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停!!!”

    右手食指頂着左手手掌。

    平冢靜捂着下巴,一臉凝重的看着對面那個蒼白的人形生物。

    此情此景,一股子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好像在好久好久之前。

    自己就是在眼前這玩意兒的這個狀態下被傳出了緋聞。

    然後一腳踩進深不見底的大坑,爬都爬不出去的那種。

    沉思片刻,平冢靜將身後的窗簾拉上。

    然後回到原位。

    一臉苦惱的看着對面的玩意兒:

    “你這又是碼了多久的字?”

    “你咋知道?”聲音瞬間恢復正常,巴白隨手拉開座椅,一臉懵的坐在平冢靜對面。

    “廢話,哪一次你這幅模樣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翻了翻白眼。

    平冢靜站起身,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放在巴白身前:

    “喏,速溶的,我的杯子,將就一下。”

    手指輕輕敲了敲巴白的腦門:

    “敢嫌棄打死你。”

    “不嫌棄。”搖了搖頭,巴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長長的鬆了口氣:

    “畢竟都啃過這麼多次了。”

    “……”深吸一口氣,平冢靜臉色認真的看着巴白:

    “如果可以,你能去死一遍嗎?”

    “不要。”撇過頭,巴白將咖啡推開,趴在辦公桌上,打了個哈欠:

    “想請假,能批一個嗎?”

    “不要。”眯着眼笑着,平冢靜靠在身後沙發的靠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巴白:

    “除非你求我。”

    “咔。”

    “好吧,不用了。”看着作勢解皮帶的巴白,平冢靜瞬間搖頭。

    深呼吸,平冢靜一臉滄桑的擡起頭。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這種時刻。

    她總覺得自己辜負了那些站在牀頭居高臨下,批判着對象弱雞的女同胞。

    食堂喫飯時,同行的老師們總是再說‘彈指間,強擼灰飛煙滅。’

    而自己總是隻能憋屈的坐在一旁黯然神傷。

    吐槽都不敢大聲比比,唯恐引來禍端。

    滿腔的憤怒只能隱藏在那一聲聲‘爸爸!’和‘歐尼醬!’中,宣泄而出。

    好吧…其實感覺還行…

    那種背叛了親爹的背德感…

    “……想什麼呢?”

    大手在眼前劃過,平冢靜回過了神。

    看着巴白,臉色帶着一點尷尬的紅潤:

    “沒什麼,就是在想怎麼把媽媽的任務說出口。”

    “?”

    “你還記得媽媽說過將家裏的一個房間送你的話嗎?”平冢靜問道。

    “記得啊。”巴白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我爸媽準備環遊世界,所以想將鑰匙給你。”平冢靜有些尷尬的說道。

    “阿姨認真的?”眨了眨眼睛,巴白有些難以置信:

    “你居然答應了?”

    “又不是我房子。”沒好氣的說着,平冢靜嘆了口氣,微微撇過頭:

    “要是以前肯定不答應…但這不是出了一點意外情況嗎…”

    “哦。”嘴角微微上揚,巴白伸出手:

    “那給我吧。”

    “嗯。”平冢靜點了點頭。

    “………”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

    相顧無言。

    “有附加條件?”巴白不解的看着平冢靜。

    “那倒是沒有。”平冢靜面色嚴肅。

    巴白:“那你給我啊!”

    平冢靜:“我媽沒把你鑰匙給我啊!”

    “……”

    “那你說個屁。”翻了翻白眼,巴白站起身,擺了擺手:

    “我回教室去了,有啥話晚上說吧,”

    “……”

    看着巴白的背影,平冢靜撓了撓腦殼。

    撥通了電話。

    沒多久,平冢老孃的聲音夾雜着海浪聲傳來。

    【喂!有話說!沒話你趕快掛!】

    “……”總感覺這話哪裏不對…

    思索了片刻,沒發現個啥。

    平冢靜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你讓我把鑰匙給白,但你也沒給我備用鑰匙啊。”

    【你不是有嘛!】

    “那是我的啊!我的鑰匙!”

    【哦,現在不是你的了,快給白,別讓人以爲老孃在騙他。】

    “嘶…”深吸一口涼氣,平冢靜難以置信的問道:

    “那我呢?我家鑰匙我沒有!像話嗎?!”

    【說的也是…】

    聽着電話那頭平冢老孃的沉吟聲,平冢靜鬆了口氣。

    【那你現在沒家了,流浪女一個,所以趕緊把鑰匙給白。】

    “……哈?!”一臉懵逼的將手裏拿開,確認了一下上面的備註名,平冢靜再一次將手裏手機貼在耳邊:

    “您老人家真是我親媽?”

    【嗯……不是。

    你沒媽了,恩斷義絕。】

    “喂!”

    “嘟…”

    “………”

    茫然的拿開手機,看着被掛斷的電話。

    平冢靜緩緩後仰,皺着一張臉,看着手機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的稱呼。

    就…

    挺突然的…

    “………”

    不知道天氣預報能不能觀測出有雪降臨。

    反正看着手機裏陰天的天氣圖標,巴白仰頭看了一眼空氣中不停飛舞的大雪,臉上露出了一抹滄桑。

    很多天以前,曾在加藤惠那裏得到了一個幫選禮物的承諾。

    想着不用白不用,巴白就將其定在了今天下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在穩住準備來接自己的美智子和平冢靜後。

    大雪和加藤惠來不了的道歉信,同時降臨。

    掩蓋着大地上人類留下的痕跡。

    手機裏播放着櫻島參與的歌唱節目。

    看着那個在手機裏也依舊如同世界中心一樣的女孩。

    巴白縮了縮脖子。

    將自己塞進了路邊有着玻璃阻擋冷空氣的公交車等候室裏。

    吹開了手機上的雪花,巴白揚起嘴角,看着那個女孩在舞臺上發自內心的閃耀着自己的存在。

    “你是她的粉絲嗎?”

    陌生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手指輕觸屏幕暫停,

    巴白扭過頭。

    看着眼前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紅髮女孩。

    “不是。”摩挲着下巴,巴白打量了一下女孩。

    最後臉上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是你啊,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嘴角微微揚起,女孩捋過了自己的長髮,坐在巴白身邊:

    “還以爲一見面你就會問我是不是來以身相許的。”

    “如果我還是保持以前那個模樣的話。”巴白笑了笑,收回手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樣子,不說與異性無緣,但基本是沒戲了的。”

    “是嗎?不過我倒是在你身邊看見了很多女孩子。”紅髮女孩微笑着看着巴白。

    “你的話就像是跟蹤狂一樣。”巴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先說明,那之後我也只見到你一次。”

    “我知道。”女孩點了點頭,隨後伸出手:

    “月讀司。”

    “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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