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咱們再飛快一點!”
天空上,一男一女歡快的笑聲響徹雲霄。一柄飛劍,載着兩個人,在雲間快速穿梭,宛若游魚。一位稚齡少女揮舞着手臂,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在她的身後,一位男子正緊緊地抱着她。
說到底,林蕭然畢竟才十五歲,還有一些孩子的天性。雖然她也能自己御劍飛行,但她偏偏就是喜歡和風紹一起飛。這種感覺,完全不是自己一個人御劍飛行能比得了的。
而風紹,自然也會滿足她的這個小小的請求。
進入金丹之境後,風紹御劍飛行的速度陡然間提升了一大截。只用了兩三個時辰,他們就飛出了七百里的距離。
當落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林蕭然俏麗的小臉上紅撲撲的,仍是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她一躍跳到風紹的後背上,喊道:“紹哥哥,以後我們還這麼飛,好不好?”
風紹笑道:“好,以後我也只帶你,還有咱們的孩子一起飛。”
“瞎說什麼呢!人家還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林蕭然有些羞澀,但隨後又問道:“紹哥哥,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啊?”
“女兒吧!女兒會和你一樣可愛漂亮,將來長大了也一定是個萬人迷。”
“我倒是想要兒子。兒子一定會跟紹哥哥一樣英俊瀟灑!”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在山道上。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從生孩子的話題,一路延伸到了孩子的教育問題了。
“對了紹哥哥,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林蕭然擡起頭,向四處張望着,“這裏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附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宗門。不過這裏風景倒是挺不錯的,或許以後咱們可以考慮在這裏建立個宗門什麼的。”
風紹被太微宗氣走一事,一直令林蕭然心中耿耿於懷。她對風紹極有自信,特別是當風紹輕而易舉地就拿出十三萬上古典籍之後,她就更加認爲,風紹就算憑藉一己之力,也能夠創建一個宗門,而且會是一個遠比太微宗更加強大的宗門。
太微宗失去了風紹,只會是太微宗的損失,絕不會是風紹的損失!
風紹聞言,卻是笑道:“爲什麼要創建一個宗門?就不能創建點別的什麼?”
林蕭然“嘻嘻”一笑:“不管紹哥哥要做什麼,反正然兒要一直跟着紹哥哥!”
風紹揉了揉她的小腦瓜,說道:“那是當然了!就算你不想跟着我,我也要硬拉着你!”
說笑間,兩人便遠遠地看見一個小村莊坐落在一條窄窄的小河旁。
這座小村莊很小,全村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七八戶人家。此時夕陽西下,正是該喫飯的時候。人們荷鋤而歸,有說有笑地回到家中,點起了裊裊炊煙。遠遠的,飯菜的香味便傳到了風紹和林蕭然的鼻子裏。
“紹哥哥,他們做的是什麼啊?聞着好香啊!”
林蕭然抽着鼻子,隱隱覺得肚子裏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風紹笑道:“咱們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在兩人走近村莊的時候,村民們便已經遠遠地看到了兩人。對這些終日勞作的農民而言,風紹和林蕭然兩人身上的衣着過於華麗了,以致於他們都不敢多看,就好像看多了就會把人家的衣服看髒了一般。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林蕭然那仙女一般的容貌,又看了一眼他們身上那明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衣着,臉色有些猶豫:“行個方便倒不算什麼,只是我們這裏只有些粗茶淡飯,怕是怠慢了客人。”
風紹卻說道:“大叔客氣了。能行個方便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又怎會挑三揀四的?”
其實認真說起來,風紹的年齡可能比對方還大。不過常年修行的他看上去卻是一副二十出頭的樣子,叫聲大叔反倒不顯突兀。
中年人頗爲好客,當下便呼喚妻兒出來,熱情地招待起風紹和林蕭然。雖然風紹說林蕭然是他妹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是什麼關係。不過在此方世界,情侶之間互稱哥哥妹妹,也算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稱呼了,因此大家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城裏人有城裏人的過法,鄉下人有鄉下人的過法。這裏沒有城市裏的那些精緻菜品,但卻不乏野味,搭配上他們自制的調料,燒烤一番之後飄出來的香氣便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偏遠村莊的人生活清貧,平日飲食裏難見油水,甚至就連鹽巴都沒多少,就連糖都算是奢侈品。因此野味燒烤,就成爲了他們用來招待客人的主要菜品。好在燒烤雖然做起來簡單,但依然美味,倒也不算怠慢了。
林蕭然睜着大大的剪水雙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在火苗上不斷翻滾的野豬腿,無意識地嚥着口水。
風紹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大袋子,遞到中年人手中,說道:“承蒙大叔招待,這些東西便作爲謝禮吧!”
“這怎麼可以?”中年人連忙推辭,“不過是一點鄉下人的飯食罷了,客人何必如此客氣?”
“大叔莫要推辭了。我們貿然上門叨擾,若是空着手,豈是作客之道?還請大叔收下吧!”
“這……”中年人臉色有些猶豫。
風紹見狀,只得說道:“大叔,這袋子裏的只是一些鹽巴罷了,不值多少錢,大叔你就別推辭了!”
聽到“鹽巴”兩個字,中年人頓時眼睛一亮。
其實,鹽並不像是風紹所說的不值多少錢。實際上,除非是生活在盛產鹽的地方,鹽對絕大多數人而言都算是奢侈品。雖然加一點鹽,就可以讓食物變得美味。然而就是這一點鹽,卻是絕大多數人都消費不起的。
究其原因,一在於鹽的提煉工藝十分落後,二在於運輸條件簡陋,三在於高昂的鹽稅。
你所習以爲常的生活,往往是一些人夢寐以求的。
對中年人而言,風紹拿出來的鹽巴,雖然只是粗鹽,但卻比銀子值錢多了。他歡天喜地地接到手中並連連道謝,看得林蕭然不禁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大叔,不過是一些鹽巴而已,用不着這樣吧?”
中年人不禁苦笑:“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這裏畢竟偏遠,一應物事皆要去百里之外的大城購買。小姐可能不覺得這鹽巴有什麼貴重,但我們這些人來說,卻是難得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