力,他是現階段,大明朝最愛惜身體,珍惜生命的中樞大員。

    可能也是跟着他在土木堡死裏逃生的經歷有關係……

    這在外面淋了一場秋雨,大碗的姜水都喝了七八碗了,怕自己受涼偶染風寒……

    “李輔臣,來找你,不是來論對錯的,你不也說過,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對錯,朝政之事,更是如此……”于謙趕忙開口說道。

    李賢瞅了一眼于謙,苦笑一聲,是不是自己給於謙說了太多自認爲有道理的話,于謙他經常拿着自己之前的話,來反駁自己。

    模仿我的話,走我的路,讓我無話可說,無路可走。

    “現在王文不能這樣灰溜溜的出京啊,他還有能力,能爲大明朝做事……”

    “只要願意,八十歲的老臣都有能力做事,可若是不願意,三十歲的壯年,他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奉天殿之後,本官就將話說的那麼明白,便是怕王文再犯陛下逆鱗,可他自作聰明,怪不得陛下,去應天也好,收收性子,提前養老,也能多活幾年啊。”說着,李賢輕聲笑了笑。

    “李輔臣,你知道本官大老遠跑來,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無用之話的啊,我們二人合計一番,看看怎麼樣才能讓陛下息怒,留着王文。”

    “於太保,留不住的,你我二人一起去求情,也留不下來,只能讓陛下更加生氣,對其更加厭惡。”李賢收起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

    “本官也是這樣想的,這纔來找你了。”

    “於太保,我有一個主意,若是王尚書做的可以,五六年後,仍有回京的可能,不然去了應天府,可就永遠回不來了。”

    “什麼主意?”

    “這件事情還是需要王尚書同意。”

    “不管怎麼樣,只要不去應天府,他肯定會同意的。”于謙對於王文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去應天府對於他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好,那我們一起回京,一起去找王尚書,讓他請旨去福建兩廣督辦新稅制……”

    “福建,兩廣太遠了吧……”

    “這幾個地方去了還能回來,應天府去了就永遠也回不來,若是這樣想的話,應天府可是比他們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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