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裏數月,探查的人一直沒有停過,從西方到東方,馬兒跑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跑到邊際,在這面還有點山坳,可越往裏面去,就是一塊塊大平原。
自京師出發,駿馬連跑一個月,都能從京師跑到福建了,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裏面的那廣袤無邊的大平原可都是好地方啊。
這塊大陸上沒有國家,沒有其他的勢力,只有那些各自爲營的野人部落。
這讓曹吉祥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宏偉的目標。
而他在出發之前,也是仔細看了鄭和的航海圖志,據記載,南洋雖不比大明繁華,但也有酋長,有語言,有文字,有軍隊,有城鎮,有耕地,有漁民,也有他們的制度。
可這裏就不一樣了。
這裏聖人之教化鞭長莫及,是真正的蠻夷之地,這裏的野人沒有他們的文字,也沒有專屬於這個野人羣體的語言,更沒有城鎮,沒有軍隊……
難道我曹吉祥今生的終極目標根本就不是找到番薯,玉米,也不是爲了完成什麼葵花寶典……
我曹吉祥人生最得意之處,應該是,替大明找到這個金礦。
這裏沒有政權軍隊,就沒有人能跟大明搶。
到時候將那些金子全部運回大明。
我曹吉祥立馬就能超過鄭和大太監,做大明朝最能賺錢的太監。
哼,到時候什麼張保,徐有貞,我都不在乎,我會成爲陛下面前最大的紅人。
只要成爲陛下面前的大紅人,那徐有貞還不巴巴的過來舔我。
一個給大明帶來金子的太監,曹吉祥。
想到於此,曹吉祥嘴上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自己是真的聰明……
他看向鄭志遠說道:“能問出他的這個東西從哪裏弄來的嗎?”
鄭志遠點了點頭,咧嘴一笑:“公公,你瞧着。”
說着他轉過頭來冷冷的看着野人,臉上用力,肌肉不斷的拉扯,變得很是怪異醜陋不協調。
這在鄭志遠看來,是兇,不過只針對於這些野人,要是在大明這樣搞,人間一定瞧着有病。
果不其然,身後的甲士,包括曹吉祥本人在內的人都眯上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鄭志遠的表演,心中都不由暗想到:“這是什麼玩意……”
鄭志遠舉起手中的獸皮狠狠的指了指裏面的金子,而後惡狠狠的說道:“卡布拉達不拿,七七有你媽,大爺那個發發,不發發,咔咔咔……”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這怪異的聲音,這離奇的動作,讓曹吉祥心中怪怪的,不自覺朝後退了一步趕忙問道:“鄭都尉,你會說他們的話。”
“不會……”
“那你在幹嘛?”
“學他們說話,順便讓他知道,我問他的是黃金的事情。”
”那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動作是什麼意思?”曹吉祥越來越迷糊,這傢伙不會在海上航行的時間久了,精神方面不正常了。
鄭志遠臉上放鬆下來,笑着說道:“屬下是在告訴這個野人,我要找這個東西,你知道在哪裏不,你要是不知道,或者隱瞞不報,我就直接把你的頭砍掉,掛在那邊的樹梢上,我砍人可疼疼了,一刀下去,決對不死,再來一刀,跟剁小雞小鴨一樣,人送外號砍一刀老鄭。”
“他能聽懂嗎?”
“能,不相信公公你看。”
曹吉祥眉頭一皺,而後看向了這個皮膚稍稍深一點的野人。
只見野人蹦蹦跳跳,唧唧哇哇,兩隻手不斷的搖擺,彷彿是在給鄭志遠作出迴應。
曹吉祥臉色漸漸震驚,不會真的能聽懂這個意思吧。
“他說什麼?”
“他說,就在南面,就有很多很多這種東西,剛剛那個嘎嘎,應該是一條河,對,在河的下游,他還說,不要砍他,他很聽話,從小就聽話。”鄭志遠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這兩個不同種類的生物,是如何做到溝通的,這不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曹吉祥不相信,只當鄭志遠在胡扯。
而曹吉祥的臉色也讓鄭志遠看出了公公對自己的不信任,當下有些急了。
“公公,你相信屬下,屬下帶五十人,帶着這個野人出發,十日之內,一定能找到那條河,也能順着河找到那個金礦。”
曹吉祥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這野人不能太過相信,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是,公公。”
在曹吉祥主持修建的營寨外面不遠處,也有一個小寨子,裏面都是在附近抓過來的野人,有六十多人,都是年輕的女性。
曹吉祥雖然是太監,這方面的需求也有,但卻不大。
可跟着他出海的士兵,水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年多的忍耐,讓他們互相看的眼神都充滿了飢渴。
所以曹吉祥對於他們洗劫野人部落,抓捕女性野人的事情,並沒有去過多的詢問。
當曹吉祥看到那些女子後,心裏面也是一陣惡寒,看來,大傢伙跟着自己確實受苦了。
這麼怪的女子,也有拔槍就上的勇氣。
曹吉祥作爲一個太監也不懂那種緊迫感,沒鳥的人,怎能體會呢,更何況,這些女子長得也不算太醜,細看之下,還別有風味呢。
實際上這些野人也屬於黃種人,不過是因爲地域的不同,與漢人的差距有些大。
他們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兩萬年之久,他們的祖先曾與劍齒虎搏鬥過,不過他們很不幸運,在其歷史上,沒有出現三皇五帝,沒有出現過文明,一直都是處於最原始部落生存方式。
這是他們的不幸,所以龐大的族羣幾近滅絕,活成了後世的保護動物。
曹吉祥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了椅子上,嘆了口氣。
他做了初步的規劃,當這些農作物真正的種成功了,就開始籌備東西,回到大明。
而曹吉祥順風順水,找到了玉米,番薯,還順帶着想爲大明找找大金礦……
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曹吉祥還是忘記不了那個風暴的夜晚,就是在那場風暴之後,大明成國公國公繼承人朱儀,消失了。
曹吉祥知道,朱儀有很大的可能已經餵魚了,但心中還是渴望着他在某個小島上討生活,自己大船隊回大明的時候,能在一塊甲板,在一個小島,找到朱儀,即便是屍體也是好的,不過這個希望,比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要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