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彭昭還是凌天,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墊腳石,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爲戲劇性的發展。

    而更戲劇性的還在後面。

    彭昭便如同那些在爽文小說中在主角面前蹦躂的小反派一樣,在發出一番豪言壯志之後,便挑釁凌天,到學院擂臺上來一場公平較量。

    凌天對此自是欣然應允。除了裝逼的衝動在驅使着他,腦子裏的系統也給他發佈了相關的任務。

    這段時間以來,系統所佈置的所有任務都未能順利完成的凌天,此時迫切地需要完成一個任務來找回自信心,當然更重要的是獲得系統所給予的獎勵。

    但是在凌天應允了對方的挑戰後,彭昭卻又冷笑着補充了一句:“對了凌天同學,咱們這場比試可不能使用符籙。如果你打算使用符籙,那我現在就直接認輸。”

    此言一出,衆人鬨堂大笑,看向凌天的眼神中充滿了諷刺。

    凌天頓時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真是聒噪!到底打不打?要打的話就趕緊,打完之後我還要去喫飯!”

    說罷,不等對方回話,便率先向擂臺的方向走去。

    看着凌天的背影,彭昭冷笑道:“真是不知所謂!”

    片刻之後,彭昭在衆人的簇擁下便來到了擂臺,而凌天已經早早地站在了擂臺上。見彭昭走過來,凌天衝彭昭笑道:“還敢過來,看來你膽子蠻大的嘛!既然如此,那待會兒我動手的時候輕一點好了!”

    底下衆人先是一愣,隨即再度紛紛笑了出來。

    “這小子似乎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呢!”

    “哼!一個用符籙作弊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大話?”

    “彭昭,上去之後狠狠地打!把他打趴下!”

    “凌天這樣的人,就應該早早地趕出學院!”

    ……

    凌天對衆人的諷刺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地雙手背後,擺出了一副“睥睨”的姿態。

    這無疑令在場衆人更加不滿了。

    此時在擂臺旁,負責管理擂臺的教師已經就位。他對凌天和彭昭二人沉聲道:“就你們要使用擂臺嗎?”

    彭昭點頭:“對。”

    凌天默不作聲。

    那教師隨意地看了一眼凌天,然後才轉過頭對彭昭說道:“使用擂臺的相關規定都瞭解了吧?我再重複一遍,雙方點到即止,不可對對方造成任何的不可修復的損傷,包括切斷肢體、打斷經脈、破壞丹田或金丹及死亡。若有違反,學院將對其進行處罰。”

    彭昭再度點頭:“瞭解了。”

    凌天則繼續默不作聲,甚至連眼睛都已經閉上了。

    那教師衝兩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都明白了,那便上擂吧!”

    彭昭一躍跳上擂臺,管理擂臺的教師便啓動了擂臺上的結界。頓時,一層淡淡的白色光罩籠罩了整座擂臺。這層白色光罩可有效防禦打鬥雙方在不經意間散出去的能量,防止誤傷場下觀衆

    擂臺下的衆人紛紛揮舞着手臂大聲鼓譟起來,使得不少路人也好奇地將目光轉了過來。

    彭昭站在凌天對面,冷笑道:“凌天同學,這個時候認輸可還來得及!”

    凌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地說道:“你廢話真多。到底要不要打?不打的話我可去喫飯了。”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所謂!看招!”

    話音未落,彭昭隨手一招,一把赤紅色長刀便出現在手上。他暴喝一聲,向着凌天便衝了過去。

    凌天同樣將青陽劍招在手中,叫了一聲“來得好”,便迎着彭昭衝了過去。

    當!

    雙方第一擊過後,便同時在撞擊巨力的作用下向後倒飛。兩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幾乎同時落地,然後腳下用力,再次衝向對方。

    第一擊算是決鬥不成文的慣例,旨在試探對方的力量。在第一次試探之後,決鬥再算正式打響。

    所謂“劍走輕靈,刀行厚重”。彭昭一刀刀砍下去,力道非凡,氣勢驚人,便似是要劈開一座山。而凌天則是仗着身法不斷遊走,暫避鋒芒,再趁着對方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伺機反擊。

    兩人在擂臺上各逞本事,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彭昭與凌天一樣,同樣是打進了第三階段的新生。只不過凌天是在第一戰落敗,而彭昭是在第三戰落敗。也就是說,凌天進入了一百二十八強,而彭昭則進入了三十二強。

    表面上看似乎彭昭更勝一籌,但要知道,打敗凌天的那名新生最後可是一直打進了決賽!

