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至深冬。

    飛舞雪花再也沒了停下的痕跡。

    或早或晚,每天也總得下那麼幾次。

    “哈~”

    溫熱的氣息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層白霧。

    素白的手指輕觸的玻璃,勾勒出了一個…

    呃…

    很有抽象藝術感的圖案。

    “啪!”

    一拍桌子,水川一臉自信的張起雙手。

    “看!這可是今年我最驕傲的繪畫作品。”

    “哦——!厲害厲害。”巴白配合的捧着場。

    “呼…”輕輕吹過綠茶表面的熱氣,冴子闔眼抿了一口。

    “……”屋內有些寂靜。

    “?”疑惑的睜開眼,看着注視着自己的兩人,冴子沉默了良久。

    艱難的擡起雙手,昧着良心鼓掌:

    “挺…挺不錯的…”

    “哼哼。”哼唧了兩聲,水川一臉開心看向巴白:

    “你看看,我畫的是什麼?”

    “……”室內的氣氛,再一次沉寂了良久。

    看着目光愈發兇狠的水川,巴白抽了抽嘴角。

    仔細打量了良久後,試探的說道:

    “梵高的星空?”

    “…原…原來不是貓嗎?”水川一臉難以置信。

    冴子:“……”

    這不是你畫的嗎…

    你是一丁點自信也沒有啊…

    “貓的臉有這麼畸形的嗎?”巴白吐着槽:

    “就你這樣的,我手腳都不用也能比你畫的圓。”

    “嘿!”水川瞪着眼:

    “有本事你來啊!”

    “來就來!誰怕誰!”

    “……”手掌摸了摸茶壺。

    微涼。

    看着賭氣的兩人,冴子嘆了口氣。

    提起茶壺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站在長長的行廊上,看着身邊屋檐在飛舞着落下的雪花。

    冴子有些出神。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看到這些雪花。

    冴子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秋日的那一夜,被大雨籠罩的廢棄倉庫與冬日時伴隨着大地的悲鳴與震顫,城外公路上從樹葉間散落的凝固雪塊。

    就像是刻入腦海,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並對此失了神。

    總是想起入秋時那個在樹蔭間用木刀側身輕柔的接住飄落枯葉的男孩。

    明明很缺錢,卻在太陽的撫愛下不得不苦着臉踏上了昂貴的出租車。

    短短數月中,這個世界依舊一成不變。

    但自己的世界,卻像是被犁了一遍…

    “嘩啦…”

    雪堆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失神的冴子。

    看着庭院中擺脫了雪花的壓迫,愉悅的搖晃着身軀的枝丫。

    嘴角揚起,冴子微微闔上了雙眼,離開了長長的行廊。

    暴力者在更暴力者前,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柔弱。

    這是怯意,亦或者命中相剋。

    那自己…

    算不算找到了自己的更暴力者…?

    “譁…”

    落地門再一次被打開。

    看着一隻手把玩着手機,另一隻手拿着茶杯的巴白。

    冴子將茶壺放在了暖爐上,同時放下的,還有一個黑色的工具盒。

    將其打開,銀製的工具整齊的排列其上。

    拿起了一柄長長的,帶着弧形的小勺子,冴子在後端裝上了一團毛茸茸的白色棉花。

    側頭看向巴白,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工具:

    “想試試嗎?”

    水川:“要!”

    “啪!”

    “當然!”一隻手撐着水川的腦袋,巴白一臉嚴肅的側頭躺下。

    嘴角帶着微笑,將懷中腦袋的白毛捋來,冴子熟練的將工具放了進去。

    隨後目光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

    “……”看着玻璃上兩團大大的圓形圖案,冴子陷入了沉思。

    這圓…很標準…

    就是…

    怎麼說呢…

    就很奇怪。

    這圓的爲什麼分兩層…?

    最中心是一個圓點,圓點旁有一小圈規矩的圓形白霧,然後被一個更大面積的實心圓包住,只有實心圓外,白霧纔有些凌亂的邊角。

    手指握着工具輕輕轉動,冴子有些茫然。

    這…怎麼做到的…?

    愣了片刻,余光中看到了水川奇怪的動作。

    冴子扭過頭去。

    看着拉開衣服下圍,不停往裏灌着溫暖氣流的水川。

    瞬間扭頭,看着屋內角落那大到不可思議的車燈保護膜。

    撇過頭,看着玻璃上完美的圖案,冴子瞬間深吸一口涼氣…

    水川:“嗯?”

    巴白:“嗷!!!耳膜!!耳膜破了!!!”

    來自王♂的悲鳴♂。

    震顫着屋外迎接着大雪的枝丫…

    “………”

    屋外天色已晚。

    巴白提着巨大的行李箱,面不改色的上了二樓,將其放在了一間空閒的房屋內。

    拍了拍手掌,巴白看向身邊的霞之丘:

    “沒有了吧?”

    下午時,霞之丘突然打來了電話,說着自己無家可歸的話,將正在被虧心的冴子噓寒問暖的安撫中頹廢的巴白叫回了自己的大宅子。

    “沒有了哦,辛苦你了,巴白先生。”輕輕拍着巴白寬闊的肩膀,嘴角微微揚起,霞之丘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

    因爲每個房間裏都有獨立的衣櫃,且被褥早已鋪好,只是被白色的隔塵布包裹着,只要拉開隔塵布,就能直接使用。

    所以霞之丘也不用將自己的被褥鋪上,就能直接休息。

    “說起來,珈百璃呢?”

    收拾着自己的東西,看着身旁幫忙收拾的巴白,霞之丘問道。

    順帶着從巴白的兜裏將自己的胖次拽了出來。

    “……”可惜了片刻,神色瞬間恢復平靜。

    巴白開口說道:

    “去薇奈家裏留宿了。”

    “是嗎…”愣了片刻,霞之丘嘴角緩緩勾起:

    “那就是說,今晚家裏只有巴白先生和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嘍?”

    隨後順手將巴白兜裏的嘿嘶掏了出來。

    “不信謠不傳謠,我從霞之丘小姐您身上可沒看到柔弱的模樣。”

    “唉。”微微嘆了口氣。

    霞之丘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情:

    “畢竟,霞之丘小姐只是一個女孩子,總得需要堅強的保護色來保護自己。”

    隨後瞬間拍下了巴白想要收回兜裏的手。

    一條黑色中心深開叉小胖次,緩緩飛舞着落地。

    “………”兩人低頭看了一眼後。

    “原來完整的模樣是這樣的啊…”巴白驚歎的說道,連忙悄悄向着霞之丘伸出了大拇指。

    “我能說它是破的嗎?”沉默了片刻,霞之丘遲疑着說道。

    “可以哦。”巴白點了點頭,撿起了胖次。

    分開。

    一臉驚歎:

    “這破的地方好自覺!好寬敞吶!”

    “……”

    “夠了啊…hen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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