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玩意,需要怎麼教?
“江瑾閻真不會啊?”她好奇的問着,雖然這人是沒什麼拳腳功夫,可也不至於這麼簡單的遊戲都玩不了吧?
她三歲就能用石頭,在村子裏打鳥打雞了。
村子裏的奶奶阿姨們,時常會抱着被打死的母雞,跑去找爺爺理論。
爺爺從未責怪,只是無奈的把母雞買下來。
然後,把母雞燉了給她喫。
直到傅予喫厭了,看見地上跑的母雞,她都要繞着走。
爺爺纔開始跟她說大道理,教她這麼做是不對的。
爺爺就是這樣,從不會直接苛責她,而是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去教她做人做事。
“你若不信,下次讓他打給你看,絕對一發都中不了。”榮悅就沒見過江瑾閻射中過。
“所以你們三個,每週放假都來這玩這個?”
“對啊,給了不少零花錢了。”
傅予:……
還真是越菜,越有癮啊。
不過,江瑾閻能次次陪着榮悅來,倒是實屬不易。
這可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恐怕某些人,願意陪着榮悅來無數次,並不是單純的爲了玩吧。
“用的都是我的零花錢,你跟江卓禹什麼時候出錢了?”
突然,身後出現一道聲音。
兩人回頭,就見江瑾閻竟在身後不遠處。
他走上前來,“哪次不是用的我的錢?你們倒是次次裝窮叫苦。”
小時候,江卓禹的零花錢全被溫夢華管着,榮伯也是極爲節約之人,給給孩子太多的零花錢。
只有江瑾閻是最自由的。
母親不管他……
奶奶則過於寵溺,幾乎是每天都要往他的口袋裏塞錢。
那時候小,沒有銀行卡,奶奶給的都是現金。
可每到週末要出去玩的時候,榮悅和江卓禹就是串通一氣,只用他的錢。
榮悅尷尬的笑了,“那時候只有你的錢最多,而且,這是二少的主意,跟我可沒關係。”
“我就知道是他。”
江瑾閻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愫。
他看向眼前的小攤,還是有不少的小朋友會來玩。
可是,他們卻已經湊不齊了。
有些事,註定已經是過去。
傅予站在一旁,頭次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
看江瑾閻和榮悅說話的語氣,他們之間似乎真的相處的挺好。
而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
榮悅把玩具槍塞在江瑾閻手裏,“三少,露一手唄,阿予都不相信你竟然一發都打不中。”
“你是想要我在阿予面前出醜?”江瑾閻挑眉。
“你錯了,我只是想要她更瞭解你。”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江瑾閻拿起玩具槍,並未有太精準的動作,可射出去的子彈卻將氣球都打中了。
榮悅一臉詫異,“怎麼可能!!”
她難以置信,“你不是一發都沒中過嗎?我記得,你也不會啊,你什麼時候偷偷學的。”
“這玩意還用學?”
榮悅:……
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江瑾閻這哪裏像是小時候那個,次次射不中的樣子啊。
“不可能,你是不是讓阿予私下裏教你了?”榮悅還是不敢相信。
她甚至跑去氣球那,確定那些氣球都是江瑾閻打中的。
她起初就有些懷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
江瑾閻就是裝不懂,然後就可以次次都陪着榮悅一起來。
若他小時候真射中了,又哪來後面那麼多次玩耍的機會呢。
他裝不懂,只是爲了跟喜歡的人多幾次相處的機會吧。
看來,院子裏的傳聞並不假。
榮悅就是江瑾閻的青梅,也是他心裏那位想要保護的人。
傅予想到這,心下苦澀。
她有些自嘲,自己竟還因爲他對她有那麼一些與衆不同,就覺得他是不是對她有什麼不一樣之處。
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榮悅很是不解,“爲什麼啊?你明明就會,爲什麼要裝不懂?”
江瑾閻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清咳了一聲,“不想顯露,怕你們自卑。”
榮悅:……
“你們先玩,我去一下洗手間。”
傅予說着,便轉身往洗手間方向走。
她快步離開,直到走到他們都看不見的地方,才呼出一口氣。
爲何自己心裏沉甸甸的?
那一刻,看着江瑾閻跟榮悅的相處模式,她竟會有一種待不下去的感覺。
傅予來到洗手間,洗了洗冷水。
京城的天本就寒冷,流出的水更是刺骨,直接給了傅予一個激靈,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情愫,即便是以前跟慕北閔在一起,她也不會在意他跟別的女生有怎樣的接觸啊。
爲什麼榮悅屋子裏的那張照片,就像是刻畫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傅予深吸一口氣,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神傷,還是她嗎?
彭的一聲。
身後洗手間小隔間裏傳來的聲音,讓傅予一怔,也回過神來。
她看向那,見許久沒動靜。
往下一看,竟是小孩子的腿腳。
傅予上前拍門,“小朋友?”
裏面的孩子,沒有任何迴應。
直覺告訴她,不好了。
她站在另一間的馬桶上,往下一看,果然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暈倒在裏面了。
於此同時,外面小攤前。
榮悅見江瑾閻時不時就朝洗手間方向看,揶揄道,“洗手間都要被你看穿了,嘖嘖,真沒想到,那個覺得女人最麻煩的三少,有一天是啪啪打臉,你看你現在,眼睛都恨不得長在阿予身上了。”
江瑾閻能出現在這裏,就絕對不是偶遇了。
肯定是知曉自己老婆來了,也趕緊跟過來的。
她還記得,年少時,江瑾閻身邊就不乏追求者。
那些女孩,爲了得到他的關注,什麼辦法都用上了。
可江瑾閻就像是一塊鐵板,無動於衷。
一次,她忍不住問,“這千千萬萬的女人中,就沒一個喜歡的?你看那誰,身材多好啊,還有隔壁班的那個班花,長得傾國傾城。”
“麻煩。”
“那你怎麼不覺得我麻煩呢?”榮悅驚訝,未必自己在他眼裏不是女人?
“你又不喜歡我。”
榮悅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害怕跟女人沾上關係的人。
會有一天,閃婚!
這就算了,還把江響響給帶回來了。
江瑾閻面色平靜道,“人總會改變。”
“也對,這世間萬物,果然沒什麼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榮悅說着,眼中閃過些許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