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可的腦海中幾乎是一瞬間就劃過了陸玉昊曾經發火時的那副模樣。
陸玉昊許是礙於面子,也許是不想讓陸聽聞得逞,抓住宓可的手腕後轉過身。
“你嫂子也是爲了給你換一張牀單,你別多想。”
說完,他便拉着宓可走出了臥室。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宓可解釋什麼了,她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陸聽聞的房間裏,足以說明一切了。
門口倚着欄杆的男人毫無反應。
直到他們兩個人手拉着手準備走過他面前時,一條腿忽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面前的男人伸出了他的長腿,阻擋住了陸玉昊與宓可離開的路。
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一個神情憤怒且在隱忍,而另一個則是驚慌失措。
他似乎是怕陸聽聞說出什麼一樣。
沉默了能有大概幾秒鐘,陸聽聞緩緩道:“大哥管管您女朋友,別讓她讓人看見總是在她小叔子的房門口走走停停,又是送牛奶又是鋪牀單的,影響不好,況且我也有女朋友,昨晚上我女朋友還生氣了呢。”
一句‘送牛奶’顯然惹怒了陸玉昊。
他暗中用力的捏緊了宓可的手腕,痛的宓可眉頭直皺,可她又不敢反抗。
陸玉昊怔怔的看着面色的男人,“早點休息!”
直到他們兩個人緩緩離去,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陸玉昊與宓可聽見了那個男人戲謔的聲音——
“小點聲打架,家裏人多,別人爺爺奶奶聽見了。”
“砰——”
一聲用力的關門聲阻擋住了陸聽聞的說話聲。
再進入房門的那一刻,宓可剛想要解釋什麼時,陸玉昊忽然轉過身,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你爲什麼……”
“爲什麼要去他的房間?爲什麼要去給他鋪牀?”
男人的目光猩紅且恐怖,泛着陰鷙,彷彿一個殺人魔似的,眼中只有仇人宓可。
宓可顯然被嚇到了,不僅如此,她的呼吸也在同一時間被遏制住了,她拼命的拍打陸玉昊的手,想要拍打開他的桎梏。
“我……咳咳咳……陸玉昊……你放開我……”
虛弱的聲音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宓可!我警告過你,你不許再靠近她,你是不是忘了?”
陸玉昊像個失心瘋一樣,只沉浸在了自己的意淫中,根本不管任何人說了什麼。
“我告訴你!不許再靠近他,再有一次,你別怪我不客氣!”
“咳咳咳……”
宓可被甩到地板上,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小時候性格溫和的陸聽聞。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性格卻如此之大。
越是比較,宓可心中越是沉痛。
想法一旦扭曲,就輕而易舉的無法再改變。
她想,憑什麼韓星比她認識陸聽聞要晚,卻還得到了他?
憑什麼?
爲什麼?
宓可死死的扣着地面,眼裏流露出幾分不甘與扭曲來。
—
剛回到房間的陸聽聞,叫來了家裏的僕人。
“二少爺。”
兩位男僕人恭恭敬敬的候在臥室門口,不得到男人的意思,絕不可能隨意的踏入半步。
他都不要了。
男僕們沒有敢產生質疑的,低着頭迅速的進門將那張價值不菲的牀往外面擡。
“這是怎麼了?”
陸母上樓來找兒子,卻看見僕人們在搬牀。
“牀上有股子味道。”男人倚着二樓的欄杆,姿態散漫。
陸母挑眉,“不是天天有人在打掃嗎?怎麼會有味道?”
欄杆旁邊的男人偏了下頭,漫不經心道:“一股子廁所的味道。”
聽到兒子這麼說,陸母也沒再說什麼,讓男僕們儘快搬走。
直到房間空了,陸母站在房裏看了一圈,“你爸爸今早上回來,可能會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你晚上不要走,在家等爸爸。”
陸聽聞把玩着打火機,百無聊賴的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陸父鮮少回來,這次能回來多住幾天怕也是因爲老爺子的原因,他作爲親生孫子,勢必要留下的。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點多鐘,陸聽聞才躺下,一直沒有等到韓星的消息,他也沒有主動聯繫她。
然而當看見朋友圈中,十二分鐘前女人發佈的朋友圈,那張她與宓琳的照片時,陸聽聞立馬退出朋友圈,撥打了韓星的電話。
那張照片的背景是某個酒吧,他有印象。
眼看着就要十一點鐘了,她還沒回家嗎?
電話不停地打,可始終沒有人接。
☆
酒吧門口。
宓琳看着面前的傾盆大雨,嘴裏嘟囔着一些平日裏的怨憤,“我就納了悶了,憑什麼我奶奶那麼喜歡那個明裏一套暗裏一套的人?”
她喝醉了,韓星扶着她,笑問:“說誰呢?”
“我那個堂妹宓可啊,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經,難道還真以爲姐姐我不知道她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啊!”
“呦,你又知道了。”
韓星吸了口煙,等着方諾和韓彤結完賬過來找她們。
“她當初出國留學,她爸媽管得嚴,給的生活費不多,她爲了能夠過上富裕的生活,給一個酒店的老闆當了小三兒,以爲我不知道啊!”宓琳解釋似的說。
她腿都軟了,卻還在嘟囔,“姐姐什麼都知道!她那種人,閨蜜都交不下,回過頭來跟我告密!我就是怕氣着我奶奶!”
韓星倚着酒吧的門,眉目染着幾分水霧,“酒店?什麼酒店?”
“我記得好像叫什麼music……”
默默地記住了這家酒店名字以後,方諾就出來了,扶着宓琳,一旁的韓彤撐着傘,先一步去找她們的車子了。
迎着面前的暴雨,韓星在發微信。
俞深:收到!
剛發完,擡頭間,韓星忽然往後一退,心裏卻覺得已經躲不過去那陣飄過來的雨水了。
然而,同一時間,手腕被人一拉,一個人莫名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雨水刮過她的肌膚兩側,一陣寒風襲過,韓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蟬。
她下意識的擡頭,然而在看清對方時,韓星卻愣住了。
蕭封臣背後全部都是剛淋上去的雨水,然而他卻沒在意,只是上下看她一眼,“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