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月帶着陳然一進門,還沒看到陳文山那個老不正經的,就看到一個碩大的藥桶裏面,夏成光着上半身坐在藥桶裏面,渾身上下都扎着針,動彈不得。
相對於一個星期之前,夏成那副粗獷的樣子,整個人現在明顯變得白皙了許多,恍若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而不是一個魁梧大漢。
但是在夏成的周身之間,陳然卻清晰的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血之力在涌動。
“嘖嘖嘖,夏叔一個星期不見,你這是越來越油光水滑了啊。”
“咋滴,晚上要出去賣屁股啊。”
陳然圍繞着夏成蹲坐的藥桶轉了一圈調侃道。
“你小子張嘴沒好話的呢。”
聽着陳然的聲音,夏成睜開眼,一看到是陳然,兩條眉毛頓時倒豎,罵罵咧咧的擡起手,但是剛擡頭一看到自己胳膊上插得到處都是針還是哆嗦了一下,趕緊收了回去。
但是看着陳然的眼神卻依舊有些罵罵咧咧,可惜也僅僅只能罵罵咧咧而已。
現在他全身上下都被紮了針,別說是動了,就算是想大點聲說話都不行。
就在此時,房間裏面的大門被打開,陳然山那老不正經的身影緩緩悠悠的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
一看到陳然,一雙老眼頓時一亮,咧嘴笑道:“你小子咋來了。”
“我這不是給你當大孫子來了嘛。”
陳然厚着臉皮回道。
“去去去,有事說事,認你當大孫子,老子怕是活不了幾年就要被你氣死。”
陳文山吹鬍子瞪眼的看着陳然,隨即掀起眉頭看向一旁的童子月問道:“童丫頭,剛纔你在電話中和老夫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趙冰那小子真的是至上會的人?”
陳文山狐疑的看着童子月。
“是真的,陳老。”
相對於陳然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童子月此刻面對陳文山則恭敬了許多,聞言點了點頭回道。
“唉,老夫和他老師賴德明說起來還有幾分交情,沒想到趙冰這小子居然是至上會的人。”
陳文山聞言幽幽嘆息一聲,隨即又罵罵咧咧的道:“賴德明那老小子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居然還讓他進了南疆武大的基因研究室。”
“有趙冰在,南疆武大基因研究院裏面的祕密對於至上會的人來說豈不是和沒有祕密一樣?”
“賴德明這老小子,等老夫見到他,看老夫怎麼罵死他。”
陳文山罵罵咧咧的說道。
陳然:“……”
童子月:“……”
聽着前半句話,陳然和童子月還覺得沒啥,但是聽到後面兩人卻有些無語了。
您老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當着我們這些小輩的面,您能持重一點嗎?
陳然心底更是瘋狂的翻着白眼。
這就是一萬年後被譽爲人類偉人的人?
這後世的那些人要是看到陳文山這麼一副老不正經的模樣,估計三觀都能碎裂一地。
然而面對兩人的一臉無語,陳文山罵罵咧咧的說了半天這才停了下來。
但卻依舊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說完,還沒等陳然說話,陳文山又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了個巴子,居然連老夫也算計,還知道老夫喊了劉玉河這幫王八蛋,爪子伸的夠長啊。”
“看老夫不給你剁了!”
陳文山依舊是一臉罵罵咧咧的說道。
陳然:“……”
陳然一臉無語,這老不正經的沒完沒了了,忍不住喊道:“您老能先停會了嗎?”
“嗯,不能!”
陳文山梗着脖子看着陳然。
“童姐,咱走吧,就讓這老不正經的去天元山脈送死去。”
陳然翻了翻白眼,隨後拉起童子月就向着外面走去。
“啞黑,還來脾氣了。”
陳文山一看陳然要走,頓時眉毛一挑,隨即笑呵呵的道:“我就喜歡你小子的這股倔脾氣。”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過來和老夫說說。”
陳文山身形一動出現在陳然的面前,一臉笑嘻嘻的看着陳然。
“童姐,你先說。”
陳然沒搭理她,而是看向童子月。
童子月當即微微點頭,隨即將目前她所掌握的情況和陳然讓她放出消息的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文山。
聽完之後,陳文山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陳然:“你小子現在讓童丫頭放出消息,你這不等於是提前把消息告訴了至上會的人,萬一那幫人知道消息之後逃走了咋辦?”
“那這不是要你配合嗎?”
陳然翻了翻白眼回道,隨即又忍不住嘀咕道:“要不是要你配合,你當我會來找你這個老不正經的??”
“呵!”
陳然呵了一聲。
“啞黑,你小子懂不懂什麼叫做尊師重道,老夫這年紀都能讓你爺爺了,你就這麼和我說話的?”
陳文山一聽這話,頓時梗着脖子看着陳然。
“聽不聽?”
陳然問道。
“聽!”
陳文山老實的點了點頭。
陳然白了陳文山一眼,隨即靠近陳文山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就這麼辦……”
陳然把自己這幾天思考出來詳細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的陳文山和童子月。
陳文山一開始臉上帶着不以爲意,聽着聽着腰桿不自覺的挺直,到了最後一言不發,一張老臉上卻滿是肅穆。
他在思考。
“妙啊。”
童子月一擊掌,“啪”的響亮,非常的亢奮,顯得非常的興奮:“抽絲剝繭,條理清晰,竟然能從一些殘缺的信息裏面推算出完整的計劃,就是我們省城巡捕房的老手也不過如此。”
雖然陳然這個計劃能不能把至上會的人徹底的引蛇出洞,但是這一套計劃下來,無疑是給一頭霧水的他們指明瞭方向。
如果運用得當的話,沒準真的能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將盤踞在他們南疆行省的至上會人一網打盡也說不定。
“劉老頭,你覺得這小子說的如何?”
陳文山思索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