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軒的辦公室內,林語冰滿臉愁容的掛斷了電話。
自從陳澤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她一直在打電話尋求幫助,可是沒有人願意得罪張長林,一一婉拒了她。
她皺起好看的眉頭,放在辦公桌上的雙手手指交叉緊握,眼神從不甘變成了失落。
“沒辦法,也只有這樣了。”林語冰拿出手機,輸入印在腦海裏面的號碼。
上面顯示的是“父親”,她的大拇指緩慢的靠近那個被他塵封許久的兩個字,心中有萬般的不甘,嘴裏唸叨着:“陳澤,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認識了你。”
可以想象她是有多麼不想打這個電話。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按上去的那一刻,手機上的父親二字陡然變成了陳澤,隨即響起了自己的手機鈴聲。
就在她看到陳澤那兩個字之後,就已經接通了電話。
“陳澤?”林語冰有些疑惑。
“是我,跟你說一下,我已經出來了,請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妹妹,不要讓她擔心。”
電話那頭響起了陳澤的聲音。
“你出來了,你怎麼出來的?”林語冰驚訝,自己四處求人都沒有辦法,陳澤是怎麼出來的。
陳澤笑道:“我到百味軒之前救了一個小孩,沒想到他是派出所所長劉國啓的兒子,劉所長得知我被抓進了派出所,立即把我弄出來了。”
劉國啓林語冰是知道的,既然陳澤能夠叫出劉國啓的名字,那應該不會有假。
“那真是太好了。”林語冰懸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心裏不覺慶幸:還好不用給他打電話。
“嗯,我還有點事情要辦,要晚一點才能過來,期間請照顧好思思。”陳澤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陳思,他可不能因爲自己而讓妹妹受罪。
“嗯,我會的。”
陳澤得到林語冰的肯定便掛斷了電話。
林語冰第一時間就從辦公室跑了出來,便看到眼睛都已經哭腫了的陳思,不免有些心疼,趕忙道:“思思,不要哭了,你哥他已經出來了。”
“真的嗎?”陳思立即停止了哭泣,但是身體還是忍不住的抽泣。
“陳先生是怎麼出來的,不會是越獄了吧?”一旁的徐波很是驚訝。
以他對張長林的瞭解,陳澤今天讓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的、
他身爲當地的混子,也沒少和派出所打交道,那胡潘什麼爲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不給陳澤扒層皮是不可能把後者放出去的。
因爲陳澤的身手很是了得,越獄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林語冰搖頭笑道:“不是,陳澤中午救了一個小孩,那小孩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城南派出所的所長劉國啓。”
“劉國啓!”徐波再次震驚,然後才點了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那個婦人衣着考究,確實很符合派出所所長夫人的身份。”
陳思確定哥哥已經出來了,很是開心。
陳澤跟着劉國啓來到病房,陳澤一見到躺在病牀上的劉小峯,眉頭緊皺。
只見劉小峯身體周圍縈繞着的黑霧愈發的濃郁了,甚至有趕超劉國啓的趨勢,這是命在旦夕的徵兆,要抓緊治療。
“小峯怎麼樣了?”劉國啓問道。
蕭冬雲搖了搖頭,很是悽惘的哭出聲來。
“陳先生,還請你救救我兒子。”劉國啓拉着陳澤的手懇求道,他還不確定陳澤到底能不能治病,但也只有這一個希望了。
陳澤點了點頭:“我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怎麼說劉小峯是他救治的第一個病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這麼死掉。
其實治療起來也簡單,只需用真氣灌輸在銀針之上,然後將病人血管裏面的藥物全部排出來就行了。
就在陳澤準備給劉小峯扎針的時候,鍾敏手上拿着化驗單正好進來看到了這一幕,連忙上前阻止:“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救他了。”陳澤道。
鍾敏的臉色很是難看:“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藥物已經進入他的血管,根本就沒有辦法了。”
“只是你們沒有辦法而已。”陳澤淡淡的道。
“陳澤,你別以爲知道小孩的氣管在哪就以爲自己很厲害,你這樣是在引火燒身知道嗎?”鍾敏急了。
她之所以要制止陳澤,是因爲她知道這小孩徹底沒救了,所以不想讓陳澤背鍋,畢竟先前他幫過自己。
“鍾敏,你這是幹什麼,這位先生既然敢出手治療,那麼一定是有真材實料的,你就不要妨礙他治療了,免得耽誤病人治療的最佳時間,快點讓開!”
這時候走進來一箇中年醫生,連忙上前拉開鍾敏。
“張院長!”鍾敏眉頭緊鎖。
“鍾敏,你要正視自己的身份,要是病人因爲醫院的疏忽導致死亡,那會給醫院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
而你作爲病人的主治醫生,就要負首要責任,最終結果,很有可能被開除,甚是吊銷你的醫療執照!
現在正好有人替你背鍋,你何不順水推舟呢?”
張朝陽身爲醫院的院長,首先要考慮的是醫院的名聲,要是醫院在自己擔任院長期間發生了醫療事故,恐怕以後上面評估下來,明年的院長就不是他的了,所以他一聽說有個傻帽自告奮勇的要來治療這個必死無疑的病患,他一定要不遺餘力的支持。
鍾敏緊咬着嘴脣,內心很是煎熬,最後她對醫生這一職業的留念勝過對陳澤的愧疚,很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她無聲的道歉。
張朝陽見狀知道她妥協了,這才朝陳澤笑道:“這位先生,這個病人就交給你了。”
陳澤盯着張朝陽,眼神微眯,嘴角扯起的笑容很是玩味。
張朝陽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沒有穿衣服一樣。
陳澤現在的五官很是敏銳,剛剛勸阻鍾敏的話都被他聽入耳中,他沒有想到堂堂院長的心竟然這麼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