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給她壓力,她會胡思亂想。
沒想到……
這個傻丫頭居然爲了讓他放心,對他單膝跪地送戒指。
“派小星,你搶了我的活兒。”
韓星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那你生氣嘛?”
他忽然低頭咬了下她的肩膀。
“痛!”女人嘶了一聲。
“不氣,就是有點兒……”
“啪啪啪——”
話沒說完,一陣掌聲就冒了出來。
以宋祖南爲首,後面是方諾唐玉以及沈雯。
幾個人走過來時,宋祖南笑個不停,“好浪漫哦!”
尤其是那些大廈裏面的煙花,真是有錢有任性!
陸聽聞回過神,忽然拿出手機,對着整個市中心的大屏幕拍了張照片。
鏡頭裏露出了女人的半隻手臂,又細又白。
“你很愛拍照?”韓星看了眼照片。
他逐一保存,“認識你以後才愛拍的。”
這時候,提前預定好的晚餐也送了過來。
浪漫的情人節,卻是這麼多人一起過的,陸聽聞也沒有意見。
幾個人圍坐在水晶桌周圍,陸聽聞時不時的掃一眼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是你贏的那顆藍寶石?”
“嗯,還給你做了一個鑰匙串和胸針,在盒子裏。”
她都沒有來得及送,這傢伙自己就戴上了。
“你就不能讓我發揮一下?”
陸聽聞笑着搖搖頭,“不,以後我會跟孩子說,是你媽追的我,是你媽跟我求的婚。”
她瞪眼,“誰跟你求婚了?”
“你都單膝跪地送戒指了,還不算求婚?”男人擰眉,“派小星你別耍賴啊。”
韓星低下頭,笑的像個吃了糖的小姑娘。
罷了,她招呼大家:“開動吧,都餓了。”
“好嘞!”
牛排紅酒,配上外面那麼美好的景色,真是一輩子都遇不到幾次。
那一朵朵煙花還在大屏幕中閃爍綻放着,一直沒有停。
她定了三個小時,一頓飯的時間。
價格,自然也是無比昂貴的。
但她一點都不心疼。
就在他們用餐的中途,天台上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一個人影從電梯那邊一股腦的衝過來,然後像風一樣,徑直跳過天台。
衆人:“……”
宋祖南手中的刀叉都掉在了桌上,臉是麻木的。
那清脆的一聲砰,震的他小心臟都快停跳了。
“哥……”
沈雯也嚇到了,“跳樓啊?!”
唐玉差點噎到,急急忙忙要打電話,“快打120!!”
回過神的方諾趕忙起身跑到天台邊上往下看。
這是六十多層,可在五十多層的地方還有個緩臺,人沒有直接掉到最底層,而是掉在了那個緩臺上。
陸聽聞卻很冷靜的說:“別看了,這個聲音平行落地肋骨骨折內臟出血,脊柱壓縮骨折,對衝傷顱內出血,頭先落地一定碎了,這人沒了。”
好好的情人節……
所有人的臉都是菜色,唯獨陸聽聞和韓星,一個冷靜,一個平靜。
韓星對有人在她面前跳樓這種事,好像一點都不震驚害怕。
而陸聽聞的冷靜則是因爲見多了太多跳樓的人。
沈雯嚥了咽口水,在桌子底下默默地豎了個大拇指。
報警,打120來收屍。
韓星也恰好喫飽了,她擦了擦嘴,“聯繫下老闆,後半部分的錢就不給了。”
方諾默默地點了點頭。
人家預定的地方居然還能有人過來跳樓,也真是……
心理素質差的,估計早就……
那邊的宋祖南已經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半天了。
“喂,怕什麼?”
韓星站起來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回過神的宋祖南拼命的喘着氣,“嫂子,有人跳樓啊!”
“又不是你跳樓。”她面色沉靜。
宋祖南又大喊:“死了!!”
“人各有命。”
她轉過身拿起那捧花,“走吧。”
人跟人的情感的確是無法互通的。
有人死了,的確是一件值得悲傷的事,可在韓星眼裏,她卻覺得有點煞風景。
警察趕來時,拖住他們其中一個詢問當時的情況,方諾作爲經紀人首當其衝作爲代表去形容事發經過。
很簡單的幾句話說完,一行人便走了。
陸聽聞發動車子,“回我那兒?”
“回我那兒吧。”韓星說,“咱倆回去,宋祖南會不自在。”
“也好。”
路上,他看她一眼,“心情有被影響嗎?”
“沒有啊。”女人對着手裏的花在笑。
跳樓嘛……
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幾乎每星期都能看見一次。
有一次,有個男人在她面前摔個稀巴爛,腦漿都濺到了她的病號服上。
她病了半個多月,嚇到了。
可從那以後,任何人死在她面前,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喫飯。
死就死了,並不會影響她活着。
一路驅車回了家。
韓星給方諾發微信,說讓宋祖南和唐玉都去家裏住一晚,有客房。
今天這事兒容易嚇到他們。
—
幾乎是前後腳進的客廳。
黑漆漆的別墅,韓星先按亮了燈,然後聽着樓上有沒有動靜。
把東西放下,她直奔二樓走,“韓彤?”
叫了兩遍,並沒有人迴應。
方諾後面跟進來,聲音很小的說了聲:“韓彤下午出去了。”
出去了?
情人節出去了?
韓星臉色談不上好不好,她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韓彤的電話。
現在是晚上十點一刻。
打了第一遍,沒人接。
她掛斷重新打。
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對面接聽了。
“喂?”
是個男人。
韓星的手一抖,眼神平靜的宛如一汪湖水。
陸聽聞走了過來,順手奪走了她的電話,“喂?韓彤呢?”
對面的男人顯然一愣,語氣也隨之不好起來,“你找她幹什麼?”
“我是她哥,她人呢?”
“叮咚——”
那一聲清脆的門鈴響,陸聽聞聽得出那是酒店的門鈴。
他看了眼韓星,然後轉身往別處走,“你轉告韓彤,說她姐在找她,讓她回個電話。”
說完,陸聽聞直接掛斷了。
韓星倚着牆壁,歪了下頭,“他們在哪?”
“我不知道。”陸聽聞沒有提酒店門鈴的事兒,“等一等,等她回電話。”