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蠍子精說自己和他有緣,張秀微微的一笑:“我這人樂善好施,廣結善緣,施捨過的和尚如同過江之鯽,倒是忘了哪天給你施捨過泔水。”
蠍子精聽他嘲諷自己是喫泔水的蠢豬,也不生氣,微笑着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老衲現在正急需一顆七竅玲瓏心助我修行,而施主你恰好就有一顆,如果這都不算有緣,還有什麼能叫緣法?”
“還請施主將七竅玲瓏心施捨與我,待我他日修成羅漢金身,保你來生大富大貴,平安無憂。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張秀饒有興趣的打量他兩眼,點頭道:“這倒也不是不行,如果大師肯借我一樣東西,我的這顆心也不是不能給你。”
蠍子精微微的一怔,面帶慈悲的說道:“施主要向老衲借什麼?施主若有所求,老衲無不應允!”
張秀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借大師頭顱一用,十日後歸還!”
蠍子精:“……”
看着眼前“心懷慈悲”的老和尚,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張秀,燕鋒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動了幾下,心說這倆人可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這要不一個頭磕地上拜個把子,都對不起這茫茫人海相遇的緣分!
辛老太爺一臉古怪的盯着張秀看了半天,忍不住問蠍子精道:“大和尚,你是如何認定,身懷七竅玲瓏心之人就是眼前這位公子?”
蠍子精回過神來,胸有成竹道:“這整個山上就只有兩個人,除去你右手邊假扮書生的大鬍子,就只有這位公子一個人了。”
“???”
燕鋒瞬間大怒,橫眉怒目的握緊了劍柄。
張秀也是愣了愣神,看向蠍子精的眼神,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憐憫。
如此清奇的腦回路,沒個十年腦血栓,怕是根本推理不出來吧……
輕咳一聲,張秀認真的解釋道:“其實,燕兄還真是個書生,來到書院才三個月,他就已經學會……學會寫自己名字了!”
說着轉臉看向燕鋒,面帶鼓勵的說道:“燕兄,你寫個名字給他看啊,我相信你能行的!”
燕鋒:“……”
你的關注點完全搞錯了吧!
燕鋒氣得一咬牙,滿腔怒火全都對準了身前的蠍子精,雙臂一展,數十柄寶劍整齊排列在了身前。
“乾坤無極,風雷受命,急急如律令!”
隨着燕鋒右手一揮,一排寶劍化作閃電,攜雷霆萬鈞之勢,朝着蠍子精疾馳而去!
蠍子精不慌不忙,口誦一聲阿彌陀佛,就見一道黑光閃過,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劍陣之前。
下一瞬,燕鋒慘叫一聲躺倒在地,雙目緊閉,腦門上腫起了一個紅腫的大包!
眨眼之間,劍陣被破,燕鋒的寶劍也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噹啷一聲墜落在地。
蠍子精風輕雲淡的斜了眼腳邊的寶劍,微微一笑,擡起臉看向了辛老太爺:“你也要試試嗎?”
辛老太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緊張的朝張秀道:“他動作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恐怕老朽也不是他對手……”
辛老太爺精神一振,急迫的問道:“什麼辦法?”
張秀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快去請如來佛祖!”
辛老太爺:“……”
我特麼要是能請來如來佛祖,還用得着跑來金雞嶺喝兩個時辰的西北風???
辛老太爺心裏一陣的哭笑不得,隨即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神明亮道:“佛祖我是請不來,觀音菩薩行不行?”
說話間,辛老太爺掏出了一根竹籤,正是他白天去觀音廟求到的籤。
蠍子精警惕的看向辛老太爺,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來。
這一人一狐到究竟什麼來頭,一個說要去請如來佛祖,另一個說自己能請來觀音菩薩……
這老狐狸該不會真能請來觀音菩薩吧?
正遲疑要不要動手的時候,辛老太爺身上忽的綻放出一陣紅光,將他和張秀、燕鋒全部包裹了進去。
“這支籤是我從觀音廟求來的,公子你身上沒有業障,只要你對着竹籤誠心禱告,是有機會請來菩薩顯靈的!”
張秀從他手中接過竹籤,看到了上面寫的幾句籤詩:“佛神靈通與君知,癡人說事轉昏迷,老人求得靈籤去,不如守舊待時來。”
看完這首籤詩,張秀臉色微微一變:“老爺子,你這籤,好像是一支大凶的兇籤吧?”
老人求得靈籤去,說的是辛老太爺去觀音廟求籤,癡人說事轉昏迷,應該是指燕鋒陷入昏迷,今天發生的事情,基本都在籤詩上得到了應驗。
但籤詩詞的最後一句,不如守舊待時來,意思是讓他們老實的在原地等死,興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老爺子,你這手也太黑了點吧!”
張秀瞪起眼看了辛老太爺這隻手黑的老狐狸,沒好氣的拿出殺豬刀,一刀將籤詩刮掉,拿出毛筆自己修改了起來。
“開天闢地作良緣,吉日良時萬物全。若得此籤非小可,人行忠正女媧宣!”
辛老太爺看着劉秀自己寫籤的神奇操作,嚇得一臉慘白,渾身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顫顫巍巍道:“張、張公子……自己亂寫籤詩,這是對觀音菩薩大不敬啊!”
張秀瞪起眼道:“按你求的這破籤禱告,菩薩能顯靈纔怪呢!都死到臨頭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辛老太爺一臉的苦澀,看了眼張秀新寫的籤詩,滿心糾結的問道:“那公子你寫的籤詩,是什麼意思?”
張秀深吸一口氣,一臉虔誠的說道:“我在祈求盤古大神和女媧娘娘顯靈,希望他們能聽得到……”
辛老太爺聽罷,頓時感覺自己整個狐都不好了:“@#¥%¥#@……”
張公子你清醒一點,這特麼是觀音籤啊!
你求的那兩位大神能聽到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