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面具人 >五十二、心安島(1)
    9月29日,聖安西島海濱,當地時間:約6:00-16:00

    當清晨來臨,天邊的紅日還未升起時,聖安西島海濱的沙灘上已經到處是等待海上日出的人啦,他們早已準備好了拍攝的各類武器,就是爲了等激動人心的一刻出現。

    陳智奇和林若詩此時也在海灘上,不過他倆正漸漸地遠離人羣,沿着海岸線,漸漸遠離喧譁和吵鬧。

    林若詩道:“我以爲自己已經起得很早了,誰知道比我早的人多啦。”

    陳智奇道:“聖安西島海濱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攝影、潛水、旅遊、結婚還有渡假的聖地,沒有人願意錯過那美好的一刻。”

    林若詩笑道:“難怪你昨晚喝得醉醺醺的,還要堅持讓我今天一早將你拉起來。”

    陳智奇微微一笑道:“這個島不是有錢就可以來的,這裏宛如世外桃園,因爲限額,申請入境也是最困難的,要不是保羅結婚請我們來,而朱安麗的家族是這裏最大的投資商,我們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來到這裏。”

    林若詩道:“不是還有幾天嗎?”

    陳智奇指着遠處道:“雖然每天太陽都會從那裏升起,但其實每天的景色都是不一樣的。”

    林若詩笑道:“保羅結婚了,以後你們想見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等看完了日出,那你還是不是要痛痛快快地和保羅他們一起盡情地享樂一番。”

    陳智奇搖搖頭道:“做朋友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一起喫喫喝喝纔有感情。”

    林若詩道:“所以你更喜歡不聲不聲地跑到這裏少人的地方發呆。”

    陳智奇用力地向海裏扔了一塊小石子,然後嘆了口氣道:“很多時候,我確實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

    林若詩道:“怎麼?突然之間好像多了不少的感觸?”

    陳智奇嘆了口氣道:“看着保羅那幸福的樣子,開心之餘,我突然覺得自己周圍的朋友越來越少啦。”

    林若詩笑道:“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啦。”

    陳智奇搖搖頭道:“不是的。”

    林若詩想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智奇,你是不是還在爲吳陽的事傷心?”

    陳智奇淡淡地道:“是人總有走的那天,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林若詩道:“現在吳陽的案子已經結了,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開開心心地在這裏度假吧。”

    陳智奇道:“若詩,說實話,我來這時是想開開心心的,可是。。。。。。”

    陳智奇在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道:“這些日子來,我一直沒有睡好過覺。其實我的心裏對吳陽的死,還是持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林若詩不禁愕然道:“智奇,怎麼?你還在懷疑吳陽沒死嗎?”

    陳智奇道:“是的。”

    林若詩道:“也許三年前吳陽詐死的事讓你太出意外了,以至於你不願意相信如今的事實。”

    陳智奇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林若詩道:“智奇,你是不是太固執了些。你應該知道,吳陽的資料一向是屬於高度機密,目前根據所找到了那一點點的殘缺肢體,通過各種驗DNA等科技手段所得出的分析結果來看,和吳陽相符率達到了97%以上,這你也承認了,而且也在報告上簽字了,也上報了。可是你現在卻又想說那些殘骸不是吳陽的。”

    陳智奇許久才道:“若詩,你還是太年輕了些。”

    林若詩道:“智奇,有話請你說出來好不好,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陳智奇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對於你來說,可能驗DNA是最有利的事實,可是你知道嗎?對於吳陽這種人來說,是不可能有驗DNA這一說法的。你想像一下,如果警局保存有吳陽的頭髮,指甲、血液這些等,那麼做他們那一行的人,安全根本無法保證,因爲總有那麼一些人會爲了金錢而出賣機密。所以對於吳陽這樣的人,他們的檔案往往非常簡單,也許只是一張相片,也許只是一句說明,也許什麼也沒有。所有的一切也許只存在於某一個人的大腦之中。”

    林若詩喫驚道:“那檢驗報告是怎麼一回事?”

    陳智奇苦笑一聲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根據我的話來做出的。”

    林若詩十分的不解:“智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智奇道:“你還記得公衆通報上的名字嗎?”

    林若詩道:“當然記得,寫得是楊悟。”

    林若詩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難道楊悟不就是吳陽嗎?”

    陳智奇道:“楊悟是楊悟,吳陽是吳陽,是有區別的。”

    林若詩若有所思地道:“這麼說,警方認定所有罪是一個叫楊悟的人乾的,而不是吳陽。”

    陳智奇道:“不錯!楊悟不過是個替身而已,他可以是個壞人,可是吳陽不行,他是名警察,如果是他做的,那將是我們警察的奇恥!”

    林若詩道:“這麼說起來,死的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罪有人背鍋就可以啦。”

    陳智奇苦笑一聲道:“我現在確實有些後悔了,我的意志實在稱不上堅定,爲了不錯過保羅的婚禮,我沒有緊守自己的初心。雖然我知道,不管我的態度如何,上級早已是下定決心,必須結案,因爲他們必須要給公衆一個答案,這樣才能穩定人心,避免讓社會產生動盪。”

    林若詩道:“三年前,吳陽能夠逃生,已是奇蹟,這一次我真的很難相信,他還能夠再次逃脫。”

    陳智奇道:“我也很難相信。”

    林若詩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還懷疑吳陽沒死呢?就因爲沒有見過吳陽完整的屍體嗎?”

    陳智奇道:“是的。”

    林若詩道:“你也知道,掉入鯊魚灣要想得到吳陽完整的屍體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他還引爆身上的炸藥。”

    陳智奇道:“我知道,其實我也很想忘卻這件事,可是我的頭腦卻偏偏不同意,我的腦海中總是在不停地閃動着我所發現的兩處不是很明顯的漏洞。”

    林若詩道:“哪兩處?”

    陳智奇道:“我發現,屬於右臂上的那個骷髏,無論是刺痕也好,塗料也好,都顯得很新鮮,像是近期纔有的。因爲在皮下層就可以找到大量的痕跡,而且又經過海水長時間浸透,從而浸入皮膚深層。”

    林若詩道:“不排隊吳陽近期才加工的啊。”

    陳智奇點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可是奇怪的是。在更深的肌層內卻沒有找到應該找到的塗料元素。按理說,是應該有的。還有,右臂骷髏雖然存在着穿透性的傷口,但經分析,近期內造成的跡象更加明顯,而我們知道,吳陽曾在8月31日時受傷,至今已接近一個月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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