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老師是我的人,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爲……爲母,他就是我母親,你不能動她,如果她不見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爸爸。”

    小小的臉蛋寫滿了堅決。

    江瑾閻微怔,還想說什麼,陳飛敲了敲門。

    江瑾閻回頭看了眼陳飛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才往外走到門口,“什麼事?”

    陳飛:“江總,教授回話了,可以接咱們的活,不過,她有一個要求。”

    “說。”

    “就是江總您可能要犧牲一下自己,陪蘇教授喫頓飯,玩一天。”

    陳飛笑着,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蘇教授怕是對江總有意思,不過,聽說那位蘇教授五十好幾了,他們的江總能喫得消嗎?

    應該可以吧,江總可是每天都健身的!

    江瑾閻蹙眉,瞪他,“你那什麼表情?”

    陳飛馬上收斂了些,“江總,蘇教授說了,其他條件都不行,加多少錢都沒用,只要您做一點犧牲,東西很快就修復了。”

    江瑾閻蹙着眉,思量須臾,“你跟她約時間。”

    “好嘞。”

    陳飛一走,江瑾閻回到病房,發現小傢伙一臉同情的看着她,“爸爸,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出賣自己。”

    江瑾閻:……

    他沉下臉,“閉眼,睡覺!”

    “真的,你可以去找我的傅老師,傅老師家裏也有好多罐子,她肯定能幫你修好的。”

    小傢伙一臉認真,可江瑾閻覺得聽了個笑話,甚至覺得,這小子爲了能幫那女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文物修復,豈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若不是蘇教授在全球排名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怎麼可能答應對方這樣奇怪的條件。

    “趕緊睡吧。”他丟下話,坐在一旁,又開始工作,小傢伙只好嘆氣,低聲道,“你會後悔的。”

    ****

    第二日。

    傅予一早醒來就聽見門口吵鬧。

    從貓眼一看,竟是無數記者。

    傅予愣了一下,腦子呆滯了好幾秒纔想到可能是江瑾閻安排的?

    這應該是他準備開始對付她了吧?他這是要把事情鬧大了?

    要讓她身敗名裂?

    門鈴響着,外面的記者扯着嗓子喊,“傅女士,請你接受我們的採訪行嗎?關於育才小學的事情你能不能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傅予頭疼,忙迴避到臥室,還是能聽見那些吵鬧聲。

    她是真的頭疼,尤其是看見記者就頭疼,這已經成了身體的一種應激反應。

    手機響起,是她的私人號。

    一接通,那頭就響起蘇蓁的聲音,“傅予,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了?”

    “就我前幾天問你的那單生意,我已經答應別人了。”蘇蓁怯怯的說着,“你可不能讓我食言違約啊。”

    傅予的頭更疼了,“我不是說不做嗎?”

    她最近哪裏抽得出時間……

    “小予,那人挺可憐的,你就幫幫他唄,也算是幫幫我,你聽我跟你說,他家真的很不容易,這是他爺爺留下的唯一遺物,可惜被摔碎了,奶奶得了重病,眼看快不行,就想最後看一眼這個遺物,全家都指着這唯一的希望,望老太太身體能好轉起來,我一心軟,就給答應了。”

    傅予沉默須臾,其實對方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清,但實在是架不住她一直說說說,只好道,“把資料發給我。”

    她倒了杯水,吃了止痛藥,良久,頭疼才慢慢消去,手機叮的一聲,是關於那個碗的資料和圖片。

    這些年,她用着蘇蓁的名字,接了不少修復的活。

    在外面,大家都認爲,蘇蓁是了不起的文物修復大師。

    可只有她和蘇蓁才清楚,蘇蓁只是掛名,真正做修復工作的人是她。

    名聲對於傅予來說,不重要。

    她只想要錢。

    甚至於,躲在暗處,才最安全……

    傅予聽着外面已經安靜,走到門口往外看,發現也沒人了。

    她打開門,探頭一看,驚了。

    外面的牆上,全是紅色油漆,枉爲人師!賤人!婊子,滾出育才小學,滾出寧城。

    各種難聽的字眼被噴在牆上……

    傅予驚的目瞪口呆,敢情,她嫁了個黑社會?

    這招數,不都是黑社會玩的?

    傅予氣的想笑,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江瑾閻,怒聲道,“江瑾閻,你玩這些把戲不覺得很掉身價?你好歹也是做大生意的企業家,就這點能耐了?你別以爲這樣能趕走我,做夢!”

    罵完,她就掛了。

    而另一頭,江瑾閻正在開會,聽着那頭已經掛斷,他看了看手機號,誰打的?

    知道他手機號的人並不多,還是私人號。

    “去查這個手機號是誰的。”他把手機號丟給陳飛。

    十幾分鍾後,會議結束,陳飛也有了回覆:“江總,這是傅小姐的手機號。”

    江瑾閻從鼻子裏輕哼了聲,眼底掠過嘲諷,想必是費勁苦心從響響那弄到他的手機號。

    還敢說,對他別無其他想法?

    就她這點伎倆,欲拒還迎,他早就見慣了!

    陳飛見他擰着眉,問,“江總,陳律師已經到了,是否正式起訴傅小姐?”

    “先緩緩,響響那邊如何了?”

    “小少爺很乖啊,挺好的,吃了飯就一直在睡覺,也不鬧,還讓門口的保鏢別吵他休息。”陳飛笑着,響響少爺難得這般乖巧。

    江瑾閻蹙眉,厲色,“一羣廢物!”

    陳飛一愣,“啊?”

    “人恐怕早已不在醫院,馬上派人去找!”

    陳飛急忙打電話到醫院確認,五分鐘後,那邊回話,病牀上只有一個枕頭蓋着被子,小傢伙早已不在……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他冷汗冒下,急忙跟在江瑾閻身後,卻聽江瑾閻問,“把那女人的住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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