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明子一臉恨恨的盯着平冢靜,嘴裏不斷地用力撕扯着筷子裏的食物。
明子男友一臉尷尬的坐在明子身旁,有些坐立不安。
平冢靜扒拉着碗裏的食物,眼睛卻警惕的看着對面的明子,時不時回神向將料理放在自己碗中的巴白道謝。
全場唯一臉色淡定的,大概就只有一臉平靜的喫着東西,時不時盡一下男友職責,將看上去不錯的食物放進平冢靜碗裏的巴白了。
“嘖。”看了良久,突覺有些撐的慌的明子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砸吧了下嘴,突然坐直身體,挑釁的看了一眼平冢靜,開口提議道:
“對了,突然想起,成年人間的聚會怎麼能沒有酒呢?
而且總覺得咱們得氣氛有些平淡呀,小靜,你說是不是?”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不答應吧?
從明子的眼裏讀出了這個意思,平冢靜瞬間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咬着牙:
“說的不錯呀!好不容易聚一次會,不能和我的摯友愉快的痛飲,我會良心不安的!”
老孃一天灌幾杯紅酒,還能怕你這個碧池不成?
哎喲呵!明子瞪着眼看着平冢靜。
老孃富士山酒王啊!
“我能不能不…”明子男友顫顫巍巍的舉起手,
“閉嘴!”x2。
“………”悄悄放下了舉到桌邊的手,巴白深吸一口氣,搭着桌子,一臉深有體會:
“是啊,說的不錯。
要不我去拿幾箱?
啤酒白酒,要哪個?”
“箱…箱?”明子眨巴着眼睛,一臉懵逼。
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按瓶或者杯算了的嗎?
“白…白酒?”平冢靜眨巴着眼睛,一臉茫然。
這個時代,白…白酒也能按箱算的嗎?
我喝不了酒…明子男友默默哭述。
“那就啤酒吧,這麼多人,那就四箱好了,剛好夠勻,也不用分開分去。”看着幾人一臉茫然的表情,巴白聳了聳肩,站起身,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等!”平冢靜低着頭瞬間抓住了巴白的手。
“?”臉色疑惑的低下頭。
“十…十二瓶…不…十六…不不不…二十瓶就夠了。”緩緩擡起頭,看着神色逐漸嫌棄的巴白,平冢靜尷尬的訕笑着。
“二十?”歪了歪腦袋,巴白皺着眉低頭看着平冢靜:
“瞎說,又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咱們四個人呢,二十瓶,灌水杯都不夠。”
嗔怪的在平冢靜絕望的目光中將自己的手抽離,理了理自己的領口,巴白握着平冢靜的手,當着明子的面,輕輕撫摸着平冢靜黑色的長髮,語氣柔和:
“靜,要學會大方,咱們這麼多人,這麼一點會被瞧不起的。”
不不不!你胡說八道!你污衊我啊!
我瞧不起你們就得醫院瞧得起我了啊!
明子瞪着眼,眼神不斷地示意着平冢靜。
平冢靜愣愣的看着眼前就像是本該高高在上,卻又爲了自己落入凡間的巴白,腦袋機械的點了點頭。
看着巴白離開的背影,明子一拍桌子,眼睛瞬間瞪的溜圓的看着平冢靜,惡狠狠的咬着牙:
“好傢伙,我想和你一較高下,結果你卻想和我決一生死啊!”
瞬間伸出手,拉住了男友的手臂,惡狠狠的開口:
“老孃沒得走,你也別想走!”
“………”明子男友。
“………”看着明子,平冢靜茫然的歪了歪腦袋。
“我剛纔做了什麼?!”
“………”
這邊的幾人坐立難安。
那邊巴白在老闆看保護動物的目光中一把抱起了四箱啤酒,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在幾人一臉凝重的目光中,將啤酒放下。
一拍箱子,巴白松了口氣:
“先這些吧,不夠再去拿,我已經結了賬,也和老闆說好了,沒有了就給咱們補上。”
“……”神色複雜的看着叮叮噹噹被放在自己身邊的啤酒箱子,平冢靜嚥了嚥唾沫。
但瞥了一眼明子猙獰的表情後,心底突然愉悅了起來,還貼心的給明子開了一瓶。
“呵,謝謝!”咬着牙,明子一把接過,豪爽的對瓶吹了起來,同時眼睛不屑的看着平冢靜。
平冢靜挑着眉,給自己也開了一瓶,臉上掛着勉強的微笑。
她瞧不起我啊!
我能受這委屈!?
然後仰頭,口吹瓶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明子。
“……”手裏夾着給老闆特意要的花生米,巴白有些愣愣的看着兩個突然懟起來了的女人。
還…還能這麼吹的嗎?
“來吧!巴白先生!”明子男友拿着瓶子,一臉視死如歸的看着巴白。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巴白摸了摸鼻子。
三個頭鐵娃在身邊,有點難搞呀…
一臉嚴肅的舉起瓶子:
“來!不死不休!
噸噸噸!”
“不…不死不休??”一臉懵逼的看着仰頭噸噸噸的巴白。
我記得這不是聚會嗎?我不是應該在明子的襯托下顯得優秀無比,讓平冢靜後悔嗎?
好…好奇怪啊…
但是看着酒瓶過半,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巴白,瞬間自覺自尊心受損,明子男友咬着牙,仰頭:
“不死不休!
噸噸噸!”
熱鬧的餐館裏。
食客們緩緩放下了筷子,目光一點點挪到了餐館邊角的位置上。
那裏,有幾個頭鐵娃在懟命…
良久。
看着手裏提着最後一瓶啤酒,打着酒嗝往嘴裏送的的兩個女人,和一旁安撫着昏迷的明子男友,順便嘬着花生米看兩個女人嘶逼的巴白。
老闆恨鐵不成鋼看着巴白,然後於心不忍的看着兩個女人。
張開嘴想要勸說。
然後在緊要關頭瞬間停下。
眉頭緊皺。
不對呀,說了不夠可以補,加錢,但也沒說多了不退錢啊。
思索良久,內心受到了重重的煎熬,最後,在良心和道德底線的驅使下,老闆重重的踏出了重要的一步,一臉正氣的在食客們驚歎的目光中站在幾個頭鐵娃的身旁。
“??怎麼了?”巴白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老闆。
隨後瞥了一眼一旁的兩個還在懟的頭鐵娃後,無奈的嘬了顆花生米。
這兩個頭鐵娃,自己想要勸勸他們嘬兩顆花生米後再懟,結果居然還被噴了。
看着巴白,老闆一臉正氣:
“我是來…”
柳腰瞬間彎下,臉上掛着微笑:
“看你們沒酒了,問問你們還要不要再來點的…”
瑪德,店裏最貴的酒啊!
平常都沒人點!好不容易遇到把這酒當水喝的幾個冤大頭!
道德底線靈活一點怎麼了!
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