    因此單從這一點上,其實是看不出雙方誰強誰弱的。

    彭昭起先自信滿滿,但在交手了一陣之後就逐漸感覺不對勁了。他發現凌天的動作極爲油滑,好幾次自己都要劈到他的,但每一次都被他於間不容髮之際躲開。這種事情發生了一次尚能用“運氣”和“偶然”來解釋,但次數多了,那就只能是實力了。

    彭昭心中又驚又怒,忍不住暗中思忖。難道凌天這小子,在新生大比那天竟然藏拙了?

    與彭昭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對面的凌天了。由於這段時間的接連失利,凌天那滿滿的自信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因此在剛對決的時候,凌天出手其實是很小心的,生怕一不小心再度馬失前蹄。可一番交手下來,見對方始終奈何不得自己,他心中信心暴漲,看向彭昭的眼神中也逐漸多了幾分輕蔑。

    就這點本事,也敢挑戰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讓你成爲我洗刷恥辱的工具吧!

    一念及此,凌天手上劍招突變,從剛開始的守中帶攻,轉爲招招進攻。在他凌厲的攻勢之下,彭昭格擋起來竟有些手足無措,刀招漸顯凌亂,場面上已經落在了下風。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場下觀衆都驚訝不已。他們議論紛紛,猜測凌天佔據上風的原因。更有不少人對凌天表示懷疑,認爲他肯定是又用出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可話雖這麼說,更多的人還是認爲,凌天這一次應該是拿出了真本事,而並非耍了什麼手段。

    在擂臺上的兩人打得互不相讓之時,百米之外的遠處也有兩道目光在關注着擂臺上的比試。

    林凰兒看了一會兒後,用手肘懟了一下身邊的風凌羽,好奇地問道:“羽哥哥,你說那凌天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就他施展的劍法,看上去可不像什麼大路貨啊!”

    風凌羽也是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這劍法單從立意上來看,已經不遜色於逍遙劍訣和風雪劍訣。只不過這凌天明顯還未能體會劍法深意,因此劍法的威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一。可即便如此,這劍法也已遠非常人所能對抗。”

    此時的風凌雪已經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劍修之路,風雪劍訣便是她自己所創。風雪劍訣不一定比逍遙劍訣強,但卻是最適合風凌雪的劍訣。

    風凌雪對小師弟和小師妹自然不會藏私,因此風凌羽和林凰兒也會風雪劍訣。但用出來的威力,就遠遠比不上風凌雪了。

    林凰兒若有所思:“我記得凌天是從青嵐城那個小地方來的,甚至還在青嵐城的擂臺上被孟凡秋所擊敗。那個時候的凌天,可從未施展過這等水平的劍法。難不成在那之後,他又有了什麼奇遇?”

    “或許如此,不過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林凰兒問道。

    風凌羽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他來了,但是孟凡秋卻沒來。若說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林凰兒陡然睜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想說,凌天的入學資格證就是從孟凡秋手中搶來的吧?”

    風凌羽說道:“極有可能便是如此。唯一令我想不透的,便是他如何在不破壞資格證的前提下抹去了上面屬於孟凡秋的氣息。”

    林凰兒卻搖頭道:“我倒覺得是你多想了。抹去資格證上的氣息很容易,但抹去氣息之後資格證就會損毀。我可不認爲他有這種偷天換日的本事。”

    風凌羽還要說話,林凰兒卻拉着他的手臂撒嬌道:“好啦羽哥哥,別理會那些勞什子的破事了!我可是聽戴姨說了,她特別給咱們的婚禮設計了一套婚紗呢!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但我聽戴姨說婚紗特別好看!你快帶我去看看嘛!”

    風凌羽苦笑着點了點頭:“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你。”

    林凰兒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拉着風凌羽就往學員門口走。

    而風凌羽也將目光從擂臺上收回,與林凰兒一道離開了學院。

    雖然擂臺上的兩個人打得十分熱鬧,但這水平對風凌羽和林凰兒來說就很不夠看了。唯一令兩人在意的,也不過是凌天那奇特的劍法而已。

    此時的兩人,還只當凌天是有了什麼奇遇,全然沒想過他身上實際上是帶了個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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