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聊齋大善人 >第十一章 相思成疾
    第二日,醉香樓發現金陵花魁離奇失蹤,立刻報了案,據官府調查,案件似乎和吏部侍郎的公子有關。

    但案發時,吏部侍郎的公子趙吉卻遠在幾百裏之外的廬州書院,這一樁離奇懸案最後不了了之,成爲了當地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作爲參與者的張秀和燕鋒,此刻早已功成身退,牽着牛來到了院長的淮南老家。

    淮南王家,在江南也是名門望族,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比之趙吉所在的趙家也是不遑多讓。

    家中的老六王詡更是三朝元老,位列三公,官拜太傅之職,二十年前告老還鄉,去到廬州書院做了院長,也就是張秀口中的老頭子。

    來到王祖德家,二人自報家門後,老管家進去裏面通稟。

    不多時,一個身穿院外服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迎了出來,作揖道:“想必二位便是叔父信中的張公子和燕公子吧,二位公子爲小兒祖德之事奔波勞碌,在下深感慚愧,我已讓人去準備酒席,請二位公子屋裏說話吧。”

    張秀微笑着回了個禮,十分客氣的道:“兄長不必見外,我乃是院長親傳弟子,到了這裏就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樣,讓廚子隨便弄點鮑參翅肚,熊掌燕窩什麼的,一起喫頓家常便飯就好!”

    說話間攬着王員外,熱情的把他讓進了門,一邊吩咐管家給衆人看茶。

    王員外被安排落座之後,仍舊是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是在哪,這種賓至如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裏好像是我家吧?

    反客爲主的張秀喝了口茶,一臉隨和的問道:“兄長,怎麼不見我那祖德賢侄出來?”

    王員外回過神來,嘆氣道:“唉,小兒身體抱恙,正在臥房休養,怕是無法出來拜見了。”

    張秀哦一聲,道:“原來如此,院長還以爲家中出了什麼變故,心中不安,特意指派我二人前來探望。”

    王員外聞言,有些感動的嘆道:“唉,有勞叔父掛心了,作爲晚輩,我真是不孝啊。”

    張秀接着問道:“祖德賢侄得的是什麼病,我自幼跟隨劉太醫學習,也算略通醫術,興許可以幫忙參考一二。”

    王員外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猶豫半天,無奈的長嘆一聲,說道:“祖德這病,說起來挺丟人的,他是相思成疾,整日茶不思飯不想,活生生把自己熬病了。”

    燕鋒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忍不住問道:“難道他看中的女子是有夫之婦?”

    張秀白了他一眼,出言呵斥道:“你瞎說什麼呢,王家向來家風嚴謹,祖德又是自幼在院長的薰陶下長大……臥槽,還真有可能!”

    想到院長的喜好,張秀倒吸一口涼氣,瞪起眼珠哽住了話頭。

    王員外:“……”

    合着在你眼中,我王家祖傳的嚴謹的家風,就是好人妻???

    王員外臉頰一陣的抽搐,解釋道:“祖德看上的女子年方二八,並未出閣。”

    燕鋒疑惑道:“既然如此,你們上門提親不就是了,以王家在江南的名望,應該不會有人家拒絕吧?”

    王員外默默一嘆:“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辛家……”

    說着,他搖了搖頭,繼續講述道:“祖德看上的女子,是隔壁辛家的四女兒,小字喚作四娘。

    辛家是今年新搬來的淮南,辛老太爺雖無功名在身,但他飽讀詩書,是一位有學之士,我時常與他往來,二人相談甚歡。”

    “可就是這兒女之事,無論我說破了嘴皮子,連媒人都換了三波,但他就是不肯同意。我詢問緣由,辛老太爺總是語焉不詳,時日一久,祖德便相思成疾了……”

    “這有點難辦啊……”

    張秀低頭思索一陣,忽然間一拍桌,眼睛放光的站起了身來。

    王員外見他如此模樣,驚喜道:“張賢弟,你想到辦法了?”

    張秀一怔,面露困惑道:“想什麼辦法,我是想去廚房知會一聲,讓他們再加一道清蒸鱖魚。”

    王員外:“……”

    你特麼純粹就是來混喫混喝的吧!

    半個時辰後,酒足飯飽的張秀打個飽嗝,癱在了椅子上。

    王員外看了眼桌上全部清空的盤子,強笑着說道:“賢弟,這飯菜可還合口?”

    張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說是我這幾天喫得最好的一頓了,兄長你放心,我不會白喫你的飯。祖德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消化一下,就親自去會一會那位辛老太爺。”

    “憑某三寸不爛之舌,若是不能讓他同意這門親事,我提着他的頭來見!”

    王員外眼皮狂跳道:“賢弟,要不你還是早些去歇息吧……”

    張秀臉一黑,不悅的說道:“你這是不信我啊,即便我打不過那辛老太爺,不是還有燕兄嘛,燕兄可不是喫乾飯的!”

    燕鋒端起手中的飯碗,吐槽道:“菜都被你喫光了,我不喫乾飯喫什麼。”

    王員外一陣的哭笑不得:“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是去提親的,不是去提頭的呀……”

    張秀微微一笑,正色道:“提親的事暫且放在一邊,先帶我去見一見祖德吧,得先問清楚他和那辛四娘到底如何,別到時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纔是白費功夫。”

    王員外聞言點頭,又微微嘆氣一聲,起身領着他們來到了後院。

    後院的閣樓上點着蠟燭,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站在窗前,彼此相擁在一起,四脣相接,看得三人全都愣住。

    王員外羞紅了老臉,焦急的低聲道:“這……這成何體統!祖德怎能幹出這種有辱斯文之事,這成何體統啊!”

    說着,就要進去將二人分開。

    張秀一把將他拉住,說道:“你這樣進去撞破他們的好事,這女子以後還如何做人?”

    王員外一怔,感覺自己就這麼闖進去確實有點冒失,急切的詢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張秀望着樓上激烈親吻的二人,一臉鎮定的說道:“不必着急,咱們先看它一個時辰再說!”

    王員外:“@#¥%¥#@……”

    一個時辰後,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吧!

    王員外滿心凌亂之際,燕鋒忽的感覺身後的木匣傳來微微的震動,眼神一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咱們怕是沒法看戲了,屋子裏……有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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