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四十米深處。
看着玻璃窗內被昏黃燈光照亮的龐大空洞,往下看,深不見底。
美智子推了推眼鏡:
“依憑您的形象製造的人形,無形間也能帶有您一絲的威能,哪怕是羸弱的我所請現的,也能表現出強悍的戰力。
雖然原因不明,不過…”
聳了聳肩,美智子繼續說道:
“管他的,反正能用就行。”
“嗯。”巴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搗鼓着手裏的東西。
美智子瞥了一眼巴白手中的人形骨架: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您在做什麼?
從何櫻島小姐分開後您就一直在弄這個,您這是在做人偶嗎?”
“嗯。”巴白點了點頭。
“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吧?”美智子問道。
“嗯。”巴白繼續點頭。
“那…雖然練練增加經驗也不錯。”美智子有些遲疑,隨後試探道:
“但反正不過普通鋼鐵,您爲什麼去去機械人形發燒友那裏買一個呢?”
“……”聞言,巴白沉默良久。
隨後瞬間擡頭,震驚的看着美智子:
“對哦!”
看着面色不變的美智子,巴白忍不住繼續說道:
“您可真踏孃的是個天才!”
“感謝誇獎。”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隨後變魔術一般的掏出一個本子:
“機械人偶,我先自作主張的做個決定,女體。
既然是女體,那我在自作主張的做個決定,賣家決定爲女性。
有問題嗎?”
“沒毛病!老鐵!”豎着大拇指,巴白一臉讚歎。
這就是我貼心的大管家啊!
“那好,那您需要等身版還是微型版?”美智子咬着筆。
巴白一臉沉思。
“那就微型版吧,弄個等身版的話冴子小姐們會有怨言的。”美智子大筆一揮。
“這…這不太好吧…”巴白一臉猶豫,小臉閃過一絲紅暈:
“雖然說微型也很可愛了…
但那玩意兒…
她…她懟不進啊…”
“現在施工進度150米,預計下個月到200米…
……誒?”雙眼瞬間空洞。
美智子絞盡腦汁,隨後大腦懵逼,然後冒煙死機。
沉默良久,美智子打了個激靈,搓着手臂轉過身去:
“這…這件事我得個冴子小姐們商量商量…
主…主人得了戀物癖該…該怎麼辦…”
“…誒!等!等等!”眼睛瞬間瞪的溜圓,巴白一個虎撲,雙手緊緊抱住美智子的大腿:
“這可使不得啊——!!!
會被當成變態的!”
聲音一弱,巴白臉色遲疑:
“雖然沒差來着…
不對!”
瞬間驚醒,巴白連忙擡頭,泫然欲泣:
“但這真的使不得啊!!!”
“……也不是不行。”看着巴白的神色,美智子心頭一軟,緩緩蹲下。
小手輕撫着眼前的白毛,溫聲開口:
“吶,叫媽媽。”
“……”
空氣,瞬間陷入了僵硬。
“…!!!”美智子瞬間驚醒。
完了!得意忘形了!
頭頂陰影乍現。
驚恐擡頭,一條白花花的脂肪搭着一斤黃瓜迎面撲來!
“哈?媽媽?!
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
“……”
黑色的小木棍在眼前撅着腚的一坨上戳了半晌。
良久,珈百璃一把扔掉木棍,拍了拍手,一臉可惜:
“等…等等…”艱難的仰起頭,美智子一臉難以置信:
“你就不能有那麼一點天使的自覺嗎?”
“那可真是抱歉啊。”臉上帶着惡劣的表情。
隨後珈百璃嘆了口氣。
簡直了。
不就高了那麼一點,肥了那麼一點,馬叉蟲了那麼一點嗎?
憑什麼…
……
果然你們還是被消滅了好一點。
“……”
看着整個人都要黑化了的珈百璃。
水川縮了縮脖子。
這傢伙…
是不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隨後,珈百璃扭頭望過。
水川瞬間提月工緊腿,汗毛炸起。
“得了啊。”輕輕敲了敲珈百璃的腦門,將其從惡墮邊緣拉回,薇奈擡起頭望着四周:
“對了,白呢?”
“受平冢老師的邀請,去找平冢老師了。”抱胸站在一旁,霞之丘神色複雜。
“…是嗎…”遲疑了片刻,薇奈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必擔心,畢竟白的決定無人可以更改。”端坐在一旁,冴子眼瞼微闔:
“結局如何,我們只需要等待就好。
或好或壞,總是命運所擇,不過只是陪伴是否漫長而已。”
“嗯……”
…………
無人的僻靜公園中。
指針在滴答中指向午夜。
放下擡起的右手。
平冢靜仰起頭,雙目無神的看着頭頂從街道外擴散的清冷燈光。
等待的時間,一直很漫長,
就像是湖中被石子掀起的波浪。
也像是五點下班前最後幾分鐘。
夜風劃過地面去年落下,卻還未被清除的落葉。
嘆了口氣。
若是此時爲天空濛上一層薄紗。
是不是就是某一場狗血言情劇中的分別時刻?
嘴角微微揚起,卻是苦澀的微笑。
“…唉,走吧…”
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結果,一直等待的那人。
但最後也還是沒有出現。
失望嗎?失望。
心理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綁住,向着兩頭拉緊。
但又能如何?
終究不過天人相隔。
“啪!”
“你要去哪裏?”
含笑的聲音在冰冷觸感落在臉上的那一刻響起。
身軀頓時一緊,平冢靜瞬間扭頭。
“別,總感覺你這個樣子是想殺了我一樣。”
聳了聳肩,巴白坐在平冢靜身旁,將手中的飲料放在平冢靜的手中。
“哼,早就想了,給個機會?”輕哼一聲,眼中兇光隱去,平冢靜打開飲料。
“別,挺費刀的。”巴白無奈的笑了笑。
舉起手中的飲料,抿了一口。
兩人安靜的坐在長椅上,仰頭看着頭頂的夜空,試圖看見飛過的晚風。
“……”
“吶,靜。”
良久,巴白緩緩開口,
“嗯。”平冢靜輕輕點頭。
“抱歉。”微微側頭,看着身旁的女人:
“我一直以爲,這樣子的你們,纔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
但我卻一直沒注意到…”
“別…”素白的手指放在巴白的嘴邊。
平冢靜揚起嘴角:
“早就不是了,不是嗎?”
夜晚的風掀起了凌亂的白色短髮,短髮下,男人雙眼緩緩睜大。
“……”
夜晚的霓虹,一直都很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