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不高興地說:“福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們搬家嗎?這可是王妃住的地方!”
福伯嘆了一口氣說:“蘭香姑娘,我也是沒有辦法。”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現在天嵐郡主還打着太后的幌子,懿旨誰敢違抗?
吳媽將蘭香拽到身後,笑說:“福伯,小丫頭嘴快,你莫怪啊!不就是搬家麼,我們搬就是了!”
蘭香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梅香拽住了。
福伯道:“委屈你們了!你們就搬去離這裏不遠的闌青閣吧!那裏和這裏格局一樣。”
找個和望月閣格局一樣的地方,是他唯一能爲她們做的。
但是格局一樣又能怎樣呢,終究不是望月閣。
吳媽剛想答應,誰知一個清冷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三個奴婢也配住闌青閣?譽王府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福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躬身說道:“天嵐郡主,這望月閣裏有王妃的嫁妝、王爺、皇上的賞賜,這些都得有地方安置,都要有人看守的,闌青閣距離這裏不遠,搬起來容易些。”
天嵐郡主冷嗤一聲:“福伯,譽王府什麼時候因爲搬家發過愁了!不就是一些死物麼,我看安置在靜心閣最合適不過了!”
衆人大喫一驚。
靜心閣,就是天嵐郡主回京都後借住在譽王府住過的院子,離聽竹苑最遠的院子。
這算什麼?
報仇嗎?
梅香、蘭香氣得牙癢癢,真是看着王爺、王妃不在,這個女的要作妖!
天嵐郡主看向梅香、蘭香,冷笑一聲,問道:“怎麼?你們不願意?”
吳媽趕緊上前,屈膝行禮道:“郡主說得是,我們這就搬去那裏!”
說完,便帶着兩個丫頭進去收拾東西了。
天嵐郡主臉上露出冰冷的毫無溫度的笑容,莫雲兮,這纔剛剛開始!
蘭香一邊收拾行禮,一邊抱怨:“這是譽王府,憑什麼讓她胡作非爲?”
吳媽停下手中的活,對她語重心長地說:“就憑她能要了我們的命!”
“她敢!”蘭香氣不憤地說。
“她有什麼不敢的,我們就是三個微不足道的下人!蘭香,你不要因爲王妃寵我們,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走到哪裏我們都是下人!”吳媽望着她說。
蘭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吳媽說得沒錯,她不能反駁,只能氣嘟嘟地收拾行禮!
吳媽用長輩的口氣說道:“你們兩個聽好了,從今日起都不要去惹這個天嵐郡主,見到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蘭香雖然不願意,也只能答應。
梅香倒是什麼也沒說,應了一聲是。
其實莫雲兮的東西也不是很多,除了那些嫁妝、賞賜的東西、自己倒騰的瓶瓶罐罐也就剩她們三個和兩隻寵物了。
所以搬起家來很快,府裏的下人走幾趟也就完事了。
當晚,天嵐郡主帶着太后便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福伯安頓好天嵐郡主和太后以後,便去了靜心閣!
他面露難色說道:“讓你們三個受委屈了!”
吳媽笑說:“不委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後面的話不說,大家也很清楚。
能救她們的只有自己!
吳媽說:“福伯,你放心!我們自會守下人的本分,不會逾越的!”
福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東越邊境,深山老林,青一帶着暗衛已經找了整整兩天,都沒有見到王爺和青三,甚至連個布條都沒看見。
一行人正坐在樹下發愁。
王爺落崖的時間越來越久,生還的可能也越來越小,現在又遲遲尋不到,怎麼辦啊?
突然,不遠處竟然走出了三個人。
一行人使勁揉了揉眼睛,他們以爲是錯覺,畢竟兩日了他們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現在突然出現三個活生生的人,他們不詫異都難!
青一待看清來人的面容,他一個躍身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叫了聲:“青一大哥!”
青一差點就握住來人的肩膀,只因人家是女孩,他才剋制又剋制!
不過發顫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現在有些激動的心情:“碧兒姑娘,你可見到了我家王爺和青三?”
碧兒說:“青一大哥莫急,你家王爺和青三現在正在村子裏休養,我這就帶你們回去!”
她對身後的兩個人吩咐了兩句,那兩個人便向林外走去。
而她則帶着青一一行人返回了村子。
衆人進入村子後才發現,這個地方竟是按八陣圖古法佈置的。
難怪他們找不到!
青三一見青一,就像回窩的小鳥高興得一下子撲了過來,當然現在的青三是瘸腿斷膀的小鳥!
青一見到自己弟弟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心疼極了。
面對撲過來的青三,他竟有種不敢碰的感覺。
也是,現在的青三拄着拐,瘸着腿,吊着胳膊,綁着繃帶,怎麼看都是一重症患者。
可是人家不好好在牀上躺着,還在這裏瞎溜達。
青一皺着眉頭不高興地說:“傷成了這樣,怎麼不在牀上好好躺着?”
青三苦着臉:“哥,王爺到現在還沒醒呢,你讓我怎麼在牀上躺着?”
青一急切地問:“王爺竟傷得如此重?”
青三點點頭。
青一道:“帶我去看看王爺!”
青三說了聲好,便帶着青一去了黃大夫的住處。
黃大夫正在院子裏曬藥草,見青三帶着青一走了進來,問:“這是何人?”
青三露出兩顆大門牙:“黃大夫,我家哥哥來尋我和王爺了!”
黃大夫一聽是自家人,也就沒有說什麼,放青一他們進去見病人了!
青一這纔看到了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夜展離。
青三傷心地說:“這次王爺受傷太重了,儘管黃大夫已經爲他處理了傷口,但是他就是遲遲不醒,急死人了!”
許久,青一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裏面倒出僅有的一顆綠色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