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在前帶路。
來到了那時候自己被襲擊的那個房間。
房間中央,正正當當的擺放着一個被黃布蓋住的長條桌。
上面羅盤蠟燭桃木劍符紙驚魂鈴一應俱全。
“………”眼神空洞的看向雪之下:
“這個……”
“哎呀,當初查到了先生您是來自大陸的後,我突擊惡補了很久大陸的驅邪知識呢。”雙手叉腰,雪之下小驕傲的笑着,隨後大手一揮:
“所以我特意爲先生您準備了這些。
爲了防止有可能出現的法術水土不服無法施展的情況,這些都是我這幾天加急從大陸發過來的。
完完全全的道家正統!您看這裏還有一張發票。”
說着,雪之下遞過來一張紙票。
巴白接過,看着上面的字句喃喃自語:
“大陸佛道學研究知識協會出品,仿冒必究……”
“…嘶…”有些牙疼的放下手裏的紙票。
不管什麼時候,這些禿子的的經商心依舊玩的這麼花啊…
看着下面顯示的幾十後面的四個零…
大陸幣啊法克!
沉默良久,巴白扭頭看向身邊的雪之下,嘴皮微微顫抖:
“有,有心了…”
“您能習慣就好。”推了推眼鏡,雪之下嘴角微揚:
“那就不枉那些大師爲了保證法力純正,讓我放心,開了幾天直播給我親自演示誦經加持。”
“……”
拿起一柄桃木劍,巴白感觸良多。
我佛不度窮逼。
如果自己能學會那麼一點,也不至於費盡心思這麼久,第一手小錢錢還被禿子賺了去。
看着巴白複雜的神色,雪之下試探的問道:
“您不喜歡嗎?”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深吸口氣,揮了揮手裏明顯是用膠水粘在一起的桃木劍。
這玩意別說砍怪了,用力揮兩下都怕它散了…
看着雪之下,巴白猶豫良久:
“派系多了,我的手段更直接一點,這些東西用不來。”
算了,反正都是坑外邊煞筆的,只要不坑到自己身邊那就不管了…
“那就好。”雪之下鬆了口氣。
隨後看向巴白:
“那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我查探一會,隨後在午夜時分處理,結束後會通知你們的。”巴白說道,隨後從兜裏拿出了幾枚珠子,當着雪之下的面捏碎。
紫色的輕煙從指間飄散。
隨後巴白的四周多出了幾條壁虎,四散離去。
眼睛緊緊的看着離去的壁虎,雪之下激動的看向身前的巴白,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握住了巴白的手:
“有您在這裏,我就安心了!”
一張卡,悄無聲息的從袖中溜出。
巴白的神色瞬間嚴肅,點頭應下:
“放心吧!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職業素養!”
…………
走出了房間。
雪之下一臉平靜的牽上了妻子的手。
向着房外走去。
“爸爸?”雪乃開口。
“噓。”陽乃在嘴前比劃着,隨後拉着雪乃跟在父母身後。
雪乃神色微凝,靜靜地跟在父母身後。
一行人走出了別墅,乘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汽車。
來到了別墅區外不遠處的一棟樓下。
“陽乃,你帶着雪乃去玩玩吧,但不要走遠了哦。”雪之下父親和善的對着雪之下姐妹說道。
“……”看着自己父母臉上的神色,雪乃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好的爸爸!”陽乃陽光的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拉上了妹妹的手。
看着離去的兩個女兒,雪之下和妻子對視了一眼,走進了大樓。
電梯往上。
十幾層的距離卻讓雪之下夫妻手裏粘滿了汗水。
敲了敲眼前的會議室房門。
房門立刻被打開。
漆黑的環境下,牆上的投射屏給這個房間帶來了一點光亮。
數十隻眼睛同時看向雪之下夫妻。
一臉平靜的牽着妻子的手走到第一排坐下,雪之下接過身旁人遞過來的煙,點上:
“現在什麼情況?”
