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飛劍的是溫芷柔,蘇卿染是被溫芷柔護在身前的。

    在聽到黑衣人們說要殺掉自己的時候,蘇卿染嚇得心裏咯噔了下,慌忙回頭,看到的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幕。

    那些黑衣人要殺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女主溫芷柔?!

    搞什麼飛機!

    這羣人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師姐小心!”

    提醒着溫芷柔避開右後方的襲擊後,蘇卿染擡眸,只見那個黑衣人首領縈繞着黑色霧氣的掌心凌厲襲來,馬上就要拍在溫芷柔的後背上時,她想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沒辦法,就是她死了,這個世界的女主都不能死!

    一咬牙,蘇卿染擋在了溫芷柔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那黑衣首領嚇得連忙收回魔氣,但還是晚了。

    掌心被拍了一掌後,蘇卿染面色一白,身形踉蹌着掉下了飛劍。

    “染染!”

    溫芷柔看到這一幕,心跳幾乎都快停止了。

    她再顧不得僞裝,長袖翻飛,磅礴凌厲的威壓裹挾着靈力將幾個黑衣人擊退的瞬間,飛劍下衝,接住瞭如蝶翼一般跌落的“少年”。

    等到黑衣人們避開溫芷柔的這一擊後,兩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中了。

    “該死!”

    黑衣人首領氣得面色鐵青。

    他擡起手,想起自己剛纔落在少女胸前的那一掌,後悔又心疼。

    好在他當時魔氣收得及時,對方應該沒什麼大礙……

    ***

    這廂,正等着小迷糊蛋來赴約的季沉霜茶都喝了快一壺了,就是不見人來。

    玉牌也沒人接。

    小傢伙跑哪裏去了?

    就算是蝸牛,這麼長的時間,爬也該爬到了吧?!

    季沉霜眉宇微沉,正等得不耐煩之際,見到玉牌亮了,還以爲是小迷糊蛋找自己了,長眉微挑,語氣倨傲極了。

    “怎麼這麼久才找我?”

    玉牌這頭,聽到自家冷漠沉穩的尊上傲嬌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語氣時,臉上表情一滯,拿着玉牌的手抖了抖。

    尊上是去辦什麼事了?

    怎麼感覺說話怪怪的……

    “尊上,屬下失職!溫芷柔被人截走了。”

    聽到找自己的人是屬下,季沉霜殷紅薄脣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所以他等了這麼久,到頭來,不僅被小迷糊蛋放了鴿子,就連第一美人也沒得看了?

    “一羣廢物!”

    季沉霜氣得周身魔氣暴漲,眼瞳猩紅,手中的玉牌都被捏成了齏粉。

    站在窗前的季沉霜,鬆開白皙修長的指尖,任由齏粉隨風飄散。

    他看着太虛宗的方向,眉宇間黑色魔氣繚繞,殷紅如血的脣瓣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低沉如惡鬼。

    “既然自己想見的人都在一個地方,何不直接去一趟太虛宗呢?”

    不聽話的小東西,誰給你放本座鴿子的勇氣了……

    回到宗門後,蘇卿染謝絕了溫芷柔想幫自己檢查傷勢的好意,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她脫下衣服,只見自己胸前赫然多了一道黑色的魔氣印記。

    她伸手去碰,那黑色的魔氣就不見了,胸口只剩下一陣悶痛。

    但很快,這疼痛感就消失了,蘇卿染心大,也沒在意,就重新穿上了衣服。

    不過這魔氣,倒是證明了想抓溫芷柔的人應該就是魔修了。

    回憶了一下原書,蘇卿染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個劇情的。

    遠在魔界的魔尊季沉霜被女主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稱號吸引,幾次三番想直接抓人,後面因爲女主有光環,屬下抓不到,季沉霜這才親自出山了。

    之後就是各種“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女人,我一定要得到你”的他追,她逃,她插翅難飛的愛恨糾纏戲碼了。

    蘇卿染覺得自己也是夠倒黴的了!

    人家男配和女主談戀愛,關她什麼事?

    自己不過是下山送個話本都……

    不對!

    金主爸爸好像還在等自己?!

    救命!

    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再次把自己的金主爸爸忘得一乾二淨了怎麼辦?

    等到蘇卿染顫抖着手,從儲物袋裏拿出玉牌,試圖聯繫自己的金主爸爸時,那邊已經沒有任何迴應了。

    嗚嗚嗚!

    自己終究還是和亮晶晶的五百顆上品靈石失之交臂了……

    就在蘇卿染因爲痛失金主而懊悔不已的時候,她的房門響了。

    “蘇!卿!染!”

    “你躲了十多天的雜務還不夠嗎?現在趕緊去做事!不然就還錢!”

    蘇卿染沒想到這都大晚上的了,竹苑的那個圓臉弟子竟然還來叫自己去幹活。

    誒……

    在現實世界的她躲得過996和007的福報,在這個修真界卻躲不過牛馬一樣的生活。

    蘇卿染垂頭喪氣地跟着圓臉弟子走了沒多久,她本就破舊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蘇!卿!染!”

    許久沒有露面的顧輕塵此時身着一襲絳紫色華美長衫,張揚俊美的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握着摺扇的手因爲太過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

    顧輕塵這次來找蘇卿染,是來興師問罪的!

    十天前,也不知道蘇卿染這傢伙到底是和澹臺真君說了什麼,澹臺真君親自去找了他師父。

    結果就是師父那天罵得他狗血淋頭,說他禽獸不如,對自己宗門的師弟都下得去手,淨耍些威脅人的下作手段。

    然後整整罰了他十天!!!

    顧輕塵咽不下這口氣,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倒是要找蘇卿染當面問清楚,自己到底怎麼禽獸不如,到底怎麼對“他”下手了?!

    到時候他要讓蘇卿染這個滿嘴胡話的小壞蛋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禽獸不如!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顧輕塵盯上的蘇卿染,正蹲在昏暗的燭光下辛苦地打掃着雜役房。

    就在她蹲得雙腿發麻的時候,視線裏忽然出現了一抹雪青色的華服衣襬,衣襬上鏽着雲紋金線,在朦朧的燭光下熠熠生輝。

    蘇卿染覺得這衣服好像有點眼熟,長睫抖了抖,她擡頭,看到了一張邪肆俊美的臉。

    “金主爸爸!”

    蘇卿染激動得猛地站了起來,卻因爲蹲的時間太久了,忽然站起來低血壓,頭暈眼黑,搖搖晃晃地往前栽去。

    顧輕塵遠遠的,就看到了蘇卿染的背影。

    他剛想開口,下一刻,卻看到蘇卿染激動又親密地撲進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看起來好不曖昧!

    顧輕塵眉頭一擰,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好你個蘇卿染!

    口口聲聲說我碰了你,依我看,碰你的根本就另有其人吧?

    不同於蘇卿染的遲鈍,季沉霜在顧輕塵出現的那一刻,就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和不滿了。

    他雖然修爲高深,不怕對方,但太虛宗畢竟是修真界的大宗門,又有澹臺修那樣的修真大能坐鎮,能低調,就還是儘量不要引起麻煩了。

    這麼想着,季沉霜摟住懷中“少年”纖細的腰肢,將人帶到僻靜狹窄的角落裏藏了起來。

    顧輕塵進入大堂後,沒看到蘇卿染的身影,愈發堅信對方是和剛纔那個男人躲起來了。

    他咬牙切齒道:“蘇卿染,別以爲你和你的野男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我們的事沒完!”

    蘇卿染:???

    野男人·季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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