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們也很喜歡這隻來路不明的小鳥。
這天清晨,鵷雛還睡着,青鸞就要離開了,他看了眼自家沒心沒肺的小妹和居然來送行的白蛟。
天色還灰濛,遠山中還籠罩着白色的霧氣,南荒城寨中有幾處房子已經飄起了炊煙。新修好的院子邊上種了許多常青樹,有的葉子上還掛着來自昨夜的寒霜。
“去多久?”白嬌問。
“快則一月餘,慢就不好說了。”青鸞道。
白嬌伸了個懶腰,“西牛賀洲已是大妖橫行之地,你多加小心,鵷雛不能白養,我還想要沙棠。”
聽着前面的話青鸞還略有感動,聽完後半句,他纔有些溫度的心逐漸冰冷,他冷哼一聲算作聽見了。
兩人說話間,太陽漸漸拔高,遠山的霧氣也漸漸散開了些,遠空之中穿來只有他們才能聽懂的鳴叫聲。
“走了。”青鸞幻出原形。
是那個白嬌熟悉的樣子,體態輕盈的青鸞昂着高傲的頭,長長的冠羽垂在腦後,披着特質羽甲的翅膀透出清涼的光澤,華麗的尾羽垂在身後。
青色的大鳥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似在等待友人的告別。
白嬌像撫摸鵷雛一樣摸了摸青鸞的冠羽,“別讓鵷雛成爲最後一隻鳳凰。”
迴應她的,是青鸞帶起的風。
她回頭,連肆已經站在那兒不知多久了。
白嬌好奇的問他,“冷不冷?”
“爲什麼?”白嬌又問。
“沒爲什麼,畢竟沒人會在我出行前還特意送我,”連肆忍不住自嘲,“真是可憐至極。”
白嬌聽的雲裏霧裏,她感受到了連肆不高興,但她不明白。
於是只好安慰他說,“你放心吧,你這樣身子骨瘦弱的,走不了多久就得回來。”
連肆聽罷,高興的咬牙切齒。
鵷雛在南荒被養的很好,在白嬌毫無章法的指點下,天天胡吃海喝,還胖了許多。
天氣轉暖了些,早些時候連肆派人調查的事兒也有了眉目。
丹薰山上給耳鼠們下藥的那羣人,行跡很難追尋,但正因爲難追尋,是巫族的可能性極大。
圈養訛獸本就是巫族成爲南荒第一氏族的緣由,加之瞭解各種生物的習性與本能,以及對方針對目前南荒的一系列行動,讓連肆很快擬定出了一個計劃,景木參與其中,貢獻出許多寶貴的陷阱。
“出遊?我不去。”白嬌說。
她望着殿內的一家老小,有揹着包裹的興奮鵷雛,有按大小個頭依次站好的耳鼠們,還有輕裝簡行的連肆。
“姑姑,走吧走吧,出去玩呢。”鵷雛飛到白嬌身後,用小腦袋頂着她的背往前撲騰。
白嬌半推半就的到了門口,她看着幾匹蒙着眼睛但依舊躁動不安的馬匹,倍感無力。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這些傢伙同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