“咳咳。”雪之下夫人輕咳。
雪之下瞬間不動聲色的掐煙。
“……”無語的看了一眼雪之下,身旁的人向着投屏仰了仰頭:
“一直沒動?”看着屏幕上方背對着監控,一動不動的巴白,雪之下眉頭緊皺。
“嗯。”那人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變出壁虎的那一會,安裝的檢測器發現了空氣流動有輕微加速,但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
沒有更多的數據,就無法觀測研究。”
“不急,就算這一會一點動靜也沒有,晚上驅邪時也會有動靜的。”雪之下點了點頭說道。
“現在不明白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存在,是尋仇還是單純無意的進入了我們的地盤。”吸了口煙,那人揉了揉鼻子:
“如果後者還好,大不了將別墅送它們就好,如果是前者……”
接連不斷地吸着嘴裏的煙。
雪之下夫人眉頭微皺。
瞥了一眼後,雪之下從那人嘴上把煙取下:
“少抽一點,好不容易爬到這位置,你也不想死的這麼早吧。”
“……說的也是。”無奈的笑了笑,那人看着雪之下,臉色認真:
“你也知道我們爬到了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
身體微微湊近:
“所以你明白的,我們到底做了什麼…
如果是前者,那麼必要的準備不能放棄。”
“……你是說。”雪之下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着那人。
“對,自衛的力量。”那人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閃過了一絲猙獰:
“你沒來之前,我們談了很久。
最後我們發現…
與其將這股力量放在這個什麼也不懂,只知道隨心所欲的小屁孩手裏,還不如放在我們的手裏。”
說着。那人臉上閃過一絲熱烈:
“憑空造物,驅邪的力量啊!”
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雪之下深吸一口氣: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你還在裝什麼!”咬着牙,那人低聲喊道:
“友尾的事情你還沒有讓你明白嗎?
車輛到達時間和最後事情發生的時間相差了這麼久,很明顯,如果他有這種力量,那他絕對就是在一旁看着友尾一點點死掉的。
而且到現在我們還不明白怪物到底是他做出來的還是本來就有的。
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我不會允許這種力量掌握在這種人的手裏!”
“但…”雪之下有些猶豫。
“沒有但是。”那人坐回了身子,一臉平靜:
“你可以說是因爲友尾惦記了他的女人。
但你真的……”
臉色閃過一絲狂熱:
“不想見見另一個世界的風景嗎?”
“……好吧。”深吸一口氣,雪之下點頭:
“但如果跑了呢,誰能承受的住那種報復?”
“畢竟也只是肉體不是嗎?”那人勾起嘴角:
“只要還是肉體,就達不到刀槍不入的地……”
但話還沒說完,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話語。
“哎!他看向我們了!”
“被發現了?”
兩人連忙看向投屏,只見空曠的臥室裏。
巴白突然轉頭看向自己等人,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
但不知道爲什麼,一股子微涼,卻逐漸爬上雪之下夫人心頭。
雪之下抽出了那人煙盒裏的煙,點上一支。
靜靜的吸了一口。
瞥了一眼一旁正好看向自己的妻子,看着她緊握着自己的手,嘴角微揚:
“呼…”
一口青煙,飄向了雪之下夫人。
頓時,雪之下夫人柳眉微凝:
“你在幹什麼?”
“沒有啊。”雪之下突然笑道。
隨後在雪之下夫人逐漸驚恐的神色中。
整個人開始扭曲,膨脹…
驚慌的站起身,雪之下夫人這才發現。
乾淨整潔的會議室內。
此刻猩紅的血液和殘肢遍佈了整個房間。
倖存的人被持着巨斧的怪物們摁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臉驚恐,就在自己身後,自己昏迷不醒的丈夫安靜的被一個怪物溫情的抱在懷中!
此情此景,說要掌控力量的人此刻卻還坐在巴白的身邊一臉狂熱的說着自己和他人做下的決定和準備。
呼出一口煙,手裏把玩着幾枚黑色的珠子,巴白笑着說道:
“我覺得味道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