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家有旺夫小福妻 >第195章 不能來趁早滾蛋
    四郎媳婦本來覺得沒什麼,讓男人這麼緊張又着急地問了一句,倒像是她生了多大病似的,她再一次哭笑不得,“相公,五弟妹看着呢,你快鬆開我,我好得很,沒事兒。”

    她一面說,一面抽回自己的手。

    “臉上連點血色都沒了,怎麼能叫沒事兒?”

    程四郎伸手將帳幔放下來,轉身準備出去把那學徒叫進來,就見小四寶正揪着學徒的衣裳哼哧哼哧將人往裏間拽。

    畢竟是給女眷看診,沒得患者家裏人同意,學徒不敢往裏看,他扒着隔斷裏間和外間的落地屏風,任由小四寶使出喫奶的勁兒拖拽,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

    程四郎拱手道:“小兄弟,可以進來了。”

    學徒聞言,這才肯站直身子,擡步往裏走。

    林水瑤怕小四寶搗亂,忙將他抱到一旁坐着,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學徒。

    只見學徒坐下來,往四郎媳婦手腕上蓋了塊質地輕薄的帕子,然後將手指搭上去。

    過了會兒,他問:“敢問這位娘子,您最近是否頭暈嗜睡,食慾不振,還常常犯惡心?”

    四郎媳婦點頭,道:“最近兩三天才開始的。”

    學徒又問,“月信隔多久了?”

    四郎媳婦知道不能諱疾忌醫,但一想到男人在旁邊,還是忍不住臊了一下,低聲道:“已經推遲好些日子了。”

    學徒點點頭,下了診斷,“應指圓滑,如盤走珠,這位娘子沒病,是有喜了。”

    “有喜了?”虛驚一場的程四郎呆了呆。

    隨即滿臉喜色地望向學徒,“小兄弟,你確定真是喜脈?”

    學徒站起身,衝他拱手道:“小子的醫術雖然比不得師父他老人家,但把個脈還是十拿九穩的,這位娘子的確是喜脈,脈象倒是穩定,不過頭三個月容易小產,平時還是該多注點兒意。”

    程四郎應了聲,付了診金後親自送着學徒出去。

    再回來時,他又將牀幔掀開勾到兩旁,順勢坐在牀沿邊,“月娘,我們又有孩子了。”

    嫁到老程家這麼久,除了新婚那會兒,四郎媳婦後來再沒見過男人笑得這麼開心。

    她看着他,忽然就紅了眼眶。

    程四郎問,“你白天吐成那樣,腹中早空了,餓不餓,想喫什麼?”

    四郎媳婦原本正感動,聽他這麼一問,她嘴角微抽,“我可不想喫你做的大亂燉。”

    上次程四郎程五郎兄弟倆下廚的事兒,太爺全給抖落出來了。

    當時四郎媳婦和林水瑤妯娌倆就笑得直不起腰。

    一直到現在,四郎媳婦都還記憶猶新。

    程四郎有些窘,“我不會下廚,我就問問,你要真想喫什麼,恐怕還得麻煩五弟妹給你做了。”

    “我沒問題,我都能做。”林水瑤站起身,“四嫂想喫什麼?”

    “我喫不下。”四郎媳婦直搖頭,“到現在腦袋還暈乎呢,聞着什麼味兒都想吐。”

    “不喫東西怎麼成?”程四郎皺眉,“你看你,再這麼下去,不出兩天就該餓得只剩皮包骨頭了,要讓娘知道了,她還不得削我?”

    四郎媳婦瞪他一眼,“合着你是爲了不讓娘削你纔來關心我的?”

    “當然不是!”程四郎抿了抿脣,“你懷着小四寶的時候我也不在跟前,不知道怎麼照顧孕婦……反正,你不能不喫東西。”

    頓了下,又道:“你要不想喫家裏的,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

    “我想喫酸的,可現在還買不到酸橘。”四郎媳婦想了想,望向林水瑤,“五弟妹,你能不能把咱泡的酸蘿蔔丁撈點兒上來給我燒一碗酸蘿蔔湯,我想喝那個。”

    “光喝湯也不管飽啊!”程四郎不贊同,“我記得上次在朱兄家喫飯,他們家廚子做了道菜,好像叫酸蘿蔔老鴨湯,那湯就是酸的,我出去打聽打聽,這邊酒樓有沒有,有就順便給你買回來。”

    酸蘿蔔老鴨湯?

    林水瑤不僅不會做,她還沒聽說過。

    哎不對!

    “四哥,你剛剛說,朱公子他們家的廚子?他們家有廚子?”

    朱八斗的身份,程五郎一直沒跟林水瑤提起過。

    程四郎想到朱八斗不樂意顯擺自己的身份,便只笑了笑,“對,他們家家境不錯,請了廚子的。”

    林水瑤知道眼下這個問題不是重點,就沒再多問。

    等程四郎去外頭買老鴨湯,她也回了廚房開始炒菜。

    太爺先前就聽西廂房裏一陣熱鬧,只不過考慮到家裏有女眷,他沒過去。

    等程五郎來到堂屋,他才問,“出什麼事兒了?”

    “喜事兒。”程五郎道:“四嫂有喜了。”

    太爺精神一振,“確診了?”

    程五郎頷首,“說是想喫酸的,四哥剛出去給她買。”

    太爺滿臉喜色,“那看來過不了幾個月,這院兒裏就又添個小的了。”

    程五郎聞言,下意識看了太爺一眼。

    太爺翹了翹鬍子,“有事兒?”

    程五郎問:“太爺,您準備在這兒待到我四哥四嫂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嗎?”

    “這是怎麼話說的?”太爺輕哼,“你小子準備遺棄老人?”

    一下子被扣上罪名,程五郎忍不住失笑,“我不是那意思,您若願意留下,我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只是擔心……”

    擔心晉王。

    端陽節那天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是看在眼裏的,晉王顯然對這位生父有着滔天恨意,若非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晉王沒準兒就直接動手了。

    想到荀院長被踹的那一腳,程五郎至今還覺得後怕。

    晉王的性子陰晴不定,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他最後撂下的那句話,顯然不僅僅只是一句話那麼簡單。

    太爺又是一哼,“不用你小子操心,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

    聽這語氣,多半是已經恢復記憶了,難怪端陽節見到晉王沒再發作。

    程五郎笑了笑,沒再說話。

    太爺趁機轉移話題,“你們找的什麼大夫,那喜脈到底準不準?不準就讓姓汪的來。”

    程五郎猶豫道:“汪太醫是荀院長專程請來給太爺醫治的,我們尋常小老百姓哪消受得起?”

    “消受不起你不也讓他醫治了?”太爺翻着白眼兒,“你現在就去請,他能來就來,不能來趁早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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