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白弄丟了。”

    身前,金髮的女孩安靜面色平靜的望着自己。

    她好像在回想着什麼,又好像壓抑着什麼。

    “…是嗎…”望着女孩微紅的眼眶與臉上兩道被水流劃破塵埃所留下的痕跡。

    美智子望向珈百璃的身後,一道破碎的空間裂縫此刻正緩慢的恢復。

    裂縫外,璀璨的世界如繁星般點亮着虛空。

    手在伸出與收回中徘徊不決,直到裂縫消失。

    手掌緩緩緊握,鮮血順着指間,墜入地面,望着頭頂散發着微光的明燈,美智子苦澀的勾起了嘴角。

    鬆開了懷中緊緊抱住的揹包,珈百璃拉開了拉鍊。

    刻着每個人的木牌上,一顆萎縮到佈滿褶皺的心臟在掙扎中,虛弱的跳動。

    伸出手,美智子小心翼翼的從揹包中捧出了那顆心臟,輕嗅着那道熟悉的氣息,將其緊緊抱入懷中。

    “我想見其他人。”再一次緊緊抱住了揹包,珈百璃輕聲開口:

    “白最後的禮物,我必須送到。”

    暗影沉入地面,向着遠方離去。

    望着窗外繁華的城市,美智子側過頭,望着身後安靜的珈百璃:

    “離去的這段時間裏,你們發生了什麼?”

    緊緊抱着懷中的背囊,珈百璃有些恍惚:

    “…發生了什麼…”

    ………

    將刻着每一個人的木牌交給了珈百璃後,時間過去了一週之久。

    這期間裏,巴白一直以揹包空間不足或者不想增加負擔的理由,將木牌全部塞在了珈百璃的揹包裏,時間一長後,珈百璃也就聽之任之了。

    直到某一天,長歌突然找到了巴白…

    “‘死’竟然能被轉移…”山谷間,望着手中足足掙扎了一小時,動作才逐漸微弱的兔子,巴白一把捏碎了兔子的脖子,狐疑的看着長歌。

    “花費了很大的代價。”蛻去了皮肉的長歌,聲音異常的冰冷:

    “不過,與結果相比,這點代價完全值得。”

    風吹過的山谷,在被庇佑的樹木襯托下,鬱鬱蔥蔥。

    “是嗎。”目光在長歌身上停留了片刻,巴白點了點頭,面不改色的將手中的兔子隨意的扔到了一邊:

    “血肉的活性封印,如果不想出現一堆面癱和肌無力的話,應該加強一點強度了。”

    “嗯,三日後,大概就是結束這漫長而又無盡的痛苦的時候了。”猙獰的手骨間,一枚鑲嵌着金色寶石,代表着優雅與聖潔的繁尾花吊墜,正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最後,在如虛空般的黑暗中隱去。

    “喂,喂!喂!!!”

    “你這傢伙!是被那傢伙迷住了嗎?!”跳上巴白的後背,珈百璃緊緊的夾着懷中的腦袋,雙手用力拉扯着身下的臉頰:

    “果然還是太久沒近女色了嗎?性取向開始出現了不可逆的轉移?”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了什麼?”翻着白眼,巴白雙手抓着落在了胸膛處的雙腳,扛着珈百璃就向着山谷外走去:

    “拜某人所賜,每天起來時總能看到一隻腳在踹我大嘴巴子,沒勾搭路邊的小姐姐或許也是因爲某人破壞了我心中對女孩子的嚮往。”

    “哦喲~哦呀哦呀~”撅着雙脣,珈百璃伸出食指戳着身下的腦門:

    “你這傢伙居然有那麼一個瞬間把我當成女孩子嘛?我還以爲你眼睛被糊上了下水道的淤泥了呢。”

    “學不來霞之丘的說話方式就不要學,很欠啪。”翻了翻白眼,巴白思索了片刻,認真的打着比方:

    “打個比方,哪怕是半身灰幾悲,只要長得好看,也能提起欲…Σ_(???」∠)嘔。”

    “你這混蛋玩意兒!踏馬居然敢趁人不備!把腳塞勞資嘴裏!初生啊!”

    “我脫鞋了的!感快把鞋子撿起來!”

    “這踏馬是脫不脫鞋的問題嗎!你信不信勞資讓你開着治癒接受通體之痛!”

    “來啊!蘿莉控!hentai!”

    悠揚的鐘聲從城鎮中心的鐘樓傳出,響徹了整個城鎮。

    夜晚降臨,風笛的合奏與廣場的篝火,穿過了黑暗,落在了房間內的巴白眼中。

    “咱們出去玩玩吧?”捋過了在這幾月中變得飄逸的白色長髮,巴白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着身旁的珈百璃。

    只是…

    “呼…噗嚕噗嚕噗嚕…”身旁,被桌面頂出了包子臉,還冒着鼻涕泡的珈百璃,很明顯沒有聽到這個提議。

    “這是啥奇奇怪怪的聲音。”搖頭失笑,望着眼前平緩柔和的城鎮與窗下寂靜的府邸,巴白深吸了一口氣,關閉了門窗。

    三日之期,轉瞬即逝。

    長歌完成了自己所說的話,在三日過後,第四日的清晨,敲響了巴白的房門。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再來。”裹着睡衣,巴白靠着門邊,臉上滿是迷糊的神色。

    “現在有事嗎?”眼眶中猩紅的火焰微微跳動,長歌的聲音從腹腔中的黑暗不明物質裏傳出。

    艱難的睜開眼,巴白板着臉,嚴肅的看着長歌:

    “只是昨晚戰況比較激烈,睡眠有些不足。”

    “……”長歌頓時大爲震撼,遲疑着,悄悄將目光落入巴白身後,看着遍地破碎的羽絨,猶豫了片刻,還是有些好奇的開口:

    “懟不進吧?”

    “啥懟不……不是啊!你這變態!”迷糊的狀態瞬間清醒,巴白吐着槽,拉開了一點房門,露出了牀鋪上堆成了一個大包的羽絨,和某隻在羽絨裏蠕動的不明生物。

    “單純的只是幹架,你相信我。”舉着手,巴白連忙發誓。

    “我知道。”輕拍的巴白的肩膀,長歌點了點頭,但眼眶中搖曳的魂火卻無時無刻不在給人一種‘我家臭小子終於拱了白菜’的慈愛。

    “……”一口老槽在口中來回進退。

    最後,巴白翻了翻白眼,拍開了長歌的手,經過這麼一鬧騰,這會也沒了睡意:

    “走吧走吧,先去看看,如果可以,那就今日開始。”

    “她不用去嗎?”指着屋內在睡夢中蠕動的某隻金毛,長歌有些好奇。

    “又不是一天兩天,改天想去再去唄。”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巴白望着長歌,臉上露出了調侃的微笑:

    “還不會,長歌大人沒保護一個柔弱女孩子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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