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求太高,如果不是熱愛舞蹈的人,沒幾個能受得了。
本以爲藍鬱在第三天可能就撐不住了,沒想到能撐到第五天。
“韓老師,我跳的跟你的一比,差太多了。”藍鬱有點泄氣。
“不急,還有一天時間,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
韓星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腦海中儘量幻想一下動作的連貫性。”
“好,韓老師您慢走。”
每天藍鬱都親自送韓星離開,再鞠個躬。
☆
回到酒店,韓星的腦海中不自覺的產生了一段舞蹈。
她閉着眼,光着腳就在套房裏跳了起來。
方諾也沒打擾她,默默地站在一邊看着她跳。
韓星的基本功真的太強了,每個動作都特別的穩。
可這段舞蹈,在方諾看來,卻有點壓抑,然而不等她領會到什麼的時候,韓星已經停了下來。
“怎麼不跳了?”
韓星喘了口氣,“後面沒想好。”
就是突然有了這麼個靈感,她全憑藉着感覺跳出來的。
直接奔着浴室裏去。
洗了個澡,跑出來直接鑽進了被窩,拿起手機給陸聽聞發微信。
陸聽聞:[哭jpg.]
韓星:……
韓星:你別這樣,我這不是來了嗎?
陸聽聞:一個星期了,你都不管我了,有人欺負我。[委屈jpg.]
看見這句話,韓星都要炸了。
陸聽聞吃錯藥了嗎?
他這是在撒嬌賣萌麼?
一想起當初在電梯裏遇見那幾個壞人時,陸聽聞掐着別人的脖子將對方按在電梯裏的那一幕……
再看看眼前撒着嬌的話語。
咳咳。
還是發視頻吧。
發送了一個視頻請求過去,對方是秒接的。
屏幕一亮,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面無表情,跟對話框裏的委屈一點都不挨邊。
這才正常嘛。
韓星笑了起來,對着鏡頭揮揮手,“你好啊,男朋友!”
他好像是在靠着牀頭,視線微微向下,“你終於想起還有個男朋友了?”
這幾天韓星一回來就直接睡覺,不然想到不能隨時見到他,她可能會沒心思好好工作,說話的時間也就少了一些。
陸聽聞知道她在工作,也是不敢隨意的打擾。
但等不到她的回話與電話,他心裏有點煩躁,煩躁的發慌。
“誰欺負你了?”韓星虎着臉,一副要去揍人的架勢。
“陸玉昊和那個女人,這兩天天天在我爺爺奶奶那裏訴苦。”
因爲陸玉昊掛了彩,明裏暗裏的說着不怪陸聽聞,可還是告訴了奶奶是陸聽聞打了他。
即便再不偏心,老夫人也得說陸聽聞幾句,陸父又比較愚蠢,動不動就冷着臉色。
父子倆這兩天鬧得非常僵硬,家裏的氛圍也不大好。
“他們怎麼你了?”韓星皺眉。
宓可那傢伙還沒老實?
陸父的態度,陸聽聞自然不會跟她提,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後天吧,怎麼,想我了?”韓星笑眯眯的對着鏡頭。
畫面裏,男人抿了抿脣,目光那樣的炙熱深情,“嗯。”
好幾天沒見了。
怎麼會不想。
他也會故意轉移注意力,可發現根本沒啥用。
說着,韓星打了個哈欠。
“你先睡覺吧,回來了一起喫飯。”
“好。”
男人的指腹在摸着屏幕裏韓星的臉蛋兒,溫柔叮囑:“跟老公說晚安。”
韓星裹住了被子,眼睛彎成了月牙,“老公晚安。”
掛了視頻,韓星很快就睡着了。
可那邊的陸聽聞卻沒有。
今天下午他跟陸父又吵了一架,就因爲他無意間看見他的手機屏保是他跟韓星的合照。
立馬吼他因爲感情不顧事業,諸如此類一大堆。
他懶得聽,也不願意吵,扭頭就走了。
可當看見陸父與陸玉昊和宓可坐在一起一副家庭和睦的場景,陸聽聞不知道那是不是嫉妒,總之不願意看。
從小到大擠壓的矛盾早已不能用具體事件來衡量。
看不順眼有很多原因。
陸父是,宓可是,韓星也是。
下樓去倒水的時候,陸玉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這個時間家裏的僕人也都休息了。
陸玉昊鼻子上還貼着膠帶,看起來有點滑稽,他笑說:“如今我家庭和睦,你卻跟父親鬧成那樣,你的女朋友也不得父親的喜歡,怎麼樣,陸聽聞,我贏了吧?”
水灌滿了杯子,他沉默的喝着。
“我告訴你,這才只是開始,宓可我能搶來,韓星或許我也能,到時候我搶過來我還要把她踹開,讓你……”
“嘩啦啦——”
沒喝完的半杯水,盡數扣在了陸玉昊的頭上。
看着髮絲上滴滴答答落下來的水,陸玉昊的眼睛逐漸瞪大,眼眸裏噴着火。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力氣大的陸玉昊牙都在疼。
面前的男人渾身瀰漫着戾氣,像個殺神似的嚇人。
那個眼神……好像真的會把他殺了。
“你鬆開我……”陸玉昊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手。
陸聽聞死死的捏着,眼神冷戾駭人,“再讓我聽見你提起韓星,我就把你的牙齒都掰下來。”
“你喊!!”
“我有什麼不敢?”
一拳!
打在了陸玉昊的胃上,可左手還捏着他的下巴,讓陸玉昊根本叫不出來太大的聲音,除了嗚咽以外只能悶哼。
陸玉昊痛苦的彎下腰,整個人都有點抽搐。
可陸聽聞並沒有選擇放過他,把人捏着下巴拎起來,“記住了嗎?”
“我告訴爸!”陸玉昊威脅他。
陸聽聞不屑的笑了,“去啊。”
“陸玉昊,你要記着,因爲我姓陸,所以你才姓陸。”
“噗通——”
將人狠狠地甩向沙發,陸聽聞杯子都沒撿,慢條斯理的上了樓,那寬厚冷冽的背影,像極了黑夜裏的孤狼。
陸玉昊這種假虎怎麼可能抵擋的住。
上樓的途中,迎面碰到了渾身還纏着紗布的宓可。
她目光下意識變得溫柔,想說點什麼,可對方一眼都沒看她,直接繞過去走了。
—
深夜十二點半。
“陸聽聞!”
門外,陸父帶着受傷的陸玉昊來了。
剛睡着就被吵醒的男人情緒非常不好,好像下一秒就能一拳拳招呼出去。
拉開門看着這個架勢,陸聽聞扶着門框笑了,旋即冰冷的目光籠罩住了陸玉昊——
“都多大了,還玩告狀這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