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腕立馬被人拉住,他整個人被一股子大力扯向了牀上,腦袋被人緊緊的抱住了。
她的脣就在額頭附近,兩人顛倒着互相對視。
臥室裏的燈不是非常明亮,她只開了牀頭燈,昏黃的光線籠罩着兩個人。
曖昧朦朧的氣息在兩人周圍盤旋。
她力氣出奇的大。
陸聽聞被她桎梏着腦袋根本動不了,只能無奈的開口:“韓星,你是個女生。”
女人莞爾一笑,“這我比你清楚。”
陸聽聞:“……”
“能不能別總動手動腳?”他換了一種說法。
可韓星油鹽不進,“除了對你,你還看見我對誰動手動腳了?”
他無言以對。
可面對着韓星那麼炙熱專注的目光,他回視不了,擰動了下身體,靈活的把腦袋從她的手臂中抽了出來。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韓星的反應速度。
就在他站起來的同一時間,韓星的雙手捧着他的臉頰,順勢貼向他的身體。
那個吻,輕柔又帶着幾分珍惜的感覺。
落在了陸聽聞的脣上。
印的十分清晰。
她的脣特別軟,還帶着他牙膏的香氣。
韓星笑的彎了眼睛,瞳仁裏星光燦爛,她捧着男人的臉,“陸聽聞,我特別喜歡你,儘管你總是氣我。”
可只要你一做點什麼,我就心軟了,立馬就能不計前嫌的擁向你。
女人的目光過分的沉重。
她太熱情,不止是熱情,那種滿眼都是他的感覺,讓陸聽聞多一刻都沒辦法待在這裏。
躲開女人的手,他轉身走了。
韓星望着靜悄悄的門口,她摸了摸自己的脣瓣。
自顧自的評判了下,“可真好親。”
☆
這一夜,陸聽聞做了夢。
很純潔的夢,他夢見韓星在他家裏一直住着,住着住着就有個小娃娃喊他爸爸。
那小姑娘顯然就是縮小版的韓星,長得漂亮的緊。
在陸聽聞迷茫的要去抱起小姑娘時,門被敲響了,他也醒了。
是韓星。
她提溜着她那條英勇負傷的腿站在門口,身上的睡衣鬆鬆垮垮的,明顯是剛醒。
陸聽聞拉着門,有點陰沉,“幹什麼?”
“我做夢了。”
女人噘着嘴,神情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她倚着門框,“我夢見你了,人家都說夢見了的人,第二天一定要去見他,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這情話……
土得很。
可是,陸聽聞的心就是那麼不着痕跡的翻騰了下。
他的瞳仁裏映着女人精緻的容顏,“看完了?”
“你不好奇我夢見什麼了嗎?”韓星像個樹懶似的扒着門框。
他沒問,表情已經替他回答了。
不感興趣。
“我夢見咱倆結婚了,生了個小女兒。”
“砰——”
幸虧韓星反應快,不然她精緻的鼻子就要被撞塌了。
這個狗男人!
“兒媳婦,來喫飯了。”
陸母上樓來,發現她在那邊站着。
韓星立馬扭頭,笑容燦爛的像朵向日葵,“來嘍。”
房裏。
陸聽聞背對着門口站着,他強壓着內心的波動,無聲的走進浴室衝着涼水澡,期間還要避免手臂裏側的刀口。
樓下。
韓星喫的飽飽的,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在歇息。
陸聽聞下來時恰好捕捉到她這個動作,他睫毛微顫,眸光驟寒。
“他又怎麼了?”陸蔚覺得侄子最近怎麼陰晴不定的。
難道是因爲星星來了月經,慾求不滿?
家裏的三位長輩陸續離開家後,韓星才一瘸一拐的去找陸聽聞。
他在酒桌那邊一邊看着電腦,一邊喝紅酒。
這愜意的人生,真叫人……想親他兩下。
“你生氣啦?”
陸聽聞左手握成拳頭抵在脣邊,聲音擠過指縫鑽出來,“生什麼氣?”
“我哪兒知道你生什麼氣,這不離十萬八千里都能感受到我們陸教授如此低的氣壓了嗎?”
她說着,剛準備艱難的爬上高腳凳,就聽他來了句:“換藥。”
韓星:“……”
您倒是早說幾秒鐘啊,我剛歷經千辛萬苦爬上椅子。
弱弱的退回到地面時陸聽聞已經往客廳那邊走了。
“嘖。”韓星嘆口氣。
優秀的男人真是傲嬌啊。
坐到沙發上,陸聽聞安安靜靜的等着她坐好,然後彎下他那嬌貴的上身,拿一把小剪刀一點點的剪開她小腿上的紗布。
韓星不僅怕疼,還賊惜命,她嬉笑着一張臉,軟軟的說:“陸教授,您小心着些哈,別把我扎到了……”
男人冷冷的瞥她一眼,“讓人伺候事兒還那麼多?”
被挖苦了!
韓星嘖了聲,用一副十分懷疑人生的眼神瞅着他,“陸聽聞,你小時候就沒暗戀過人?不知道對待喜歡的人要溫柔的嗎?”
他淡定回答:“沒暗戀過,也不懂暗戀的心情。”
“就是……”
韓星想了想,“就是每當你看見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不自主的想笑,並且臉紅,心跳加速。”
作爲醫學教授的陸聽聞擡了下眼皮,“那不是發燒了嗎?”
韓星:“……”
真想原地猝死。
因着心頭有些鬱悶氣憤,以至於換藥的時候,她都沒感覺到有多痛。
憤憤的用手機引擎搜索了一下,於是明晃晃的對着陸聽聞舉着。
“認識嗎?”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像個憤怒的倉鼠。
氣鼓鼓的,臉頰都漲起來了。
陸聽聞掃了眼屏幕,旋即替她包紮新的紗布,低下去的臉上隱約泛起了絲絲笑意。
只見女人手機屏幕上,赫然寫着一個網絡用語——鋼鐵直男。
陸聽聞有時候說的話,真的是能把人噎死!
根本撩不動怎麼破……
☆
傍晚六點半。
方諾去開門時,瞧見自家瘸着一條腿的老闆,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句:
“您捨得回來了?”
韓星在五點多鐘的時候聽見陸聽聞在跟什麼人打電話,說是明天回醫院。
他都不在家,她留在那裏作甚,便收拾收拾家當回來了。
陸聽聞也沒有留她,倒是好心的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就離開了。
女人丟下柺杖,看向沈雯的目光苦兮兮的,“雯子,我的追夫路太遙遠了啊!這傢伙根本撩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