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家有旺夫小福妻 >第125章 自己人
    今天驢車半道上壞了,修車費了點兒時間。

    林小乖到蒙學的時候,就見學生們早就走光了,只剩程三寶和成哥兒倆人蹲在門口,雙手託着腮幫子,明顯等了好久。

    見到他,程三寶翻了翻眼皮,不滿地咕噥,“才第一天接送就遲到,你還能不能靠點兒譜了?”

    “老子這不是來了?”林小乖懶得跟他解釋,甩了甩手上的鞭子,“上車!”

    程三寶這才肯站起來,膝蓋蹲得有些麻,踉蹌了一下。

    成哥兒順勢扶了他一把,倆人相繼上了車。

    林小乖掉轉車頭剛要走。

    大門內突然傳來曹夫子的高喊聲,“等會兒!”

    三人齊齊回頭,就見曹夫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跟前,他深呼吸平緩了一下氣息,然後問程三寶,“程硯是你什麼人?”

    程三寶愣了愣,“他是我小叔叔,怎麼了?”

    曹夫子又是一震,口中呢喃,“難怪……”

    他說程三寶給他的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呢,合着這倆人出自一家!

    程三寶一臉納悶兒,“夫子,怎麼了?”

    曹夫子當然不能承認他在很多年前就被程硯氣得險些去世,能活到現在都是老天保佑。

    清了清嗓子,曹夫子面色鎮定地問,“程硯,嗯,也就是你小叔叔,如今怎麼樣了?”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程硯因爲病重,最終沒能繼續留在私塾,中途就辦了退學。

    自那之後,曹夫子就再也沒得過程硯的消息。

    當年程硯是和他四哥程彬一塊兒開的蒙。

    曹夫子認得程彬程四郎。

    然而,前兩日程四郎來找他的時候,大概是爲了避免被人詬病走後門,只說會送兩個孩子來,並沒說這是他侄兒。

    是以,曹夫子到現在才知道,程三寶是程硯的侄子。

    他正走神,就聽程三寶說:“我家小叔叔被荀院長選中去清河書院唸書了。”

    什麼!清河書院?還是荀院長親自選中的?!

    曹夫子瞪大了眼,滿臉難以置信。

    程硯的確是有些過人之處,但除非他是男大十八變,否則光憑那張能氣死人的嘴,荀院長就不可能選中他,因爲那等同於給自己添堵找罪受。

    “夫子要沒別的事兒,我們就先走了。”林小乖等得有些不耐煩。

    說完揮着鞭子就走。

    他把驢車趕到了霍家小院所在的巷子外,然後回頭瞅了眼霍成,“小黑蛋,下車!”

    霍成坐着不動,小手抓緊書袋,像是怕林小乖一個不高興把他給扔下去。

    “小黑蛋?”林小乖又喊了一遍,“你們家到了,還不下車?”

    “我不回家,我要去姥姥家。”霍成小聲嘟囔。

    姥姥家有三寶和小四寶,院兒裏可熱鬧了,哪像他們家,一個小夥伴都沒有,冷冷清清的,他不喜歡。

    林小乖蹙眉,“你在鎮學唸書,你們家就在鎮上,你不回家,回姥姥家做什麼?”

    成哥兒低下頭,“反正我不回家。”

    林小乖拒絕,“你睡覺磨牙還放屁,影響我睡眠,以後回你自個兒家裏睡。”

    成哥兒一聽,急了,“騙人!磨牙放屁的明明是你!”

    “死騙子!”程三寶狠狠翻個白眼兒,對成哥兒道:“幹得漂亮!咱就回姥姥家,氣死這個死騙子!”

    見成哥兒死活不下車,林小乖不得已,將驢車趕去鋪子外,讓他親自跟他娘說。

    鎮學離家近,程芳芝當然希望兒子下學能回家,但她更希望兒子能多跟小夥伴交流,轉轉性子。

    是以,當成哥兒提出還要繼續住在姥姥家,程芳芝沒有反對,去對面燒鵝鋪子裏買了一隻燒鵝給他抱着,讓拿回去喫。

    結果半道上就讓三人分食得骨頭都不剩。

    回到家時,林水瑤讓洗手喫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要上桌的意思。

    林水瑤瞧出有端倪,“在鎮上喫過了?”

    林小乖沒吭聲,程三寶低頭摳手指。

    林水瑤看向霍成,“成哥兒,你說。”

    成哥兒有些不敢,看看林小乖,又看看程三寶,見那二人都沒搭理自己,他支支吾吾半天,終於肯承認他們仨剛纔分食了一隻大肥燒鵝。

    林水瑤聽笑了,“我當啥事兒呢,不就是一隻燒鵝,至於這麼藏着掖着嗎?你們今天新入學,就當是獎勵了。哦對了,頭一天去鎮學,感覺怎麼樣?”

    鎮學裏的事兒,成哥兒就更不敢說了,不停地去看程三寶。

    在程三寶的眼神威脅下,他磕磕巴巴道:“挺、挺好的,夫子還誇了三寶,說他千字文背的好。”

    程三寶:“……”

    這坑貨,讓你別說話,沒讓你睜眼說瞎話!

    “是嗎?”林水瑤更高興了,“那改天得了空,我替你舅舅們去拜訪拜訪夫子,請他以後多多上點兒心。”

    “呃……”成哥兒卡殼了。

    ——

    卻說程五郎他們這頭,在書院裏逛了一圈兒又去外面鋪子裏置辦了些洗漱用具,之後就去飯堂喫飯。

    剛打了飯坐下來,顧崇就看到朱八斗端着碗在那邊排隊,他似乎發現了他們,衝着顧崇就是一笑。

    顧崇頓時滿額黑線。

    果然不多會兒,朱八斗就樂呵呵地端着碗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顧崇蹙眉,“你就不會再找個位置?”

    朱八斗說:“你們這兒不還空一個嗎?”

    顧崇見他除了飯碗,還另外抱着個巴掌大的小陶罐,心裏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是什麼?”

    “醃蒜頭啊。”朱八斗說着,擱下碗就要去開,“我孃親自給我醃的,味道一絕,你們要不要嚐嚐?”

    顧崇一把摁住他即將開罐的手,“這麼絕的東西,你待會兒找個地兒自己躲着品嚐就好,沒必要放出來荼毒同窗,都是自己人,別開罐。”

    朱八斗“啊”一聲,滿臉遺憾,“我一個人喫多沒勁啊!”

    程四郎聽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先前被顧崇咬牙切齒黑了一通的新舍友朱八斗。

    “那個,朱兄……”程四郎道:“並非是我們不領你的情,實在是我家五郎不能聞太過刺激的味道,所以……”

    朱八斗看向程四郎,“咦”了一聲,“我剛纔沒見過你,你是我們寢舍的最後一位舍友?”

    “不是。”

    程四郎搖頭,“我住丙班寢舍,跟五郎是親兄弟,五郎有病在身,今後還望二位同寢舍友能多多幫忙照顧。”

    聽他這麼一說,朱八斗默默放下了準備開罐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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