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什麼,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果然剛到庭院就聽到了廳屋裏傳來程五郎的說話聲。
是相公回來了!
林水瑤心怦怦跳個不停,脣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然而想到他去了這麼久,一封信都不給自己寫,林水瑤又垮下小臉,放緩步子,裝作不知道程五郎已經回來了的樣子走進去。
四郎媳婦見她進來,頓時笑了,“先前兒我們還說你呢,這不就來了。”
林水瑤一眼也不去瞧程五郎,順勢在小四寶旁邊坐了,伸手挼他小腦袋,問四郎媳婦,“你們說我什麼?”
四郎媳婦多少看出來林水瑤有點兒不對勁,她忙將話題拐了個彎,“等你喫晚飯呢,左盼右盼也不見你回來。”
“我在公主府喫過了。”林水瑤站起身,“在外面逛了一天,有些累,娘,四哥四嫂,你們喫吧,我先回房歇歇。”
她說完,徑直擡步出了門。
程婆子忙給程五郎使了個眼色。
程五郎起身跟了出去。
“瑤瑤?”
林水瑤沒搭理,目不斜視地朝着東廂房走。
程五郎加快腳步,去拉她的手。
林水瑤垂眸,望着他拉自己的那隻手,又慢慢擡起頭,目光與他對視,“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兒?”
程五郎笑了下,“我拉自己媳婦兒還有錯?”
林水瑤更氣了,“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媳婦兒?”
“瑤瑤,我錯了。”程五郎握着她的手,將她帶東廂房,也不管裏間還有奶孃在,關上門就緊緊將她抱入懷裏,“你都不知道這幾個月以來我有多想你。”
林水瑤氣得咬牙,“有你這麼想媳婦兒的嗎?”
幾個月一封信一個問候都沒有。
程五郎不管不顧,捧着她的小臉就要親她。
林水瑤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程五郎的嘴,又羞又惱,“奶孃還在裏頭呢,你幹嘛?”
“在又如何?她們想看便看,反正尷尬的不是我。”程五郎湊近,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面頰上。
這不要臉的!
林水瑤忙將腦袋歪往一邊,餘光卻不經意瞥見他的氣色並不好,哪怕被昏黃的燭光照着,也難以掩蓋眉眼間的病態憔悴。
看到這樣的程五郎,林水瑤哪還生得起氣來,滿滿的全是心疼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是不是病得很厲害?”
程五郎說:“你讓我親親就好了。”
林水瑤:“……”帝君你以後恢復了記憶知道自己曾經這麼不要臉,會不會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見她不樂意,程五郎又讓了一步,“那你讓我抱抱。”
“晚上抱。”林水瑤可沒他這麼厚的臉皮。
“現在就是晚上。”程五郎說着,長臂再次將她圈入懷裏,將臉埋深深在她頸窩,狠狠嗅了一下。
她身上真的好香好香,好懷念,好喜歡。
“我去了一百零六天,每一天都在想你,可我不敢給你寫信。”
林水瑤眨眨眼,“爲什麼?”
“寫信給你,就要盼着你回信,你都不知道那樣的日子有多難熬,如果不是提前完成任務回來,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聽聽,去了一趟江南迴來,這情話講的……
好吧,林水瑤選擇原諒他了。
小媳婦兒一直在分心,程五郎索性鬆開她,給她看自己手腕上的紅豆串……啊不,沒有紅豆,只剩一條紅繩了!
林水瑤目瞪口呆,“紅豆呢?”
“吃了。”
林水瑤:“……”
“想你一次我就喫一顆。”
林水瑤:“…………”那都不夠塞牙縫的,您乾脆把我吃了得了唄?
“瑤瑤,以後不要送我紅豆了。”程五郎眼神幽怨似在控訴,“寓意不好,只有分開的人才會相思,我這一百零六天,都快變成行屍走肉了。”
“那送你什麼?”林水瑤問。
“你說呢?”程五郎又湊近,趁她不備在她脣上親了一口。
林水瑤瞪他一眼,急忙扭頭去看裏間方向。
雖然有珠簾擋着,可畢竟是在一個屋子裏,外間說話,裏間哪有聽不到的,兩個奶孃早就挪到角落位置去了,不管聽到什麼都裝作不知情。
林水瑤可沒臉讓他再這麼胡鬧下去,掙脫程五郎的懷抱去往裏間,跟奶孃說孩子交給她,她們可以下去休息了。
兩個奶孃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退出了東廂房。
奶孃一走,程五郎越發肆無忌憚,直接將林水瑤抵在門板上。
小七小八已經睡着了,屋子裏很安靜,男人與她近在咫尺,呼吸交纏,曖昧的氣氛蔓延開,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一片寂靜中,林水瑤先開了口,“相公,你不去喫晚飯嗎?”
男人沒說話,定定凝視着她,眼裏燒着一團火。
見她還想開口,他俯下身,薄脣壓在她脣上,溫熱的大掌握住她腰窩。
林水瑤心尖一顫,整個人軟了大半。
吻了好一會兒,他又伏在她肩頭,嗓音低沉魅惑,“嬌嬌兒,有沒有想我?”
林水瑤沒吭聲,卻是主動伸手勾住他的後頸。
這一舉動,直接扯斷了程五郎的最後一絲剋制,他攔腰將她抱去裏間牀榻,剝開衣服,脣瓣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
……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的夫妻倆剛躺下沒多會兒,就被小奶娃的哭聲驚醒。
先哭的是小七,小八很快也跟着嚎了起來,姐弟倆的哭聲此起彼伏。
林水瑤掌了燈,忙穿上衣服下去哄。
她從生了娃到現在就沒餵過奶,早就回奶了,只能乾巴巴地哄。
程五郎翻找了一件披風披在小媳婦兒肩上,又朝她伸手,“給我吧!”
林水瑤一臉質疑地瞅着他,“你能行嗎?”
程五郎接過小七,找個位置坐下,小心翼翼託着小七的後腦勺讓她趴在自己懷裏,然後輕輕拍着她的背。
沒多會兒,小奶娃果然就睡着了。
小七一睡,搖籃裏的小八也安靜下來不嚎了。
林水瑤沒想到程五郎還有兩下子,她笑問,“你哪學的?”
程五郎如實道:“在南方的時候見到別的婦人這麼哄孩子入睡。”
“所以你就學了?”林水瑤好笑。
“嗯。”
“好好一大老爺們兒學這個,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程五郎一臉從容,“我學是爲了抱我自己的孩子,誰要笑話隨他去,反正他們的看法在我眼裏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