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的天色微沉。

    安靜的公園裏,女孩坐在長椅上,雖然雙眼無神,但臉上卻帶着一如既往溫柔恬靜的笑容。

    落葉飄零,在身邊空出的長椅上安靜的停下。

    一個魁梧的男生伸出自己的手,捋着耳邊的長髮,走進了安靜的公園。

    嘴裏還叼着一棵…

    向日葵…

    ‘你走進去!走到那女孩的身邊,然後一隻腳踏在女孩身邊的長椅子上,動作要快!姿勢要帥!(哦哦哦)’

    ‘然後聲音溫和一點,別整天和想砍了誰一樣!’

    ‘然後把手裏的花送給女孩,記得這個時候動作要慢!眼神要溫柔!聲音低一些,慢一些!(老師好懂!)’

    ‘你就說…對了!你就說‘昨日是我唐突了,抱歉,如果可以,請原諒我。’(哦哦哦!這個!這個這個!)

    然後接下來就聽女孩怎麼回答,到時候我再說!’

    耳邊。

    耳機裏不停地傳出平冢靜的聲音和拉菲起鬨的聲音。

    青筋瞬間在額頭翹起。

    深呼吸。

    巴白一臉認真的向着女孩走去。

    “哥哥?”隨着距離的越來越近,巴白也被女孩所注意到。

    站在女孩身前,看着女孩臉上逐漸隱去的笑容和升起的疑惑。

    巴白深吸一口氣。

    瞬間擡起頭,踩在女孩身邊的長椅上,身體湊近,右手手肘搭在擡起的膝蓋上,臉色認真,聲音低沉而又溫柔:

    “唔嗚唔唔嗚物嗯…”

    ‘(唔!!!)’

    拉菲鼓着臉,死死閉着嘴…

    眼淚花在眼角瘋狂打轉…

    “………”

    空氣,有些安靜。

    因爲巴白動作嚇了一跳,有些羞紅的臉,瞬間白皙平靜。

    女孩看着僵硬的巴白,思索良久,認真的說道:

    “嗚嗚嗚唔,唔唔?”

    ‘你說大的向日葵證明你的歉意很深,我忍了。’

    平冢靜平靜的說道,隨後一把抄着傳聲機咆哮:

    ‘但你把你嘴裏的那朵狗屁向日葵摘下來再說話啊!’

    ‘(咳咳!)’薇奈有些憋的慌的聲音從耳機裏響起。

    “……”抽了抽鼻子。

    巴白拍了拍被噴到暈乎乎的腦殼,一把摘下了耳朵裏的耳機。

    拿下了嘴裏的向日葵,遞給了女孩。

    準備了片刻後,聲音低沉而溫和:

    “抱歉,昨天沒注意到,讓你喝了那麼奇怪的飲料。”

    “沒關係的。”帶着恬靜的笑容,女孩搖了搖頭:

    “昨晚我拿了回去,媽媽說那飲料雖然很奇怪,但也很不錯的。”

    腦袋微微前傾,湊近了巴白手裏的向日葵花瓣:

    “這是…花嗎?好漂亮!”

    看着巴白,女孩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的送給我的嗎?”

    “啊,聽說向日葵是道歉時候最好的選擇,我就帶來了。”巴白點着頭。

    “謝謝!”女孩開心的道謝着,伸出手…

    然後就一臉懵逼的坐在椅子上,抱着有自己三分之二高的向日葵…

    “整…整棵嗎?”

    女孩一臉茫然。

    “當然!”巴白點頭,嘴角咧起:

    “這樣才能保持充足的水分!

    我跟你講,現在九月底了,瓜子最熟最熟的時候!”

    手裏一空,女孩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眼裏格外清晰的男生拿着一團模模糊糊的東西,雙手一掰。

    “咔拉!”

    然後手裏多了半個圓盤類的植物……

    女孩一臉懵逼的擡起頭,隨後便瞅見了薇奈小姐姐揮向巴白腦殼的拳頭…

    “嘭!”

    “是讓你來道歉!不是讓你來磕瓜子的啊!!!”抓着巴白的肩膀,薇奈如同甩着一塊破布般甩開甩去。

    “啪。”

    一聲輕響,薇奈瞬間低頭。

    看着腳邊的一包五香瓜子和臉上瞬間被冷汗遍佈的巴白。

    薇奈沉思良久…

    “唔唔嗚嗚嗚嗚~~~~”拉菲趴在女孩身邊的長椅上,整張臉皺成了一團,雙拳不停的捶着長椅……

    視線從因爲肥皂劇的經驗失敗而頹廢的平冢靜,暴怒的薇奈和閉眼躺平的巴白,進入公園後和狗決戰的薩塔妮亞,快笑到崩潰的拉菲等人身上掃過。

    珈百璃嫌棄的嘆了口氣:

    “真是的,還是小孩子嗎…”

    手機的聲音響起,珈百璃嘬了一口飲料,伸手取出。

    上面是一封備忘錄。

    “今日四點,公會戰…

    什麼嘛,還早。”

    撇了撇嘴,視線餘光掃過了手機上16:15的阿拉伯數字。

    “………”

    看着打鬧的五人外加一坨陰影,和如同失去了夢想的鹹魚一樣orz姿勢的珈百璃,女孩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交錯了朋友來着……

    …………

    “晚上好,鞠川校醫。”

    木道安別墅區潤姐家中。

    隔着還帶着新鮮焊接味的鐵籠,臉上青黑相交的巴白看着裏面背對着自己,蜷縮在角落的金髮女人,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突然這麼冒昧的將你請回了這裏……”

    “………”

    神情有些僵硬,巴白走到了鞠川靜香附近的位置,伸出手指隔着籠子戳了戳。

    看着倒下的鞠川靜香,巴白一臉懵逼的擡頭看着身邊的潤姐:

    “掛…掛了?”

    “因爲這個人類一直嘴裏囉囉嗦嗦的說‘裏香超級厲害的!絕對會抓到你們的!’”潤姐一臉平靜的學着鞠川靜香那股子呆逼神態說話。

    手裏搖晃着一瓶藥劑:

    “爲了防止在不知情時被非邀請進入的人察覺,根據人類的行爲方式,我選擇了最快讓人安靜的方法。”

    “………”巴白看着一臉‘沒毛病’的潤姐。

    深吸了一口氣:

    “下次不要用了,如果讓她本就不富裕的反應能力更加雪上加霜,得不償失。”

    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地下室佈置一下,鐵籠子就拆了吧,人類可不應該待在這種玩意裏面。”

    “好。”潤姐點頭。

    “有什麼反應?”巴白問道,腳步擡起,順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雖然要求南里香一個人前往我們準備的地點。”走在前方,推開阻擋的門,潤姐臉色平靜的說道:

    “但南里香食言了,此刻正在準備充足的人手。”

    “意料之內。”聳聳肩,巴白並沒有感到意外。

    換句話說,如果南里香不這麼做,他纔會感覺意外。

    “多餘的人員需要留下嗎?”潤姐頭也不回的問道。

    身後的腳步聲停下,潤姐扭頭回望。

    巴白正挑着眉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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