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往兩個玉杯裏斟酒,醇香的酒味,瞬間瀰漫整間房。
他脣角彎彎,眼神深情極了。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只怕還真會以爲對方是什麼癡情書生正在對着自己愛的人傾訴衷腸。
蘇卿染可沒功夫陪對方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她被捆在身後的指尖剛捏出法訣,準備往男子身上偷襲時,卻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所有的經脈都被束縛住了!
根本就不能運轉……
男子察覺到蘇卿染的小動作,笑了笑後,伸手爲對方解開了手腕上的繩索。
“別白費力氣了,我既然敢動手,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良宵苦短,不如娘子還是先與我喝點酒助助興吧……”
蘇卿染看着越湊越近的男子,雖然沒辦法用靈力,卻並不打算坐以待斃。
她在男子傾身上前的時候,假裝摸了摸髮髻,趁對方不備,拔下鋒利髮簪就要朝對方心臟刺去——
饒是她反應迅速,卻還是輕易被男子制住了。
見少女不肯就範,男子微涼的指尖像是毒蛇一樣落在蘇卿染的臉龐上。
對方笑容溫和地說,“既然你這麼不乖,那我直接把你的靈根和丹田廢了,再挑斷手腳筋,將你全身的骨頭一寸寸打斷怎麼樣?”
“你腰身嬌軟,若是全身骨頭都碎了,想必會更軟吧……想想真是有趣呢~”
男子說着,眼瞳開始變得滲人漆黑起來,對方眼裏的眼白被洶涌的黑色吞噬,變成了可怖的全黑。
就好像眼球裏黑色的東西是活的一樣……
而且對方蒼白的臉頰也開始出現龜裂,底下,也是一片翻涌的黑色,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得蘇卿染頭皮發麻,臉色蒼白。
饒是二百五都嚇得不輕。
【喂、蘇卿染……你、你要不先配合一下他,楚墨衍他們肯定就快找來了……】
男子見嚇到了蘇卿染,笑着重新修復了臉上的裂痕,“你看,爲了你,我今天都沒有出去換新的人皮呢,你感動嗎?”
蘇卿染:。。。。
我不敢動啊!嗚嗚嗚!
“真乖,那現在可以喝酒了嗎?”
沒辦法,蘇卿染只能硬着頭皮喝下了酒,只是,她喝一杯,男子就倒一杯,直到她都喝得有些撐,醉醺醺的時候,男人還是沒有停下。
“可、可以不喝了嗎……”
嬌軟中帶着鼻音的聲音讓男子滿意地笑了,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語氣溫和道,“讓你喝醉是爲你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沒了人皮的我……今夜我們既然要做夫妻,自然是要坦誠相見的……”
男子說着,身上的皮開始一寸寸裂開,他俯下身,指尖剛要撫摸少女殷紅的脣瓣時,“嘭”的一聲巨響,窗戶直接被踹得粉碎。
“什麼噁心的東西也敢碰本座的人?!”
季沉霜看到已經醉了七分的“少年”,眸中皆是可怕戾氣與冰寒。
下一刻,季沉霜便雷霆萬鈞地動手了。
那男子打不過季沉霜,只留下人皮和衣衫跑了。
少年本就生得烏髮雪膚,硃脣皓齒,傾城絕豔,此刻做女子裝扮後,愈發穠麗嫵媚得讓人不敢直視。
“我不過是才離開一會兒,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季沉霜一把抱起人,消失在了房間裏。
而他前腳剛走,後腳楚墨衍等人就找到了這裏,甚至就連原本打算隱匿身形的幽華也現身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間,他們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此時,被季沉霜帶到安靜客房裏的蘇卿染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了。
可能是因爲酒氣上涌,她身上有些熱,一張姣白漂亮的臉此刻愈發的嬌豔欲滴。
她嫌熱,身上披着的白色薄紗也不好好穿,就這麼滑落了下去,露出了大片雪白嬌嫩的肌膚。
纖細修長的玉頸,清瘦精緻的鎖骨,圓潤白皙的肩頭和線條柔和的玉臂,讓季沉霜的耳尖瞬間紅了。
“少年”身形不穩地趴在他懷裏,說熱,要喝水。
季沉霜覺得自己現在纔是熱的那一個!
溫軟在懷,馨香繞鼻,絲絲縷縷,如蛛網將他悸動的心一點點拉扯着。
“少年”的髮髻有些亂了,垂落的墨發襯得那肌膚如冷玉一般,晃眼極了。
對方仰起頭,迷離的眼眸媚眼如絲,好像在勾引人一般,紅脣一張一合間,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身上。
他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麼,只覺得對方這副模樣實在太過昳麗,讓他向來冷靜自持的心,亂得不成樣子。
兩人相擁着,離得那麼近,只需要輕輕低頭,就可以觸碰到對方嬌豔的脣瓣。
季沉霜是個正常男人,還是從來沒碰過任何人,隱忍至今的男人。
眸色因爲某些隱祕的念頭變得猩紅,季沉霜給“少年”倒了杯水,對方卻像個醉貓,連杯子都端不穩,水直接灑在了自己身上。
“好冰……”
蘇卿染搖搖晃晃地就要伸手去拍胸口的水漬,卻被季沉霜一把攥住了手腕。
意識模糊間,她聽到邪肆俊美的男人沙啞着聲音說,“你接過吻嗎?”
腦袋宕機的蘇卿染全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下一刻,對方俯下身,扣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比想象中還要甘甜的味道,讓人瘋狂的溫軟,將季沉霜引以爲傲的理智擊潰。
呼吸交纏,燭影搖曳。
就在季沉霜快要因爲這個親吻而瘋狂的時候,懷中人卻忽然軟了下去。
季沉霜擡眸一看,對方竟然就這麼醉得昏過去了……
還沒有宣泄的濃烈情感還在叫囂着,可季沉霜看着對方恬靜的睡顏,卻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輕輕地吻了吻對方的眼睫,將人放在了牀榻上。
季沉霜的白皙俊臉上滿是紅暈,他的脣瓣還是很燙,心臟瘋狂跳動着。
他看到“少年”被弄酒漬弄髒的襦裙,想了想,還是決定幫對方換下,反正大家都是男子,沒什麼的。
這麼想着,季沉霜伸出手,解開了對方襦裙上的束胸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