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去哪兒都提前報備。”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都是從朋友圈得知她的行蹤。

    陸聽聞有點頭痛,他眉頭緊鎖,閉着眼睛歇息。

    “回去睡,走了。”

    暴雨中,雨傘根本沒有用處。

    陸聽聞怕她澆着,把傘都挪到了她的那邊。

    然而,韓星卻將傘隨手一扔,拉着男人的手拼命狂奔,“快跑!”

    兩個人在雨中狂跑的樣子被過往的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雨太大,誰也沒功夫說話,只是一股腦的奔着家裏跑。

    這麼個距離跑到家門口,渾身也都溼透了。

    進了門,全身溼噠噠的男女對視着,下一秒,卻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韓星胡亂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小聲道:“快去洗洗,傻笑什麼。”

    他拉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

    —

    浴室裏。

    韓星沒給他找衣服,她也沒有男人的睡衣。

    站在花灑下衝着身上的雨水與腥氣,她的身材過於吸引人,陸聽聞本來沒想做什麼,可……

    扛不住她的誘惑。

    正在打泡泡時,韓星就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貼向了牆面,“陸聽……”

    男人滾燙的身子貼着她,聲音盤旋在她的耳畔,“噓。”

    —

    躺回到牀上時,天都微微亮了,但雨還沒停。

    她渾身都有點痠痛,爬上牀直接鑽到了男人的懷裏。

    他一絲不掛,內褲也洗了,平躺在那不知在嗅什麼。

    “怎麼了?”

    陸聽聞閉着眼睛,右手摟着女人,“被子上都是你的味道。”

    “不是我的味道還能是誰的味道?”

    說完,男人翻了個身,將韓星騎在懷裏,緊緊的抱住她,就那樣睡了。

    有他在,韓星的每一覺都睡的格外踏實深沉。

    ☆

    昨天折騰的實在太晚。

    韓星早飯沒起來,十一點過一刻了,她才幽幽轉醒。

    本以爲陸聽聞早就起來了,可正想動了動時,卻感覺身邊有個滾燙的面積。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

    陸聽聞還在睡,嘴脣有些幹,眉頭睡着都還在擰着。

    他身上很燙。

    窗戶沒關,風一個勁兒的往裏面鑽。

    她試探性的摸了摸男人的額頭。

    燙的嚇人。

    收回手,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去關窗,然後套上裙子下樓。

    “有藥麼?”

    客廳裏在聯繫裝修隊的方諾擡頭,“什麼藥?”

    “退燒藥。”

    “你發燒了?”方諾立馬起身。

    韓星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不是我,是陸聽聞,他有點燙。”

    “我就說門口怎麼有一雙男士的鞋子,我找找。”

    醫藥箱裏的藥格外的多,琳琅滿目的,胃藥牙疼藥止疼藥,腸炎藥金嗓子喉寶等,以及跌打損傷用的紗布繃帶,從頭到腳幾乎都有。

    “有,不過沒剩多少了。”方諾拿出僅剩一板的退燒藥。

    “我去買。”

    “我去吧。”

    韓星說完就去衣帽間換衣服了。

    外面下着雨,穿裙子不方便,挑了一件白短袖和黑色的七分褲,腳踩休閒鞋,方便行動,頭髮隨手綁起來,拿起車鑰匙她就出去了。

    駕車先趕往就近的藥店,買了退燒藥和口服液,之後又折返去商場。

    二十分鐘後,拎着一些男裝走了出來。

    回到家時,陸聽聞還沒醒,方諾煮了粥,“你拿上去給他喝。”

    韓星脫下鞋子,端着粥和東西上了樓。

    —

    臥室裏,她走的時候什麼樣子,現在他還是什麼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韓星有點嚇到了,走過去悄悄地試了試男人的鼻息。

    啊,還喘着氣。

    她也沒換衣服,爬上牀輕輕拍着男人的手臂。

    “陸聽聞?”

    “陸聽聞,你醒醒,你有點發燒了,喫點東西吃了藥再睡。”

    耳畔滿都是她的呼喚聲,一下又一下,軟綿綿的,像是最輕柔的羽毛。

    陸聽聞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女人趴在他旁邊,拖着下巴看着他呢。

    臉頰被她冰涼的手捧住,這讓陸聽聞感覺格外的舒坦。

    “你發燒了,喫點藥。”

    嗓子也痛,乾巴巴的。

    陸聽聞緩了一會兒才勉強坐起來靠在牀頭。

    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渾身發燙,很不舒服。

    韓星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先喝點水。”

    他神情有點虛弱,但不明顯,水送到了嘴邊,可他仍舊沒動。

    女人笑着眨眨眼,“我餵你?”

    話落,韓星果真喝了一口,然後對着男人的嘴巴去了。

    他還真喝了!

    “你……你自己喝。”

    韓星有些彆扭。

    雖說不嫌棄,但這種方式不衛生。

    可陸聽聞就是不動。

    無奈,韓星只能繼續這樣喂他,喝了半瓶水才停下。

    “喝粥,應該不燙了。”她吹了吹粥,然後一口口的喂他。

    陸聽聞倒是乖,喂就喫,也不管淡不淡。

    直到一碗粥喝沒了,她拿出牀頭櫃上的體溫計甩了甩,“量量體溫。”

    這樣照顧一個人,在韓星的記憶中還沒有過。

    夾住體溫計後,陸聽聞閉上了眼睛,可右手始終抓着她的腿窩,她想動都動不了。

    乾巴巴的等了五分鐘,體溫計被她抽出來。

    都快39°了。

    “把藥吃了。”

    他掀動眼皮,韓星把藥塞進他的嘴裏,拿礦泉水瓶對準男人的嘴往裏面一點點的倒。

    見他乖乖的嚥下去,韓星多多少少有了點成就感。

    把人拉下來躺好,輕輕拍着被子,“睡吧睡吧。”

    鮮少看見他這麼虛弱的樣子,韓星有點心疼,每隔十幾分鍾就要摸了摸他的腦門,可退燒藥見效哪有那麼快。

    看着他因爲難受而皺起來的眉頭,韓星滿心的自責。

    昨晚上洗完澡出來覺得熱,就開了一下,想着一會兒就關上,結果就睡着了。

    “頭疼。”

    陸聽聞的嗓子啞的不成樣子,可並不難聽,裏面似乎盪漾着深深地疲憊感以及難以言喻的低沉,聽的人心裏頭發緊。

    “我給你按按。”

    韓星盤起腿,將男人的腦袋放在她的腿上,底下還墊了下枕頭,之後又把陸聽聞的身上蓋好被子,她便低下頭給男人按頭。

    頭幾年因爲工作壓力大,她也常常頭痛,以至於總要去按頭,時間久了,該怎麼按她自己都記住了。

    按着按着,陸聽聞的眉頭就鬆開了來,呼吸也漸漸均勻。

    牀頭那側,一部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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