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似乎一點也沒被影響心情,依舊大快朵頤,牛排被她喫成了山珍海味的樣子。
“這個飯也好喫,你嚐嚐。”她把一份拌飯退到男人面前。
陸聽聞都聽她的,拿過來嚐了一口,“嗯,是不錯,好喫下次還帶你來。”
兩人也不喝酒,喫過飯便離開去醫院打針。
其實韓星的喉嚨已經沒事了,但陸聽聞堅持讓她再打一針鞏固鞏固,以防炎症沒有消除乾淨再復發,還要遭罪。
這次打針,那個小護士好像都習慣了,直接把針頭遞給了陸聽聞。
男人接過針頭,握住她的小手,快狠準的把針頭紮了進去,根本沒有給韓星準備害怕的時間。
“喔,一次比一次快。”韓星用一隻手假裝在鼓掌。
陸聽聞掀動眼皮,笑瞪了她一眼。
等小護士離開,他忽然摟住女人的脖頸,將拉到懷裏,“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說話不要那麼糙。”
“我怎麼啦?”韓星不服氣的噘嘴。
他挑眉,“什麼一次比一次快?我快嗎?”
“不快。”韓星鄭重的回答。
陸聽聞故意逗她,“我針都打這麼好了,還不快?”
“阿,快快快!你最快了。”韓星又改口。
陸聽聞固執的問:“什麼快?”
“打針快,只有打針快!”
男人揪了下她的鼻子,“這還差不多,記得以後前面要加上進行時的事件。”
“痛!我這是假鼻子。”
“韓星,你以爲我是學什麼的?你渾身上下哪裏骨頭變了我一看就能看出來。”
女人一隻手捂着臉,嘿嘿一笑,“那你說說我哪兒是假的?”
“還好,都挺真。”他說,“假不假的無所謂,只要這裏,是真的就行。”
陸聽聞的指頭戳了戳她的心口。
只要心是真的就好。
韓星笑的甜甜的,“天不早了,你回家吧,我打完針讓方諾來接我。”
“不行。”
“你回家去陪爺爺,況且那個車也得送去修一修,我把修車費轉給你。”
男人站起來的動作一僵,緩緩回眸而來,“你說什麼?”
“修車費啊,因爲我你車才撞了的。”韓星越說聲音越弱。
陸聽聞伸出手抵着牀,把她困在自己的身下,他似笑非笑,“那如果我因爲你,出了事,你也要賠我?怎麼賠?拿錢還是拿人?”
“我怎麼可能讓你因爲我出事?”女人往牀上挪了挪,順勢躺了下來。
“你快回家吧,我要約方諾晚上去喫好喫的。”
小姑娘天天惦記着喫。
陸聽聞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等方諾來了我再走。”
剛發生那樣的事,他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醫院裏待着。
很顯然她跟那夥人是認識的,而且那個頭盔摘下來的男人也明顯是怕韓星的。
對於她的過去,他不會故意去挖掘,那是屬於她的祕密,她不說,他就不會多問半句。
除非她自願講給他聽。
許是藥物有催眠的作用,韓星跟他說了沒幾句話就睡着了。
剛睡着,方諾就來了,“陸教授。”
男人回眸,起身,“嗯,麻煩您照顧她一下,別讓她喫辣的東西,別喝酒,有事給我打電話。”
麻煩她照顧一下?
過去的幾年,都是她在照顧啊!
方諾此時此刻怎麼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要嫁人了的老母親的心酸感?
臨走前,陸聽聞彎下腰親吻了下女人的額頭,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
滿臉的溫柔在出了醫院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殆盡。
他染着風霜的眼眸裏盪漾着冰峯,“人在哪呢?”
“在酒店裏,六個人嘴巴還挺硬。”
“我馬上到。”
上了車,奔馳一路加速,踩着超速的邊緣在十五分鐘後抵達了他跟韓星住的那家酒店。
他從後面進去的,乘坐內部電梯直接到了頂層。
另外一間套房,他敲門。
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斯文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恭恭敬敬的彎腰:
“少爺。”
陸聽聞走進去,高大的身影在陷入黑暗時,莫名吸引了一陣的森然到身上,讓人情不自禁的有點畏懼。
往裏走,看管那六個人的有十八個像是保鏢的人。
他們着裝統一,各個鐵面無私的樣子。
在陸聽聞走進來的時候,他們齊刷刷的鞠躬:“少爺好。”
那六個字沒被綁着,而是全部推倒在地,圍在一塊,有那十八個人圍着,他們根本跑不了。
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想着這應該是正主了,便立馬大喊起來:“你這是在犯法!非法拘禁懂不懂!”
一把沙發椅搬了過來,陸聽聞緩緩坐下,五十多歲的那個男人也站在了他的身後。
陸聽聞搓了搓手心,“原來你們也知道犯法啊?那怎麼當街堵人呢?不知道在國內手持器械圍堵別人也是犯法的嗎?”
那個刀疤男人終於開了口:“你是來報仇的?”
沙發椅上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不是。”
“那……”
“我就是閒着沒事,想打你們一頓,行不行?”
說話間,他已經站了起來,一旁的大叔立馬將一根棍子遞了過來。
陸聽聞掂量掂量,“這就是你們剛纔拿的吧?”
“你要幹什……”
“啊啊——”
話不等說完,一棍子對着他們六個人就甩了過去!
棍子似乎抽打到了空氣,發出一陣嗖嗖的聲音,聽着格外滲人。
然而,棍子只是打在了地毯上。
咚的一聲!
陸聽聞把棍子拄在地面,雙手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幾個嚇得滿地打滾的男人。
“這麼小的膽子,也敢學別人出來堵人?”
“你到底……”刀疤男人急了。
然而,話音未落,迎面飛來一根棍子。
當即打在了他的鼻樑骨上,身體被打的往後一仰,後腦勺也撞在了地上,痛的他眼淚都出來了。
“砰——咚——”
陸聽聞慢條斯理的收回手,聲音如寒冰似的沉,“輪得到你來問我麼?”
其餘沒捱打的人嚇到了,他們只是小打小鬧狐假虎威罷了,威脅威脅人還行,要是真打人犯法,他們也不敢。
賊眉鼠眼那人嚇壞了,哭唧唧的說:“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