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也是會擁有恐懼和不得不做的事情。

    特別是這件事觸及到了自身的權能,且世界上已經沒有可分出的地盤時…”

    玄色的珠子在桌面散發着五彩斑斕的黑。

    不屑的聲音從中傳出:

    “雖然你的創造物與真正的生命相比,差了太多。

    但是…

    生命是什麼,誰能爲生命這兩個字做一個界定?

    愚昧懵懂的動物是生命,新芽枯死的草木也是生命,殘忍嗜血的惡魔是生命,高高在上的天使也是生命。

    無人能做界定,又有誰能斷定。

    能走能說的機械人偶,不是生命?

    而能力只要觸及到生命的邊緣,總是會吸引那些自語爲造物主的卻只能蜷縮在一個小小世界中與他人分享頂點的所謂至高。

    惡龍會被勇者打敗,而勇者也會成爲新的惡龍。

    既然稱號地盤主人都可以更換,那誰坐不是坐?”

    “頂點…”嘴裏咀嚼着這兩個字,巴白仰起頭,身軀靠向身後。

    “…你遲疑了。”沉默了片刻,冷漠的聲音珠子中傳出:

    “你被家庭和女人束縛了手腳。”

    “嗯。”巴白沒有隱瞞,點着頭應下:

    “男人這玩意兒,總是如此,不是嗎?”

    “是,但你必須在現在,將一切處理結束。”骷髏的聲音緩和了一些:

    “你想就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但你體內的力量從來沒有停止過增強,總有一天。

    你的力量會試圖更改錨定的主從。

    而遲早有一天,那些自覺受到威脅,不願讓出地盤的所謂至高,也會找上你。

    這件事是被命運所定死在河流中的,不會改變,只是早晚。

    所以,你必須趁着你還沒陷入與自己的力量對抗的泥潭中前,也趁着我還沒與女神撕破臉之前。

    將一切定死。

    後院的失火,往往比前線的天災更讓人無措…”

    “……”

    沉默了很久。

    巴白點了點頭,眼中的遲疑退去:

    “我知道了。”

    嘴角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那就,將結果固定在命運的走向裏吧。”

    “……”

    輕微的聲音在房門處響起。

    巴白的耳朵動了動,挑了挑眉,扭頭望去。

    這間屋子,熟悉的女孩們都知道是屬於巴白思考的房間,沒特殊情況都不會進來。

    就算有特殊情況,都只會在屋外敲門。

    當然,新加入的寶貝不算~

    目光投去。

    臉龐精緻的機械人偶打開了一絲縫隙,從中探進了自己的小腦袋,好奇拘謹又帶着那麼一點小害怕的看着屋內望向自己的巴白:

    “父…父親大人…”

    “嗯。”輕輕點了點頭。

    看着小慫小慫的人偶,巴白忍不住笑了笑,隨後衝着她伸出了雙手:

    “好奇就過來吧。”

    “可…可以嗎?”眼睛微微睜大,人偶臉上帶着一絲喜悅的爬上了巴白的雙腿。

    轉身坐下…

    “……嗯…你這個…”懵逼了片刻,巴白低下頭。

    看着坐在自己懷中的人偶,深吸了一口氣。

    好傢伙…

    瞬移魔紋被你用到這個地方,真的會哭的啊…

    “怎麼了?不,不行吶?”仰起頭看着巴白,人偶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可以…”看着人偶精緻小臉上的表情,巴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隨後立馬有些牙疼的抽了口氣。

    瑪德,大意了!你個小壞傢伙!

    “……”臉上帶着一絲紅潤的勾起嘴角。

    看着桌面上黑乎乎的珠子,人偶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什麼?”

    “這個…”看着陷入了純黑的珠子,巴白凝眉片刻。

    最後一臉嚴肅:

    “這裏面住着一個大變態,整天抽別人的發條取樂,一天得喫十根發條!”

    “嘶!”人偶瞬間小臉蒼白,一臉驚恐。

    隨後,頭頂響起了清脆的拍手聲。

    “啪!”

    人偶好奇的仰頭望去。

    只見她最敬愛的父親大人,此刻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塊鮮紅的巴掌印…

    “您被打了嗎?!”人偶捂着嘴,一臉驚恐。

    “……沒,剛剛有一隻蚊子。”沉默片刻,巴白麪無表情的說道。

    “蚊子?那是什麼?”身爲好奇寶寶的人偶繼續問道。

    “和人類一樣對星球只有危害沒有好處的東西。”巴白說着,嘆了口氣。

    總不能說你爹想背後編排人,被人隔着世界抽了一巴掌吧…

    太丟臉了,不要!

    “哦…”人偶愣愣的張了張嘴。

    原來人類是毫無存在意義的東西啊…

    就這樣,人偶小小的年齡裏,心中被塞入了一個‘人類沒存在價值’的奇怪思維方式。

    安靜了片刻,待人偶確定了今後的思維方式後。

    人偶擡起頭:

    “對了,父親大人,我有名字嗎?

    媽媽們和父親大人都有名字,但我沒有…

    是沒到時間嗎?”

    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的神色。

    “誰說的?”敲了敲人偶的小腦門,巴白笑着開口:

    “我給你取一個吧。”

    “嗯!”人偶重重的點頭。

    臉上帶着期待的表情。

    “唔…”託着下巴,巴白沉思片刻,皺着眉:

    “你是一月份誕生的,冬雪未融,暖陽初現…

    聲音也很好聽…

    所以你就叫…”

    “就叫…”睜大着雙眼,人偶一臉期待。

    隨後,巴白握拳拍手:

    “你就叫巴牛逼吧!”

    “………”

    “…名字有些奇怪啊…”託着下巴,人偶‘巴牛逼’皺眉沉思良久,最後鬆開了眉頭,眯着眼,臉上帶着憨憨的笑:

    “嘛算了!既然是父親取的名字,那我以後就叫這個吧!”

    “噗……”巴白扭過頭,強憋着笑,眼睛笑的縫都沒了!

    良久,抖動的肩膀恢復。

    巴白輕咳了幾聲,低頭望向‘巴牛逼’。

    “………”

    拍了拍自己空無一物的雙腿。

    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門。

    誒嘿~

    完了呢~

    ………

    當夜。

    城市警察全面出動。

    緊張的全城搜查。

    因爲就在剛剛。

    警局接到了數十通報警電話。

    報警人們都信誓旦旦的說着同一件事。

    ‘我看見了十幾個女的拿着刀追殺一個男的!也不知道那男的做了啥事!你們快去把男的抓起來啊!實在抓不到槍斃三分鐘也好!’

    ……………

    事情的最後。

    被拖回了家裏用十幾通老拳捶了倆小時的巴白屈辱的蹲在圍出來的圈圈中,頂着十幾雙冰冷的眼睛,爲不接受女孩們改名的巴牛逼改了名。

    紗夏…

    家鄉名,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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