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醫護人員聽到了,紛紛羨慕道:“原來如此,宓副主任好福氣啊。”
宓可抿着脣,頗有幾分得意的笑了,且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病房裏的那個女人。
她就是要讓韓星有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
“那行,準你提前一個小時下班。”張聖手笑着說道。
“謝謝主任!”宓可笑的甜美。
隨後她挽住陸母的手臂,“阿姨,我過幾天休假陪您逛街去吧?”
這麼多人看着,陸母已經沒辦法再拒絕,她只好笑應着,“不要緊,工作重要。”
“沒關係的,正好我也沒什麼事。”
那些人都覺得宓可是個善良的好兒媳婦。
當陸聽聞過來的時候,陸母正好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宓可的邀請呢。
男人走過來,很是自然的把陸母攬着走進病房裏面,順勢躲開了宓可挽着陸母的手。
空蕩蕩的手落在那,宓可有幾分尷尬,卻回頭看着那些實習生,“去查房吧。”
病牀邊。
韓星喫完了飯,笑眯眯的說:“阿姨手藝真好。”
陸母賣兒子賣的非常熟練,指着那個男人,“他手藝更好。”
“是嗎?”女人眨眨眼,“那有機會我嚐嚐。”
宓可站在一旁反而像個旁觀者,她想要插話,“阿姨,下月初的訂婚宴您的禮服定做好了嗎?沒有的話,我幫您定。”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可能不好,但她就是見不得陸聽聞和陸母那樣圍着這個韓星!
憑什麼!
一個下九流的職業罷了。
陸母和善的一笑,“我自己準備就好。”
這時候,男人淡淡的瞥向她,“宓主任不用查房嗎?”
顯然是逐客令。
宓可笑容都僵了下,乾笑了幾聲,“阿姨,那我就先去忙了,韓小姐你多保重身體。”
韓星同樣回之一笑。
表面功夫她還是會做的。
不一會兒,有個護士從門外探進腦袋來,“陸教授,張主任找您。”
陸聽聞起身往外走。
……
在主任辦公室說了一會兒話,等陸聽聞出來時,他準備去吸菸區抽支菸。
剛點燃一支菸坐下抽着。
吸菸室裏就傳出一陣咳嗽聲,緊接着一雙潔白的高跟鞋出現在他的眼底。
陸聽聞上身微微弓着,雙手肘抵着膝蓋處,就那麼彎着腰抽菸,眼睛都沒擡一下。
“陸聽聞,你有必要總是這樣讓我下不來臺麼?”
宓可聲音帶着幾分顫抖,似乎委屈的不得了。
他沒回聲。
彷彿跟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宓可就站在那裏等着他抽完煙,結果男人抽完了將煙熄滅,繞過她就要走。
她立馬擋住了去路,仰頭望着面前這個出落的挺拔又優秀的男人。
一陣陣悔恨在她的心頭不停地滋生,且瘋狂蔓延。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
宓可想要博取同情,她仰着頭,露出脖頸,其中一側有一道還未消失的掐痕。
她摸了摸,眼睛微紅,“這是……陸玉昊掐的。”
陸聽聞聞言笑了,那股子冷漠深深地戳人心,“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話還沒說完,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
陸聽聞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毛衣,眉頭狠狠一皺,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鬆開。”那聲音,冷到了骨子裏。
宓可被嚇到了,趕忙收回手。
男人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於是輕輕彎腰盯着宓可的眼睛。
半晌,他充滿了野性的眼眸裏泛起絲絲戾氣,“是我當年打你的那一巴掌,打輕了嗎?”
不好的記憶瞬間冒出來,宓可的身子輕輕一抖。
陸聽聞直起身,不可一世眼神裏滿是冷漠無情的光。
“宓小姐,望您自重。”
話落,他繞過女人,離開了吸菸室。
宓可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再悔恨卻也不敢哭出聲。
☆
胸外科。
慕勳看見他時頗爲驚嚇,“你不是請假了?”
男人沒回話,只是問:“有衣服嗎?”
慕勳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麼衣服?”
“能穿的就行。”
“有件短袖,但這天兒穿還是有點冷吧?”
不等慕勳說完,他已經拿走了那件黑色的短袖,走進裏面去了。
陸聽聞把毛衣脫下來,也不顧它到底值幾千塊,毫不留情的丟進了垃圾桶。
這般還不算完,他左手臂剛剛被宓可抓過的那一片區域,他硬是拿着消毒水擦了好幾遍。
慕勳看了他半天,才弱弱的問道:“你是拿這隻手掏垃圾桶了嗎?”
男人丟掉棉球,換上了短袖,“被垃圾碰到了。”
“喔。”
望着他再次離開,作爲同性的慕勳都不免感嘆老天爺的不公。
同樣都是天天做辦公室的,人家那個腹肌怎麼就那麼漂亮性感結實!!
男人穿着短袖,更顯沉穩冷冽,手臂不着痕跡流露的肌肉線條,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他沒再回住院部,而是出去了。
☆
那邊,陸母陪着韓星到了晚上,還是韓星一直催促,陸母才走。
而陸母剛走,陸蔚就來了,兩個人像是踩着時間點似的。
因爲陸母在這裏,韓星也就沒讓沈雯過來送飯。
“哎呦,這麼重啊。”陸蔚看見她包裹着的腿頭皮都發麻,“陸聽聞呢,沒陪你?”
韓星說:“可能有事兒吧。”
陸蔚看了眼這間病房,只覺得也太擁擠了,怕是休息都休息不好。
“要不回家去養吧?”
韓星搖搖頭,時刻謹記他的囑咐,“還要天天換藥呢。”
“嘖,藥買回家就行了,陸聽聞就是醫生,他給你換就是了。”
陸蔚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簡直是說出來了就要辦,任由韓星怎麼阻攔,都沒攔住。
畢竟她現在相當於斷了一條腿兒。
“別別別,姑姑,在醫院挺好的。”
陸蔚死推着輪椅就往外衝,“什麼挺好的,那破房間小的跟倉庫似的,肯定休息不好,咱們回家去養,讓陸聽聞每天給你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